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怒《守夜人》
(2013-10-03 11:3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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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文化 |
困兽
——读余怒《守夜人》
王之峰
钟敲十二下,当,当
我在蚊帐里捕捉一只苍蝇
我不用双手
过程简单极了
我用理解和一声咒骂
我说:苍蝇,我说:血
我说:十二点三十分我取消你
然后我像一滴药水
滴进睡眠
钟敲响十三下,当
苍蝇的嗡鸣:一对大耳环
仍在我的耳朵上晃来荡去
欣赏:“钟敲响十三下,当”,十三下的钟声变成一声的绝命,当!
死亡有两种,真实的,物质的,可见;另一种是形而上的,可幻、可思。因此,我用理解和一声咒骂杀死苍蝇是可行的。“我说:苍蝇,我说:血”苍蝇死了吗?这是上帝的口气和喧喻。
请理解苍蝇。
读诗,我思考,谁定义了守夜人的职责?他为谁?为什么?他主动还是被动地出现和存在?蚊帐里的一只蚊子和笼中之鸟,翁中之鳖还有区别吗?有!一定有。救救失眠人!深夜是阴阳交替,是分割。画面是一个人和一只苍蝇在昏暗中对视,对话,有回声,有幻觉,也有梦魇出现。犹如恐怖片的开始,诡异魔幻的过程缓慢弥散,空寂而无聊的结尾斜靠形而上的梦境流沙。我像一滴药水滴进睡眠里是一种多么痛苦的睡眠,病和梦都是需要清除的。守夜人,是另一滴药水,滴进黑暗,可他,无法改变世界。
恶永远存在。
“苍蝇的嗡鸣:一对大耳环/仍在我的耳朵上晃来荡去
诗的缘起事发玄奥,而场景单调是无聊中无聊,因此,对无聊的关注就叫挣扎。诗人坚持对日常事务极致的思考,直觉定格瞬间。
问,人性脆弱。药,可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