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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的怀念 永远的昌耀

(2012-06-25 21:17:00)
标签:

宋体

诗人

诗歌

昌耀诗文总集

常德晚报

杂谈

分类: 专题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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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人的怀念 永远的昌耀

                        ——听著名诗歌评论家燎原说常德籍诗人昌耀和他的“不分行诗歌”

                                                               常德晚报记者 刘凌

  

    6月12晚,应邀参加第六届中国·常德诗人节的诗歌评论家燎原,迈步走向了湖南文理学院船形楼学术报告厅的讲台。花白的头发,格子衬衫,这是一个走在人群中很难被辨识出来的人物,但是他的诗歌评论文章,却屡屡让人侧目。如同接下来要提到的诗人中的诗人昌耀,他的独特气质,在诗文中才感受得到。

   我是第一次来常德,但是我对这里久怀敬仰之意。燎原对我们说出了这句话,是因为昌耀。他与昌耀,过从甚密,在昌耀故去后,他写下《昌耀评传》。这次,这位昌耀的故人要对我们讲的,是昌耀不分行诗歌的特质与价值。这是诗人生命的最后时段经常选择的表达方式,也是他诗歌臻于化境的标志文体。这些类似于散文诗的文字,其中的妙处自有人去咂摸品味,而对于普罗大众而言,这些文字背后的故事,往往更耐人寻味。

    在长达数小时的报告会中,关于昌耀的若干桥段渐次浮现,勾勒出一个诗人孤独寂寥的的身影。那个身影,在青灯下枯坐、在街市中踯躅、在爱与不爱间消磨、在病床上辗转……

 

 

 第一幕:一张发黄的全家福

   

     时间:1979 

    场景:昌耀坐在《青海湖》编辑部那张曾经属于他的、一个诗歌编辑的办公桌前。他身材干瘦,语言木讷,神情平静中略带拘谨和疲倦。办公桌的玻璃上,一张全家福很醒目:照片上的妻子穿着簇新的浅灰色的小翻领套装和黑色塑料高跟布鞋,怀抱着不满周岁的小儿子,相依在昌耀的身旁,大儿子和女儿紧紧靠在他俩的腿前。

    昌耀平反后一家人搬到了西宁,昌耀用发放的补助金给妻子买了新衣服新鞋子,然后请了一位文联的摄影师,在临时居住的省党校的房前照下了这张全家福。几年之后,这般甜蜜幸福的情景,再也没有出现。 

    燎原的旁白:从1957年下半年起,21岁的昌耀以囚徒的身份开始了被流放的生涯。1979年平反。就是在省城重新安家立命不久,有一日他托我找一套叫作凌格风的英语学习磁带,我甚感好奇地问其故,他说自己在农场时曾自学英语,近日读一些英语读物时竟还能粗通大意,所以想把它重新捡拾起来。以此可见,他即使在九死一生的灭顶之灾中,仍对自己的未来确信不疑。

    从本质上说,昌耀是一个怀有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情结的诗人。在离开那一苦难的流放生涯、也离开那座生命和精神的高地长达七年多的时光中,他以疼痛中带有些微酣畅的沉醉,将命运对他的恶性施加,堆垒为在当代中国诗坛上横空出世的诗歌。然而,当他胸中的大块垒在以流放四部曲和高原形体的造型释放一毕之后,命运却以与上次截然相反的平庸与虚无又一次在前边堵截着他——随着社会转型期金钱拜物教的倡行,所谓的理想主义似乎在转瞬之间成了一个虚词。一个诗人的生命理想由此而被看作不合时宜的象征,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生存更进而被庸常日子中鸡零狗碎的压力所研磨。

  

              

                   第二幕:潜入人流的诗人

 

   时间:1992

   场景:昌耀从堆满书信的书桌前起身,这间黑暗且狭窄的房间,是他临时的居所——青海省摄影家协会特意为他空出的半间办公室。推门走出,沿着满是蛛网与灰尘的楼梯,头戴毡帽的诗人汇入城市的人流中,没有激起半点浪花。他是一个人,他的脚步也毫无目的。走在人群中,他将之前习惯性仰望苍穹的视线逐渐调低,让目光得以进入城市。他观察着,如同一个敬业的看守。拾荒者、偶遇的路人、医院里的护士、乞丐、骑自行车的女人等,开始进入他的视野。

