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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7日德州晚报副刊“怀念”

(2015-11-16 22: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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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晚报

怀念

分类: 副刊怀念
11月17日德州晚报副刊“怀念”
蓖麻花咸菜
    雷子芬
    下班一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掺了香油的清香,肯定是老妈又做什么新奇的菜了。一看,原来是一盘蓖麻花咸菜,那些含苞未放的蓖麻花在精致的白瓷盘中颗颗攒在一起,似绿色的玛瑙挤在一起。看到这盘蓖麻花咸菜。泪眼婆娑中,我想起了我的姥姥。
    我小的时候,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农村,物质条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匮乏的。我的姥姥,一位勤苦的农村小老太太,总是在我不经意间弄出一些稀奇的吃食来,让那菜品贫乏的饭桌上又总是叫人垂涎欲滴。
    那时候,父老乡亲们为了提高生活质量,在房前屋后,河边湾沿种满了蓖麻,就是为了能够在收了蓖麻子之后换点卫生油吃。姥姥在霜降之后的第一个清晨,左臂上挎个柳筐,用她的三寸金莲蹒跚着走出家门,走到房前屋后,走到河边湾沿。好奇的我紧跟在姥姥的身后,睡眼惺忪中看她用那双带着顶针的手,捋下那一串串中间夹杂着幼小蓖麻果的蓖麻花。朝阳初升,姥姥已经带着沉甸甸的收获走在归家的路上,太阳照耀着姥姥佝偻的腰身,也融化了姥姥那一头的霜花。姥姥一脸的满足,因为那满满一筐的蓖麻花,足以改善全家人的伙食。
    蓖麻子有毒,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姥姥依据劳苦大众智慧的头脑和不断的探索、实践,知道蓖麻花在霜降过后,经过一番加工就能成为饭桌上的美味。回家之后,姥姥把那满满一筐的蓖麻花择干净,洗干净,放进大铁锅里,倒上凉水,直到水漫过蓖麻花。这时候,姥姥就往锅底填柴火,直到那一蹿一蹿的火苗把铁锅舔得红彤彤的,从锅底下蹿出来的火苗也把姥姥那张铺满褶皱的脸映得红彤彤的,木质的锅盖上浮满蒸气。开锅了,再闷一小会儿。不闷这一小会儿,蓖麻花就不熟,闷得时间长了,蓖麻花就会黏在一起。姥姥总会恰到好处地把那些蓖麻花从热气腾腾的大铁锅里捞出来,那些蓖麻花还如先前那般翠绿,甚至比刚摘下来时的颜色更鲜艳。姥姥把这些绿色的小精灵捞到篦子上,控一控水,放进大溜溜(瓷)盆里,倒上从院子里的压水井里刚压出来的凉水,拔上一夜,然后,倒掉那些水,再换上清水。如此反复五六次,直到那些蓖麻花不苦为止。姥姥说:“麻子花不苦了,也就没毒了。”在这些过程中,姥姥始终是一脸的满足。虽然起了个大早,冒着深秋的严寒去采那些蓖麻花,但是,作为一个家庭主妇,能让全家人都吃上可口的饭菜,这就是她最简单的心愿。
    初冬时节,我趴在姥姥家热炕头暖乎乎的被窝里,听姥姥把风箱拉的吱呀呀的响,仿佛是姥姥在弹奏一曲温情的歌谣。大铁锅里溢出红薯粘粥浓浓的香甜的味道,揭开木制的锅盖,姥姥在铁锅帮上,贴几个掺了小米、黄豆的玉米面饼子。
    开饭了,吃一口金黄的散发着小米香气的大饼子,喝一碗稠稠的红薯粘粥,再用勺子挖一大勺放了香油的蓖麻花咸菜。真是一顿美味佳肴。
    妈妈端上餐桌的这盘蓖麻花咸菜,让我吃出了三十多年前的味道。在这股味道里,我又看到了姥姥那张满是褶皱的脸,笑吟吟的。


