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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爱同人】柯洛自述 下部 第十二章 上

(2013-01-10 20:19:36)
标签:

杂谈

分类: 原创
= T城 篇 =

T城的夜很美,美得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寂寞。
睡不着的时候,我喜欢到阳台吹风。凌晨的空气冰凉,却让头脑清醒。
黑暗给我安全感,我开始回忆。
童年的孤儿院,少年时私生子的身份,冷眼与难堪。17岁遇见舒念,以为那便是一辈子。
21岁为躲情伤异国求学,22岁认识李莫延,然后闹掰。23岁回国重遇,然后又闹掰。
人生其实就那么几个阶段,日子过起来却是漫长。
仿佛已经活了很久。
很小的光点从暗夜划过,速度太快,还来不及看就消失了。
是流星吧。我抬头看看满天星辰,想一想,好像就连要对着流星许的愿望都没有。
我笑笑,柯洛,你活得可真失败。

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
我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间,凌晨5点半。
陆叔叔和辰叔的睡眠都很浅,我抢在第二声铃响之前接了电话:“喂?”
对方没有说话,话筒里只传来呼吸的声音,粗浅不一,好像情绪极不稳定,在黑夜里听起来十分诡异。
“喂?”我再次出声,“请问你找……”
“柯洛。”
我愣了愣,这个声音———
“谢炎?”
“是我。你现在能不能马上来S城?”谢炎的声音很古怪。
“怎么了?”我握听筒的手有点紧,“……出什么事了?”
什么情况能让谢炎在凌晨5点半打电话叫我去S城?
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绕在舌尖的那个名字却始终说不出口。
“柯洛,小念……小念病了。”电话那端的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渐渐开始颤抖,“你快过来,快点过来……”

放下电话,我呆站了一会儿。
脑子里乱糟糟的,我觉得我有点想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客厅里传来“喀”的一声轻响,辰叔出现在他的卧室门口看着我:“小洛?你怎么了?谁来的电话……”
我猛地清醒过来,冲进卧室,来来回回转了三四圈扒拉掉一地的东西才找到钱包手机和车钥匙。
经过客厅往门外走的时候,辰叔还站在原地。
“辰叔,我、我去S城,舒念,”我顿了一下,“舒念……病了。”

往S城的首班机是6点20,清晨路上车很少,一路飙过去,刚好赶在了闸门关闭前。
飞机冲上天空的引擎轰鸣声震得耳膜生疼。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飞了好久。
下降的时候,我盯着窗外越来越近的建筑物,突然之间害怕飞机降落。
那种强烈的、迫切的、身不由己的想要逃离的心情。
让我在飞机落地一刹那的颠簸里头晕目眩。

赶去医院的路上刚好遇到上班早高峰,一入市区便堵得水泄不通。
出租车司机把头探出窗外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车龙,咒骂了一句,转头对我说:“先生,这里离医院已经不远了,您如果着急的话要不要走过去,会比坐车快得多。”
“嗯?”我收回一直盯在车内电子钟上的目光,愣了一下,“哦,好,好的……”
付过车费,我顺着车辆的间隙走了很远才终于看到造成堵车的根源———私家轿车与大客车追尾,轿车形状扭曲,驾驶室严重变形,到处都是斑斑血迹。交警正调来拖车要把两车拖走。
我仔细看了那辆撞得几近报废的轿车几眼,手脚控制不住地发抖。
“请问,这事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拉住一个围观看热闹的人急声问。
对方诧异地看了一眼我拽着他衣袖的手,“不知道,好像挺长时间了……哎,我说你别把我衣服给拽坏了,挺贵的……伤者?伤者被救护车拉到就近医院了啊,就前面那间……车都撞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严重,你没看见那血流得呦……”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小念的……
我冲进医院,电梯显示停在9楼,转身跑去楼梯间,跟一个正在下楼的人撞了正着。
“抱歉。”我匆匆说了一句,准备继续往上的脚步在瞥见那人的脸时顿住,“谢炎?!”
下一秒,我看到他身上米白色的居家服上,鲜红刺目的血迹。
脑子里“轰”地一声,那辆扭曲的轿车和满地的殷红瞬间又回到眼前,我几乎站立不稳。
“舒念呢?!他在哪里?!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你不是说他生病了吗!!”我死力摇着他,“你说话啊混蛋!”
谢炎只是任我摇着,看着我的眼神涣散得让人心凉。过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是啊,他是病了,白血病。”
他的声音太轻了,轻得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我松开钳着他胳膊的手,“你说什么?”
“我说他病了,白血病。”谢炎像是突然回过了神,“医生跟我说他得的是白血病,白血病你明白吗?白血病!”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他们他妈的告诉我小念有白血病!都是一群庸医!饭桶!小念怎么可能会有白血病!!”
谢炎双眼赤红,状似疯狂:“只不过是流了些鼻血晕倒一下,怎么就他妈成了白血病呢!”
“谢炎你冷静一下……”
“我没法冷静!!医生都说他是白血病了你让我怎么冷……”
我挥过一拳,正中脸颊打断了他的声音。
谢炎偏着头愣了一会儿,像是撒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顺着墙边慢慢瘫坐在了地上。
我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谢炎仰头看着我,眼神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茫然又无措:“凌晨的时候小念突然起床,说他流鼻血了。”
他喉头滑动,用力咽了一下,“我没在意,他就自己去卫生间清理。我在床上等了很久他都没回来,我去卫生间看的时候才发现他昏倒在地上,鼻子、鼻子流了好多血……”
谢炎把头埋进胳膊里,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他早就开始不对劲了,总是发烧,还经常头晕恶心,鼻血也不是第一次流……他总说自己没事,不肯看医生,我以为只是普通贫血,所以脸色才那么苍白……”
“我总是说很爱他,实际上做得根本就不够。我、我得个感冒小念都要紧张很久,他病得那么严重我他妈根本不知道……”
谢炎再说不下去。
我沉默地把背靠在墙上。两个男人在医院的楼梯间里一站一坐,路过的人们纷纷侧目,有的面露同情,有的见怪不怪。
谢炎始终埋着头,我犹豫一下,抬起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拍了拍他:“连你都这个样子,你让舒念怎么办?”
谢炎头动了动,慢慢从胳膊里抬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脆弱的表情,头发凌乱,眼眶通红,下巴冒着青色的胡茬。
“见鬼了。”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
“我说见鬼了,”他还坐在地上,扭头瞥我一眼又转回去,“你居然有安慰我的一天。”
我愣了愣,不觉好气又好笑。他说得没错,这真是世纪末最后一桩奇闻了。
“我倒觉得你会打电话给我才真是稀奇。”
“不然我还能打给谁?”谢炎没好气地哼哼,“难道打给我爸妈,他们巴不得小念离开我……他连个亲人都没有……”
他的语调又低下去,再开口已是涩声:“到头来,能够说的,居然只有你这小鬼。”
那样心酸的语气,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病房的时候,舒念已经醒了。
谢炎没有瞒他,把医生的话挑积极的内容重复给他听,除了听见“白血病”三个字的时候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之外,舒念整个过程中情绪和精神都还好。
他就是这样,不管多苦多痛都一个人默默承担,给人看到的永远是平静温和的模样。
我想,他也许早就有预感了也说不定。
我找到医生问了问情况,得到的答案是虽然还在发病初期,没有出现什么并发症,但如果不能及时找到匹配的骨髓进行移植,病情可能会很快恶化。
“病人之前出过车祸,受过比较大的创伤,身体状况本来就比一般人差。你们要多开导他,尽量让病人保持心情愉悦。”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医院这边会留意合适的骨髓捐献者,你们亲属也多发动一下身边的人来做检测,尤其是病人的直系亲属,配对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我咬咬嘴唇,心里难受:“他没有亲人……”
“这样啊,”医生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那就只能凭运气了。”

