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絕境拚死圓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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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华栋笃笑 |
分类: 子華心路專訪 |
(2000年的文章,出处、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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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時今日的黃子華是這樣的一個藝人:師奶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會從嘴角露出會心的微笑;小孩子一見到他,就會依嘩鬼叫地高唱:“藍藍天空高掛我的夢……”;OL見到他,會放下斯文與高貴的氣質,忘我高呼:“好開心呀我!”最厲害的,是向來受人尊敬的老師們,也為之傾倒。訪問那天,某位女士走過來要求拍照:“見到你,我好開心,雖然我是一位老師,雖然你把我的學生教壞了。你知道嗎?現在我在課堂上一動氣,學生就會叫我:‘Miss!釋放自己、釋放自己!’嘿!”一個藝人擁有無遠弗界的影響力,用一個“紅”字去形容,恐怕就是最貼切的了。
“我一直覺得,《男親女愛》給了我一份(算是)紅的經驗。近來,我常常想,究竟什麼叫做紅呢?怎樣才算人氣急升呢?顧名可思義,它是一件消散得何其快的東西。”正如黃子華所言,將來的事沒人知道,有天,紅色的肩頭上褪去,人氣給蒸發掉,要自高處跌下來的話,可承受得來?“也許,我會承受不來嘎!所以我說,紅是一種經驗囉!就像小時候學習ABC,一旦學會了,一生都記得。無論明天如何,我起碼己經得到一次經驗,一個不是人人可以擁有的經驗。如果我要寫日記,可以把‘由2000年5月紅到7月’一句記下來,就是這樣!”
小三首度翹課
如果黃子華有寫日記的習慣,如果,黃子華願意公開他的日記,最吸引讀者的篇幅,應該不止2000年5月到7月那短短九十天;筆者推介,黃子華的小學階段,大家千萬別錯過。一九XX年X月X日不管晴天陰天下雨天——黃子華首度翹課。那時候,他念小三。“那天,我沒有做功課,怎辦呢?不上課不就可以把事情解決了嗎?當你一天不上課,第二天就很難回去。每天逛公園、逛超級市場、偷東西、偷糖果、偷文具、偷玩具車……”喂!你很壞喔!“基本上,翹課就包括這些啦!”一天如是,兩天如是,三天如是,就這樣,翹課威龍一做就做了兩個星期。“一天流流長沒事可做,真的不知如何是好。那時候,因為跟奶奶住,瞞得過她,就神不知鬼不覺。”直到有一天,黃媽媽親自來接兒子放學,事情才被揭破。翹課十四天,被子華形容為孩提時代最自由的日子,除了非常悶蛋之外,還要付上更沉重的代價——皮肉之苦。“回到家裡,被狠狠揍了一頓。其實,在這之前,我也在外婆家裡住過一段日子。奶奶看在眼裡,覺得我既然是姓黃的,不應跟外婆,應當跟著她!經此一役後,媽媽問始知道,不親自看管我不成,就把我接回身邊。”
曾幫襯肥仔部
據估計,那時候的黃子華,應該是一個瘦削而不起眼的小男孩……“我想,大家都把事情搞錯了!打從小四開始,我是幫襯肥仔部的!從前有一家叫做美美百貨公司,四樓有個肥仔部,全香港只此一家!另外,在窩打老道培正附近,也有一家肥仔褲專賣店……”哈!原來是肥仔專家。“我好記得,跟婆婆奶奶同住的時候,我並不胖。跟媽媽以後,我就開始暴肥。我起初並不自覺,就是後來要去幫襯肥仔部買衣服,我也不覺得怎樣。直到五、六年級的某一天,黃昏的時候,我站在球場等妹妹放學。有一個三年級的‘靚’仔走過來說:‘喂!賽跑吧!’我心想,傻嘅!這樣一個小孩子,竟然要跟我比賽?哈!不比則矣,一比之下,他竟然比我走遠一倍的路喎!怎可能?一個比我矮小一半,年紀比我小一截的孩子,竟然比我跑快一倍?!我想,我真是有點胖了!”
