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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恋歌】——人到情多情转薄

(2012-12-16 14:5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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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爱情

冬季恋歌

纳兰容若

一世浮华

    清代才子纳兰容若。被誉为“清初第一词家”的纳兰容若,其人品与词品都与南唐李煜有着惊人的相似,因此亦被称为“清朝李后主”。他的为人善良感性,堪称痴情男人楷模;他的《饮水词》曾掀起“家家争唱”的场面,词风清丽婉约,格高韵远,被郑振铎奉为“缠绵清婉,为当代冠”。

    纳兰容若二十岁时,娶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为妻,这一年卢氏刚满十八,“生而婉娈,性本端庄,贞气天情,恭容礼典”,可谓才貌双全,性情温雅,成婚后,夫妻恩爱情笃,纳兰容若十八岁写过一首词,内有“吹花嚼蕊弄冰弦”的句子,这是他心目中红颜知己的娇憨模样,“吹花”,就是用树叶吹出音调;“嚼蕊”是口嚼芬芳的花蕊,使口中带有香气;“冰弦”是冰蚕丝做的琴弦。这些颇具情调的女子的诗意动作,和李清照与夫君“赌书消得泼茶香”异曲同工,卢氏也是一位解风情、识雅趣的“知性女子”,“吹花嚼蕊弄冰弦”自然不在话下,可惜“自古美人如名将,不使人间见白头”。天不假年,偏在三年后摧花夺香,让卢氏死于产后受寒。思念爱妻,纳兰的悼亡之音破空而起,成为《饮水词》中拔地而起的高峰。后人不能超越,连他自己也无法超越。

   《青衫湿遍·悼亡》:
  青衫湿遍,凭伊慰我,忍便相忘。半月前头扶病,剪刀声、犹共银崩。忆生来、小胆怯空房。到而今、独伴梨花影,冷冥冥、尽意凄凉。愿指魂兮识路,教寻梦也回廊。咫尺玉钩斜路,一般消受,蔓草斜阳。判把长眠滴醒,和清泪、搅入椒浆。怕幽泉、还为我神伤。道书生薄命宜将息,再休耽、怨粉愁香。料得重圆密誓,难禁寸裂柔肠。  
  此词字字含悲,句句泣泪。上阕词人回忆妻子去世前带病在灯下做女红的情景,禁不住泪流满面。又想到胆小的妻子平日里连空房都不敢独守,而如今,却只有梨花之影相伴,词人再也控制不住悲痛的情绪,愿为妻子的魂魄指明回家的道路。词的下阕,通过对玉钩斜路、蔓草、长眠和椒浆等有关墓地丧礼方面的叙述,真切地体现出词人对妻子去世的深重悼念之情。最令人潸然泪下的还应数“怕幽泉,还为我神伤。道书生薄命宜将息”。想到妻子到了九泉之下还在为丈夫担忧、操心,规劝丈夫应多珍重自己。这是多么诚挚的夫妻之情!然而逝者已矣,生者何如?“料得重圆密誓,难禁寸裂柔肠。” 
《 青衫湿·悼亡》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从教分付,绿窗红泪,早雁初莺。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总是在回忆,有你的日子,我是如何的幸福。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但是现在,我却是那么孤独,那么一个人对着漫漫长夜,无人私语。依旧绿叶婆娑的窗,依旧红花摇曳的庭院,依旧温柔缠绵的风,依旧温婉清冽的井台。

  这么美的景,我是多么爱慕,恬静,幽雅,轻灵,可是,可是,没有你,这一切的存在又有何意义!你才是我的一切,才是我灵魂可以安逸,美丽,快乐的所在。你在我晶莹的泪光中浮现,那么美地笑着,袭着前世的爱,袭今生的眷念,雁飞了,莺也飞了,只有一滴滴的泪水,在我的脸颊流淌,很想,很想,牵你的手,去看漫天的雨,去看纯洁的雪,很想,很想,温暖的黄昏,抱着你,做你一生的爱人。 
  沁园春  
  丁巳重阳前三日,梦亡妇淡装素服,执手哽咽,语多不复能记。但临别有云:"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妇素未工诗,不知何以得此也,觉后感赋。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戏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
  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