    燎原的旁白:1992年,昌耀与妻子的婚姻关系正式解除,他把住房留给了对方,自己则带着简单的铺盖卷,先是挤进了省作协的一间公用办公室,随后又蒙省摄影家协会朋友的关照,搬进了专门为他空出来的半间办公室,由此断断续续直到去世。这一年,昌耀56岁,他自少年时代即离家远行,此后又经历了漫长的流放生涯,当他此时终于成为一位广受瞩目的诗人,并该享受苦尽甘来的人生时,命运却再次画了一个诡异的圈套,使他有家不能回,无家可以归。

    离婚后的日子,则是无聊居多的日子,是他除了写作等正事之外,白天不时潜入大街上的人流,夜晚独自在街头排遣的日子。他在1993年的一首诗作中,把这种行止雅称为大街看守

    是的,此时的昌耀似已提前步入了老境。关于人生,他已心灰意懒。而关于诗歌写作,他则确切地体认到了已经变得理由不足。因此,他也看不出自己一定要遵从既有的什么范式,孜孜圪圪穷尽心思地去较劲。从表象上看,他这个时候的写作,更像是出于一种我看见,我说出的本能。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常态人生中不能看清的大街上的芸芸众生,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笔底。

 

第三幕:在爱与不爱间消磨

  

时间:1994

 场景:依然在这黑暗且狭窄的房间里,诗人独自枯坐,摊开的信笺涂改得面目全非。 

既没有可托生死的爱侣,更没有一掷头颅可与之冲杀拼搏的仇敌,只余隔代的荒诞,而感觉自己是漏网之鱼似的苟活者。写罢,掷笔,忽然捂住脸,捧住几滴清泪。

  这样的诗行似乎是他此后生活的写照。5年之后,昌耀感到身体不适,胸闷、头痛、并伴有咯血。而此时,他的身边却没有那种足以依靠并且是生死相托的亲人。

  燎原的旁白:昌耀先后开始的与3位异性间的情感交往和婚恋渴望——其实是对于家和情感归属的渴望,却无一不在他的倾情投入中次第告吹。至此他已陷入了一种绝境:不但无家可归,进而失去了任何的现世情感依托!

 正是这种绝境,使他陷入了此前即已开始的浮生若梦、而又似梦非梦的焦虑幻像中,并深刻地体认到了生命的虚无与荒诞。经历了精神情感底线被击穿后,对由权力、名利、规则混成的体制世界,由金钱拜物教主宰的物欲世界,从自己心理网络中的删除。转而对尘世最底层那一聚集着芸芸众生的世界,从精神和心灵上的确认与融入。这是一个被体制的现世关怀抛弃了的世界,又是一个宗教的悲悯、救赎之道显示功能的世界。而昌耀正是在这一广大的尘世黑暗中,看见了那些扭曲残损生命内部的亮色。

   于是,在昌耀这些用不分行的诗歌来表述的世界,在中国当代诗歌的物象谱系之外,就出现了一个特殊的民间底层人物和物象系列——他们甚至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平民百姓,而是一个带着灾变异相标记的人群和物类。

      

          第四幕:天堂召唤的晨钟

 

  时间:20003237

  场景:诗人昌耀躺在青海省人民医院病房里,不断侵扰的肺癌,已经让他身心俱疲。等待阳光的时间里,竟是如此的难熬。在苦难的道路上,他一直在行军。现在,他想躺下来,休息了。他站上医院三楼的阳台,朝着满目的曙光纵身一跃,肉体急速下坠,灵魂盘旋上升。他的年龄,定格在了65岁。

  燎原的旁白:1990年之后的昌耀,与1925年前后写作《野草》时期的鲁迅,处在大致相同的精神问题和相似的艺术观念走向中。他们面临的共同问题,就是理想在现实中反复受挫后精神的大苦闷,以及生命的虚妄感与虚无感。进一步地说,是那种大苦闷击穿精神底线后的绝望感。

  2000年1月16晚,当我再次与昌耀通话时,他开始艰难地向我托付后事。那个在他的诗中曾以“修篁的名字出现的女性,提供了一个使他多难生命终得慰藉的家。修篁为我讲述了昌耀的最后时光:每天晚上,他都觉得自己快要熬不下去了,总要好几次地问我几点了,好像已没法等到天明……” 

  而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却一丝不苟地完成了出版时将超过一千页码的《昌耀诗文总集》所有稿件的整理工作。尽管他在勉力而为中根本无力理清他之于这个尘世的丝丝缕缕,但对于造就了自己也伤残了自己一生的诗歌,他却彻底清算一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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