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抗日战场(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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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门方面,刘戡师把中央阵地给丢了,只好撤到以南的预备阵地。
兴隆方面,密云道路在第27军主力参与防守后,倒是固若金汤,再也不怕日军抄袭了,但兴隆县署却始终攻不下来。
有人说,这是何应钦把主力调走的结果,但事实上,后来参与围攻县署的仍有2个步兵团和1个山炮连。光从兵力上来看,他们要远远超过县署里面的日军,问题是这时候的岛村残部既无枪弹匮乏之忧,又退无可退,绝望之中迸发出的能量也着实不容小觑。面对这种情形,如果一味硬攻,便都只能白白牺牲于日军枪口之下了。
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围而不打,困死他们。
但随着时间的延续,这个条件也在丧失。日军三路援兵越来越近,特别是南天门战役结束后,正面的川原旅团和在承德看家的铃木旅团都可以腾出手支援了。
事到如今,围困县署的那2团1连再不撤,就得被人家围起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应钦赶紧命令萧之楚把兴隆的留守部队撤至墙子路一线,加固工事,以防日军援兵集结后发动进攻。
果然,一眨眼的工夫,不仅原先安排好的援兵如期而至,包括铃木旅团谷义联队在内的第二批援兵也到了兴隆。
如果晚撤一会的话,鹿死谁手,还真是很难说清楚的一件事。
何应钦下达撤围命令后,就告诉上海的陈仪:南天门退了,兴隆撤了,你快去跟日本人讲条件吧。
于是,陈仪又找到根本博,告诉他,你提的条件我们这边都答应了,可以开始停战谈判了。
根本博也不傻,他发了个电报给关东军司令部,核对情况是否属实。
武藤一接到电报就来了气。
如果兴隆撤围还有那么一点影子的话,南天门那边算怎么回事,是他们让给我们的吗?否,是我们关东军自己打下来的!他们不让也得让。
这时候,由于关东军撤出了滦东,中国东线部队又重新越过滦河,暂时“收复”了滦东大部地区。
因此,武藤提出,要我停下来不打也可以,但条件不是那个早已过时的南天门。只有中国军队西线退到密云,中线退到遵化以西的平谷、玉田,东线退到滦河西岸,大家才有得谈。
根本博收到武藤的回电后,如此这般跟陈仪一说。陈仪把话又带回来,大家一合计,都觉得日本人既然如此表态,那就是有商有量的意思,这样我们进可与之再打,退可与之谈判,华北应保无虞。
老蒋当时所认为的秘密谈判所出现的“曙光”就是指的这束“光”。
可是这束“光”并没能维持多久,确切地说,仅仅3天。
关东军在南天门一停下来,那个做特务不行,对打仗却热情有加的板垣又跳了出来。他人在天津,耳朵却伸到了上海。根本博与陈仪谈话的内容都被他知道了,于是急得大叫,并立即给武藤发了个电报过去。
这次当然又是拿他的“华北策反”说事。
据板垣说,他负责的华北反蒋活动已处于“饱和状态”,就等“点火”的机会了。
这种关键时候,你们却要停战议和,在前线“欲行妥协”,实在是“荒唐无稽”得不行。
末了,这位兄弟还旧事重提,不无抱怨地指出,以前关东军从滦东撤退的时候,就曾经造成“反蒋意志沮丧”的严重后果。现在南天门打赢了,同志们的士气才刚刚鼓起来,这回你们要是又准备歇摊不干的话,那后果可就更加严重了。
让板垣没想到的是,武藤在接到板垣的电报后,却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激动,还挺反感。
滦东那档子事不提也就罢了,提了就让他生气:你以前不是说“宋哲元预定4月21日在平发难”吗,我打南天门,就是为了配合“发难”的,但他现在人呢?
武藤把两份电报摆一起,一份是根本博的,一份是板垣的。
听根本博的吧,不甘心,听板垣的吧,又觉得不靠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两天之后,他收到了第三份电报,这份电报却使他眼前一亮。
这是北平的驻华公使馆陆军武官辅佐官永津佐比重(陆大32期)发来的。他的态度很明确:此时停战绝对不合时宜。
照永津的说法,何应钦虽在华北接替张学良主持军政,但并不能真正做到对各派军队协调一致,地方与中央仍有相当大的矛盾,现在只要大军在外面一逼一压,其内部一乱,我们就可以从中做文章了。
武藤何等老谋深算,他马上领会了永津的用意。
鉴于板垣在他心中的份量已经大大降低,前者提出的那个“谋略为主,武力为辅”的计策自然也相应贬值。
太笼统,太不知所云了,只有永津说得对,就是要谈和,也要迫他们和,就是要内变,也需要施以必要的外压(“外以迫和为主,内以策动为从”)。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5月3日,武藤下令,关东军越进关内,全线进攻!
随着华北战场干戈再起,老蒋眼前关于停战谈判的“曙光”又一次熄灭了,他不得不重新面对前方胜无把握,后方交涉无门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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