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抗日战场(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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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远守将是傅作义,早在长城抗战期间,日本人就见识了绥军的善守,因此他们在“攻”之前,还是准备“不战而屈人之兵”的。
在绥远的首府归绥(今呼和浩特),和傅作义打交道的是羽山喜一郎,时任日本驻归绥特务机关机关长。
羽山刚到归绥时是很张扬的。在他的压力之下,傅作义被迫作出妥协,将“九一八纪念堂”改名为“公共会堂”,将“长城抗战烈士公墓”改名为“烈士公园”。
之后,羽山又公开设立了“羽山公馆”。这在当时华北的日本特务机关中是独一份的,在此之前,即如老牌的土肥原和板垣也不敢如此嚣张。
羽山的“三板斧”狠不狠,狠,可是傅作义很快就会让他认识到,双方较劲,最终起作用的还是智慧和韧劲。
傅作义首先把他的参谋处长李英夫派到羽山身边。
李英夫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由他陪着羽山整天胡吹海侃,吃喝玩乐,表面是献“殷勤”,暗里等于在羽山旁边也派了个特务。
几个回合后,羽山的行动不仅被傅作义所掌握,还牢牢地控制住了。
日本人搞情报,最喜欢使用以华制华的方式,通过花钱收买中国人,去帮他们打探消息。羽山要剌探傅作义及其绥军的情报,自然也离不开这个法子。
傅作义盯住了“羽山公馆”。
这个“公馆”很偏僻,周围的人很少。羽山大概以为这样一来,便于他开展“工作”,谁知道却为傅作义安排盯梢带来了便利。
因为出出进进就那几个,需要盯的人少了。傅作义索性安排便衣宪兵在“公馆”四周摆摊设点,对可疑人员一律进行盘查处理。
有一段时间,羽山总觉得奇怪。
他在找来的中国人身上大把大把花钱,可那人一旦出了“公馆”,就沓如黄鹤,连个回音都没有了。
想来想去,他只好把问题归结到“品质”上去:世道凉薄,人心不古,原先一贯老实忠厚的支那人竟然也靠不住。
还是本国人可靠。
可靠或许是可靠,但不济事。
日本想在包头建一个飞机场,绥远政府不同意。羽山便派去两个日本浪人,自己雇了一些工人,想硬性上马。
知道羽山那里缺工人,傅作义便很“通情达理”地主动送了几个“工人”过去。
这几个“工人”都是便衣宪兵,他们一进去就捣乱,以工资晚发为理由闹起了“工运”。
那两个倒霉的日本浪人就这样被逮起来,绑在电线杆上揍了两下。令人捧腹的是,这两个家伙不会中文,勉强会得两句,却不知道怎么用,被揍之后,还连声说“谢谢”哩。
羽山把浪人领回后,虽然又气又急,却无计可施。
谁让现在“工人”少,难伺候呢。
看到羽山的“工作”似乎没有什么起色,板垣来了。
早在长城抗战前后,板垣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实在不是个做特务的料。可是自从时来运转,当上关东军副参谋长后,板垣的自我感觉又良好起来。即便上次在华北被萧振瀛涮了一把,他仍然不改初衷,认为自己比下级们更玩得转。
看来很多时候,乌纱帽还真的能起到点兴奋剂的作用呢。
傅作义倒是很客气,他以绥远省政府主席的身份,穿着便装,亲自到飞机场去迎接。
不过坐下来谈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板垣说,中日同文同种,所以要“互相亲善”。
傅作义说,您的话是没错,可双方必须以诚相见,在平等的前提下才能“亲善”得起来。
板垣暗示,华北可以以傅作义为首,日本将会予以支持。
傅作义却摇摇头,华北是中国领土,独立是无前途的,你就不要难为傅某人了。
板垣最后又拿蒙绥问题来进行试探。
听说蒙绥两边的关系不睦,万一德王来进攻绥远,你会做何处置。
傅作义毫不犹豫。那就打,我决不会有丝毫退让。
话说到这儿,板垣就只好起身告辞了。
分别时,他送给傅作义一把军刀。傅作义呢,也有礼物。
老傅的礼物是,端砚一方,“四书”一部。
好好学着写写字,看看书吧,别一天到晚喊打喊杀,显得一点素质都没有。
板垣可没这好性子,他爱的就是军刀,对“四书五经”哪有半点兴趣。
既然傅作义不肯答应退让,那就“把他打倒,驱逐到山西省内”,让他哪来的往哪去。
继察哈尔之后,绥远周边也狼烟四起,危机重重。
时刻关注着日军动向的老蒋不会不明了日本人的用心。早在这年春天,当阎锡山恳求他出兵山西时,他就一口应承下来,并且一下子就抽出了中央军5个师入晋,其任务实际上是双重的:既要对付东征红军,又要防备日伪军进入绥远和山西。
当时老阎还希望老蒋能派更多的部队进入绥远,但后者却迟迟未动手,原因是老蒋作出判断,日本该动手了——不是对山西动,而是对苏联动。
蒋阎二人,一个能控制国民党中央,另一个却只能做做山西的“土皇帝”,缘于两人站的角度和看问题的眼光就有很大不同。老阎看到日本人一个劲地朝绥远和山西拱过来,着急的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老蒋却看到,日本人着急着西进,似乎还大有深意。
他们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反赤”,打苏联吗,这是不是要通过绥远,形成对苏联的包围之势呢?
那位说了,咱们不是决定“联苏制日”,而且已经跟苏联人讲好,要签约了吗,怎么又动“苏日混战”的歪歪念头了。
无它,形势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