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冬:庭前木叶半青黄 惟有果实不负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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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早晨,阳光照在草上。
我们站着,扶着自己的门窗,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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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立冬了。这几天很是忙碌。
累了的时候,立在窗前看满目萧瑟的树木染了一层沉着的赭灰。
暮气未到又不必言说,笃定得如成熟正茂的男子。
我在回忆这个秋天。沉默的归于沉默的,热闹的归于热闹。
桌前翻开的书页夹着那年伊美人寄来的菩提叶子,已经很脆了,我一直不敢移动它。
都是偶尔翻上两页的书籍,聊以慰藉心里的慌乱。
几天不读书,便觉蓬头垢面。果然,这一周过来,尤觉玻璃上的影子面目可憎。
院子里的玫瑰和月季花依旧开着,但已开的荼蘼,蔫蔫的,没了精神。
这是秋天夏天里最长花季的大众花卉。
路旁小径,紫粉、嫣红、月白褶褶皱皱一树一树地开,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红花白花渐渐凋谢的初冬重读老书,如同遇到花朵般固执朴素的好友。
那书里董桥说:倦于世事者与社会格格不入,但又不能突围或归隐。
那么在“老老实实出去找饭吃之余,给自己留一条安静的退路,做心灵的辞职”。
我想我此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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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寂静里听楼下大厅嘈杂的演唱,现在竟然还有人在卖唱,这世间果然悲凉。
同事问我吃什么好呢?是啊,每天都要考虑这个不断重复的问题,吃点什么好呢?
她见我一时失神,便说,汤包吧,在点两个菜和西红柿蛋汤。我说,好!
我们坐在桌前,她是个安静的姑娘,话少、真诚,有着与九零后极不相称的忍耐力。
说起来我与她竟有着不可思议的缘分:我生日那天,这个小姑娘出生。
好多年以后,她成了我的员工和同事。
看见她眼里的明净执着,恍惚看见曾经的自己,那个穿黑色背带裙白衬衣的女孩。
我们努力想精彩地活着,想不与人同,这一切不过会成为在时光渐渐里被打磨的圆润。
粗粝执着逐渐隐遁,回归到镜前的关照。
比如此刻的我,从嘈杂里走出来,遇见曾经的自己,心想:原来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