篮子
    贺非凡
    我背着手站在马路旁边,街道两旁挺立着笔直高大的杨树。阳光洒进一条羊肠小路,放眼望去,茂密的果树层层错落的包围着那几间瓦房,瓦房矮矮低低,只能依稀的看见房顶,姥姥的家就在那里。
    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我快走到门口,稍顿了顿,打开房门探望。黑漆漆的小屋零落得挂着些蜘蛛网,里屋光秃秃的墙面上钉着一个篮子,姥姥的身影仿佛定格在那里。
    打从我记事起便经常性的跑去姥姥家玩,一进屋姥姥就放下手中的活,小孩子般喜悦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里屋,我跟去扒在门口上张望,四周的墙壁黑黑灰灰,那个篮子高高的挂在墙上。里面装的什么啊?姥姥干啥这么宝贝它?它仿佛沐浴后一般,一尘不染的挂在那里。姥姥麻利地拎来一个凳子,扶着身边的衣柜稳好重心,踮起小脚一手扒着窗棂一手伸向篮子,略带紧张的手指紧了紧,随后把篮子递回我,温柔的眼神温暖我的心。我把小脑袋凑上前去,抓起里面的零食大快朵颐,姥姥看着我满足的表情,笑着帮我整理衣襟。
    一晃几个春秋,岁月在我手里流逝。学习越来越紧,顾不上去看望她老人家,直到一次国庆长假才得以抽出空来陪她。再次驻足在马路旁,秋风瑟瑟,我徘徊在路口向里张望。那几间小瓦房依然蜷缩在那里,果树既不壮烈也不张扬,静静守护在瓦房身旁。只身走在小路上,曾经的树木高大起来,就在这尽头,姥姥蹒跚的影子慢慢靠近我。稀疏的白发,躬着的背,矮小的个子,沧桑的脸庞,无神的瞳子……我慈爱的姥姥啊,几年未见你老了多少!她的眼神掩饰不住激动的喜悦,轻轻颤动的双手牵着我进门,姥姥一如既往地搬来了一个椅子,我定定地站在她身后,她慢慢地抓好椅背把自己支撑上去,努力的平衡之后企图再次挺直自己的脊梁。但这已经行不通了,只好扶着墙面,另一只手去够那个篮子。那只手却不知怎么猛的抖了一下,我忙扶她,姥姥摆手道:“我还不老,我还不老。”姥姥再一次颤颤巍巍的站好,坚定地够那个篮子,这一回耗费了她许多气力,以至于我都可以听见她短促而又沉重的呼吸声。我屏住呼吸抬头仰望这伟大的灵魂,虔心地祈祷。我舒了口气,篮子已经被拿下来了。这一次,那只篮子仿佛好长时间没有被光顾了,尘土覆满它的身躯。姥姥拿起手绢擦拭,直到干净后才让我拿去。低着头寻找零食,我却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皱巴巴的水果。我洗了一下噙着泪啃了一口——我消耗了姥姥多少的爱啊!这么长时间,姥姥在这边过得怎样我全然不知,愧疚的心情使我在满足的姥姥面前深深的埋下了头。
    如今,桌上的零食丰富起来,可幼年的幸福感全然消失,我凝视着那个落满尘土的篮子,它承载着我多少的渴望与快乐。篮子依旧被孤零零的钉在那里,仿佛一直在等我回去。


我的爷爷
    朱桂金
    爷爷已经离开我们30年了,然而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冲淡我们对他老人家的深深怀念,许许多多的往事,时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爷爷坚强,有韧力。他身材矮小,但无论干什么都不甘落后,不认输。力气比他大二倍的,一天锄一亩地,他也不锄九分,他打的是“时间帐”,早出晚归,中午在地里吃饭,不休息;同别人一起赶集买粮食,别人背一百斤,他也背一百斤。一遇沟沟坎坎,碰得头破脸肿,从不叫苦叫痛,总是咬紧牙关,紧跟在别人后边。
    爷爷非常勤奋。每天天不亮,拿着手电筒,挎着粪筐,围着全村大街小巷拾粪。雪雨天他总不闲着:雨天下地拔草、排水;下雪天往地里扫雪、堆雪。晚上拾掇院里院外,铡草、喂牛,伺侯鸡、鸭、狗。对我这个长孙,从六七岁起他就不让我睡懒觉,而是要早起拾粪、割草、放牛羊。
    爷爷非常节俭。由于时代原因和家境所迫,爷爷一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整年穿粗布、破衣,简直像“乞丐”;煎一盘鸡蛋,总舍不得吃,夹到嘴边再放下;只要出门,拎着竹筐,钉头、布条、树枝(叶)、草叶、菜叶,都捡到筐里,“应有尽有”,他走后的大街小巷,已经不用再打扫了。爷爷的节俭,十里八村传为佳话,是出了名的。
    长房长孙的我,受他老人家的影响最深,受教育最多。爷爷时常把我叫到他前,说:“咱庄户人家没有什么本事,靠的就是勤奋、节俭,堂兄弟七个,你是老大,要领好班,带好头,这样,孙子辈我就放心了。”爷爷的这番话内涵丰富:有对我的重托;有对孙子辈的正面教育;也带有对后辈的牵挂和自己精神传承的心愿
    爷爷一生清贫,没给后辈留什么遗产。但我认为,他顽强、勤奋、节俭的精神,是留给子子孙孙的“无价之宝”,足以供我们享用终生。仅以此文,把印刻在脑海里的几件事写下来,献上长孙的一份祭奠和思念。
    爷爷的精神永世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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