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寻找之(18)
童年领弟是我的圣母我的欲望;过大年时母亲给我们补缀补缀衣服,在烧饭的铁锅里炒两碗黑豆,烫手的黑豆装满两个衣兜,我和领弟去大街上看过年红火。
踩高跷的推旱船的涂脂抹粉佯相百出,就是图个开心痛快。
领弟拿出爸妈给她买的鞭炮分几个给我,我舍不得放珍藏在裤兜里。在别人放过的成串鞭炮的碎屑里,也能捡到不少尚未爆响的零散鞭炮。我借领弟的香头点燃小炮,那翠生生的爆炸,往往给我添加尼采超人的勇气。超人应该有菩萨的心肠耶稣的博爱,超人的天父是上帝是公平正义。
母亲让我拣煤核,她说拣够能烧一冬的煤核就给我家生炭火炉子。我拎个废弃的小漆桶天天在垃圾堆翻找,拣满一桶,倾倒在大毛他爸调动到阿拉善走后,黄姑姑拆掉老房的地基上。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拣的煤核越堆越高眼看够生炭火,母亲却和乡下的一个教徒换了小麦面粉。瞪眼看围只芨草围囤的牛车满满拉了两车,拉走我的温暖我不屈的企盼。冬季不生炉火的屋子,水缸最不配合;当体积被冰沱侵占,无法盛放我从窦洪旺大院挑来得用水,春寒料峭姗姗来到。全家行动挪缸门外到太阳地曝晒,把炕上的苇席卷出来晾晒。芦苇席子卷走我回眸窥看,每天睡觉的大炕沿着西墙,结满一道厚厚的冰凌!!
贫穷和寒冷不是生活全部,夏秋的西瓜、准能按照节令出现在窦洪旺家大门东边的柴草市上。一家一家的农户把沙甜的西瓜用牛车运来,尽情吆喝推销售卖。
童年的我身无分文一身潇洒,没钱的我站在人群外面围观探望;小孩的馋虫源源不断袭击,我强忍着,一次一次吞咽嘴里涌上来的馋液。突然围着围囤假装挑瓜的孩子双手移动,一颗熟透的西瓜落进我怀;还没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另外一个小孩已经从我怀里抱走西瓜。
尾随西瓜到了僻静地方,那个大孩在地面磕破西瓜,你一块我一块分吃沙甜。西瓜真大吃得解馋,满足了口腹我才想到瓜是偷的;愧疚后悔无意成贼。瓜市不再去了,整个西瓜下来的季节我躲避瓜市躲避贪馋;只有领弟从家拿来一牙西瓜,我才吃得安心。
上街玩耍回家晚了,偷瓜小孩拦住不让走请吃偷来的西瓜。太阳落了卖瓜车走了、他们每人抱走两颗西瓜地上还剩一颗,说那颗西瓜给我。惴惴不安我抱回西瓜,母亲不断盘问西瓜怎么来得?!我撒谎说卖瓜人送的。看着从来没钱买瓜的母亲切开西瓜吃得稀罕香甜,我的心掉到冰窟窿里边去了。
2010-08-03 10:49:01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