    瞬息浮生,浮生的意思是痛苦短暂的人生,瞬息是指时间短,薄命如斯是指女子红颜薄命就像这样,像什么样呢?词中没说,但我们可以想象。紧接着承以问句,低徊怎忘,是指心中怅惘纠结难以忘怀,难忘的是什么呢?记绣榻闲时,并吹红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难忘的是与有情人闲余时在绣床边并吹红雨,红雨可以理解为落花,轻吹花瓣,落英如雨,很浪漫,很温情,接下来的场景是与情人偎依在栏杆上沐浴在夕阳余晖下,爱意暖浓,接下来转折,只可惜梦好难留,诗残莫续,往昔再好,回忆再美,也已成为过去,就如美妙的梦境和华丽的断章令人留恋惋惜。
    采桑子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究竟是谁演奏著凄切悲凉的乐府旧曲?萧萧的风声随之伴和,雨声亦复萧萧,眼见灯芯燃尽、散作灯花,就这样,又消磨度过了一个漫漫长夜。
    不知道为了何事萦绕心怀?清醒时独自意兴阑珊,即使藉酒沉醉也难遣满怀愁情。所恋之人,纵能入梦,又何尝真能如愿到访谢桥,重与离人相聚吗?
这首词言语简明,情丝细腻,透着深的悲凉。陈廷焯评“凄凄切切,不忍卒读。哀婉沉着。”也许是某个夜晚,词人坐在床沿发呆,心里突然想起了某些人,某些事。不知是谁挑着乐府里最凄凉的曲子弹了起来,如泣如诉,和着风声雨声。看着红烛燃尽到天明,“瘦尽灯花又一宵”,萦损柔肠的,有何曾只是纤瘦的灯花呢?“不知何事萦怀抱”,不是不知,只是知也无能为力,是难解的心结。爱人的逝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也许,已不只这一次对灯到天明,在这样清冷的夜。
    摊破浣溪沙  
  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风中的柳絮残飞到水面化作浮萍,河泥中的莲花虽然刚劲果断,但是它的茎却依然会丝丝萦绕不断。别离时拈一花瓣赠与对方,记念以前的事情,人们常说人多情了他的感情就不会很深,现在真的后悔以前的多情,回到以前伤心离别的地方,泪水禁不住悄悄流下来。从“记前生”句来看,这首词是写怀念亡妻的。词以景起,由景而引发了伤情。这里说自悔“多情”。其实并非真悔、而是欲寻解脱愁怀的淡语。如此抒写便更为深透了。

    木兰花令
  拟古决绝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倖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纳兰此词以一失恋女子的口吻谴责负心的锦衣郎。   
起句非常新奇,本来两情相悦,恨不能朝朝暮暮,然而如若知道迟早分离,倒不如保持“初见”时那种若即若离的美好。   
    然后描绘变心的人往往指责满怀痴情却无端被弃的一方首先变心,失恋女子的爱恨情殇可见一斑。   
最后引用七夕长生殿的典故,谴责薄情郎虽然当日也曾订下海誓山盟,如今却背情弃义!  
人生若如只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人生若如只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纳兰性德的这句词,极尽婉转伤感之韵味,短短一句胜过千言万语,人生种种不可言说的复杂滋味都仿佛因这一句而涌上心头,叫人感慨万千。  
初见,爱恨情愁的开始。刚登场的意气风发,初相遇的情不自禁,都只开了个头。大好河山似锦前程,要怎样去指点激扬?偶然遇见或刻意安排,将有怎样一段波澜不惊或铭心刻骨的故事?未知的前方是若隐若现的风景,充满期待和不期而遇的惊喜。  
    人生若只如初见,所有的惊鸿一瞥定格念念不忘的美丽画面,一切都将保持最初的好奇和新鲜状态,那些踌蹉满志的初生牛犊总是那么朝气蓬勃,那些羞涩的欲言又止有许多种神秘的可能,一切都像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像朝阳般明亮灿烂。  
    果真如此,又怎么会悲画扇呢?但流光容易把人抛,又岂止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谁能抵挡光阴的利箭?华年易逝,姹紫嫣红只付与了断壁残垣,刻骨铭心只能只归了风轻云淡,相看两不厌产生了审美疲劳,卿卿我我变成了相顾无言。春风十里后来却是冷月无声,雄姿英发后来只能遥想当年,闭月羞花后来成了水月镜花。  
初见时人面桃花的惊艳,来年却是物是人非的落寞。长生殿里的信誓旦旦,却变成了马嵬坡前的“江山情重美人轻”。初见时回眸一笑的百媚,已变成此恨绵绵的哀怨,李隆基和杨玉环之间隔了江山。朱丽叶与罗密欧一见倾心,却得知他是仇家之子,惊问:“要是不该相识,何必相逢!”他们之间,隔了生死。《罗马假日》里的公主和记者浪漫邂逅而相恋,最终却不得不回到各自的世界,再见时只能恪守身份默默无言,他们之间,隔了世俗。《半生缘》里,曼桢和世钧18年后重逢,都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他们之间,隔了流年。   
   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就给其极高赞扬:“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而晚清词人况周颐也在《蕙风词话》中誉其为“国初第一词手”。