尋找一份關注
“記得前陣子拍攝《男》劇的某一個晚上,在上環一家公廁旁取景,我趁著等埋位的空檔修改劇本。已經十一時許了,別的圍觀者早散去,只有一個男孩老不願回家。他拿著一個甜筒,背著一個小提琴箱子,走來問我:‘喂!你……究竟有多少只小強呀?’(演繹者一臉木然地)他的態度好囂張。然後,不停在我旁邊把問題重複再重複。‘喂!你究竟……喂!你究竟……’手上那個不知為何吃極都吃不完的甜筒,一直在溶化。三十分鐘了,我終於按捺不住,我決定跟他來個老實不客氣:‘一般偶像,頂多花十五分鐘來應付Fans,你已經超過極限的一倍了!’情況並沒有任何改善,他的呢喃音波依然繼續。我知道他聽懂我的意思,他之所以不肯離開,好明顯是家裡沒有人,晚上十一時,獨個兒在公廁旁邊,只為尋找一份關注,我好明白他,他好可憐。”得不著關心與認同,那份單獨淒清,子華是很體會的,出於一份體諒,過來人默默地忍受了足足二十分鐘,“不過,三十分鐘就實在過分!”也許因為是過來人,子華更明白自救比一切客觀的憐憫來得更見實際。
解開跑車謎底
說來,又是一張失落了的照片所引發的啟示。數年前,見過還未“發跡”的黃子華,擁有一部法拉利。不是狗眼看人低,只是憑感覺判斷,以這位仁兄的性格,應該會選擇以Jeep代步。數年以後,謎底得以解開。“其實那時候,我是有可能負擔不來的!”子華說。“你是不是個貪慕虛榮的人?”記者差點想指著子華的鼻子質問。就像面對翹課指摘,子華一貫地慢條斯理。“是!不過,買那部法拉利,對我來說,是另一個極端的表現。因為投資失誤,在金融風暴之後,我跟好些香港人一樣,失掉了大部份的儲蓄。當時,我想起一位導演,他在好窮好窮的日子,依然花錢飲咖啡,然後瀟灑慷慨地說道:‘我就是不信連一杯咖啡都喝不起!’那時候,我跟自己說,我要在最窮的時候,做一件也許一世都沒有能力做的事,看看自己會不會死!”何其轟烈壯麗的計畫,是用口袋裡剩餘的金錢,買一部超級跑車。“我一直希望嘗試一下駕駛跑車的感覺,既然要求的是速度,不如就選擇一部同類型中最絕最超級的車種!”說到這裡,子華自言自語:“唉!……唔講都講埋喇!”
頓一頓,他在訪問中首次提到父親。“我的爸爸是一個很叻的人,他有很強的自信心且口才了得!在這方面,我無法跟他相比,因為,那種自信與說服力,只會在我表演的時候才出現;而他,卻是任何時候都擁有。”“我看過一張照片,是小時候跟父親的合照,照片是在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上拍攝的。一直以來,我都希望在這方面超越他,我要比他更早擁有這部車子!這也是我決定買法拉利的原因之一。”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那一部是快意,而不是法拉利。不過,這個誤會沒有為他造成太大的遺憾,在黃子華的生命裡,這一件事情依舊叫他驕傲:“如果,我在很有錢的時候買法拉利,這算得什麼?有錢的時候,它只是一件玩具;無錢的時候,它才是真正的超級跑車!如果,它的價值,只不過如同一部答錄機、一杯啤酒,你不會那麼享受。我在最窮的時候,就連這麼的一件事,都做到了,我還有什麼沒有做?”孤高的眼神、無敵的語氣之後,是好幾秒鐘的沉默:“……我……怕我將來有呀!有了錢之後再買,感覺就不一樣了。”
後記:法拉利哲學
子華小學時代有翹課紀錄,中學時代成績麻麻,大學時代,遇上很悶的課文就跳過去不讀,進入社會大學多年以後,更被老師指摘教壞學生。這麼一個人,誠然不是小孩子的好榜樣。然而,跟他傾談了一個晚上,記者竟然獲益良多。訪問以後,記者在辦公室重溫他的錄音,方才大功告成。收到一個噩耗:“你的家可能被人爆竊!”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一直低沉,突然想起子華的法拉利哲學,突然覺得像這種遭遇,也許可一不可再;突然想,以後也許遇不上更差的事。然後,鎮定地作了一個決定,若然真的被爆竊,應該在點算失物,以及思想怎算之前,先去豐豐富富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