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度曲)江野这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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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江野相识,不多不少,恰好七年。从一开始认识他,我就觉得他身上有着一番野气。介绍他与我相识的天趣兄脸色墨黑,像个雷公,颚下一缕风水须,而他则是豹眼圆睁,宇内精光四射,加上浓密胡须,像极钟馗。进他的正社,深一脚浅一脚,心里想,不知他会不会忽然抽出一柄宝剑,做钟馗捉鬼状,还好,与他相交至今,只见他嬉笑怒骂,我一颗心终于放下。
七年前,江野驾一京牌越野,吉普套装,出语爽厉,与印象中的吴门人士相差甚远。但见面时就有人介绍说,江野其实不野,他本姓赵,乃是宋太宗赵匡义的多少代孙,还是亚明入室弟子,名门正宗。后来,朋友又多次与我说起他的神奇之事。一夜,江野忽梦见双龙呈祥,第二天深夜,他从北京觅得的一对数百斤的双龙抱鼓石运至山塘桥畔,正愁无人能帮忙,忽然有两人神秘出现,助江野运石。还有天津一位专研能量放射的科技专家路过江野正社,忽然讶异而入,称正社之中必有高人,因为此中能量场不同凡人,高出好几倍云云。
这些传说都似迷似真,我也半信半疑,日子久了,在我眼里,江野之迷慢慢淡忘了,只剩下一个“野”字。他的野不在家族谱系,不在神仙故事,却在他的文采与胆识。我事文字之业颇多时日,深知作文之苦,尤其艺术圈人士尤是如此,拿惯画笔的他们往往拿不动一支文笔。江野却卓然不群,他不但能写善作,而且根本不打草稿,提起毛笔,边思边写,豪气四溢,一篇美文恰似温酒斩华雄。我曾多次亲见江野为他人作序题跋,别人要捻断几根胡须之事,他却举重若轻。而且笔下字体圆融,文采迭出,被我引为奇观。
旁人皆知江野花鸟、人物、山水俱能,其绘画造诣多为名家肯定。按理说,江野大可每日呼朋引类,啸傲各色雅集。但他偏偏不做此类美事,每得空闲时便寻访艺界老人,对吴门传统之流逝大声疾呼,对行业之流弊一针见血,以文为剑,持炬而行,这在苏州这块水土上绝对是个另类。他没有被任何机构所圈养,也没有囿于某种图式与风格的一隅之见,我想这保证了江野的艺术视野和独立性。而奇妙的是,这么多年来,江野一直自嘲为“野生”的画家,给人的感觉却偏是他追踪传统潜流,深研吴门之法,江野不野。
不过江野还是“野性”犹存,正道要走,小路要抄。江野画瓷器,刻紫砂、烫扇骨、烙葫芦,被庙堂之上,江湖之中笑为小技之事他乐此不疲。但居然也忙得有法有度,观其所制,皆有心得,所出者、所绘者、所制者皆丰神疏宕,意态深含,可见道之所在,无论南北,只须有心。
2014年元宵节那天,江野微信上发了一则“无上清凉”的条幅图片,图片说明处,江野又幽了自己一默,“江野无官无职称,拿老祖宗宋太宗赵匡义做标签,无奈呀!”想起刘郎兄说他孤军奋斗而锲而不舍,身处民间而坚韧不拔,我也微微一乐,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这和他是不是赵氏子孙真没半毛钱关系。
话说到这儿,如果你不认识江野,我可做个推荐,江野不媚不佞,不随波逐流,不见利忘义,是个爷们,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