    公元前1685年7月1日,淅淅沥沥的小雨之中,他匆匆离开了人世。他仅活了三十一岁,恰似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华光异彩,却瞬忽即逝。然而那生命的璀璨美丽,那诗章词篇的忧伤而挚情,却永久地留下了,让他身后的人为之歌,为之哭……
  这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他有着一段极富戏剧色彩的人生历程。许多在别人看来非常矛盾,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和谐地交融在他的生命之中。身为满族人却痴迷汉文化;身为权相明珠之子、康熙帝一等侍卫,身处喧红闹紫、高门广厦之中,心却游离于繁华热闹之外;地道的正黄旗子弟,结交的却都是大他十几岁甚至几十岁的汉族落拓文人;走在仕途,却一生为情所累。
  公元1654年,顺治十一年的三月十八日,当朝天子福临的第三个儿子玄烨诞生了。第二年(1655年)的腊月十二日,一声脆亮的啼哭唤醒了黎明,一个小男孩来到了这个世界,父亲明珠为这孩子命名为纳兰性德。命运是一个难以琢磨的谜。
  谁会想到,就是这两个小生命,二十年后竟会结下一段不解之缘。又有谁会想到,在未来的岁月中,他们将各自走向生命的辉煌。一个成了叱诧风云、兴国安邦的一代英主;另一个长成了满清第一才子,那种卓然挺特、流芳百世的诗人。他们的名字骄傲地镶刻在中华民族的史册上,熠熠生辉。纳兰容若深受康熙帝的喜爱,几乎每次外出探访或到木兰围场打猎必带容若前往,跟随左右,财富和权势垂手可得,他却洁身自好,飘逸一生。他与发妻卢氏感情笃深,卢氏难产至死,纳兰“几回偷拭青衫泪”。后虽续娶,词人终难忘结发之妻,郁郁寡欢,又天妒英才,三十岁便命归西天。

    诗人落拓无羁的性格,以及天生超逸脱俗的秉赋,加之才华出众,功名轻取的潇洒,与他出身豪门,钟鸣鼎食,入值宫禁,金阶玉堂,平步宦海的前程,构成一种常人难以体察的矛盾感受和无形的心理压抑。加之爱妻早亡,后续难圆旧时梦,以及文学挚友的聚散,使他无法摆脱内心深处的困惑与悲观。对职业的厌倦,对富贵的轻看,对仕途的不屑,使他对凡能轻取的身外之物无心一顾,但对求之却不能长久的爱情,对心与境合的自然合谐状态,他却流连向往。他于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暮春,抱病与好友一聚,一醉,一咏三叹,然后便一病不起,七日后于五月三十日(7月1日),一代英才,溘然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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