到晚上舒念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除了还有点虚弱。
医院床位向来十分紧张,谢炎动用关系弄了个单间,设施齐全,还有一张陪护床。
半夜,精神高度紧张了一整天的谢少爷终于支撑不住,在陪护床上睡了过去。我坐在沙发上,望着舒念平静的睡颜发呆。
手机突如其来的声响在安静的病房中显得十分刺耳,我下意识想要挂掉的手指却顿在按键上。
三个字正静静地、醒目地出现在来电显示的屏幕上———
李莫延。

我犹疑了一下,身体已经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
电话接通的时候里面没有人说话,只有类似杂音的窸窸窣窣的声响,间或夹杂一两声闷哼。
我举着手机仔细听了几秒,不确定这电话真的是莫延打来还是他无意中碰到了拨号键,只能试探着开口:“LEE叔?你怎么了?”
那端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似是有人在靠近话筒,沉重的喘息声随即清晰地传来,紧接着是腔调有点奇怪的声音:“我身体不舒服,你要不要来看我?”
我一愣,有些吃惊,他也生病了?
大概以为我还在T城,才会问我要不要去看他,可我现在确实不是随时可以开车到他楼下的距离。
“不好意思,我在S城,舒念生病了,我在陪他。”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咬着字说:“他不是有谢炎陪着吗?”
“对不起,”我抓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LEE叔你还是赶快去医院吧。”
对面的气息似乎窒了一下,半晌才低低说了一句:“好,那先这样了。”
“对不起。”
电话被挂断了,我靠在病房门外的墙上。S城到T城是没有夜航的,就算有,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医院比我更可靠。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抬手捏了捏皱紧的眉心,突然觉得很疲惫。

两天两夜没合眼,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凌晨的时候我实在熬不住,挨在病房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谢炎叫醒的。
眼睛还没睁开就先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让人觉得肚子很饿。
“……几点了?”我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抬眼想看看外面天色,发现窗帘拉着。
“已经中午了,你再不醒就可以直接等吃晚饭了。”谢炎的精神比昨天强了不少,大概是医生说骨髓配型成功的话治愈的几率很大的话给了他信心,他又恢复到那个可以张嘴损人的谢少爷了。
当然他的毒舌是有攻击范围的,一对上舒念就自动转换为24孝居家型。就像现在,忙前忙后地在病床上支桌子,摆盘子,递筷子,又抓着舒念的手用湿巾挨个擦过每根手指。
当着我的面,舒念大概有些不好意思,用另一只手对我招了招:“小洛饿了吧,过来一起吃。”
谢炎不乐意了,“什么一起吃?这床那么小哪里挤得下那么多人,他的那份在柜子上。”
“谢炎……”
“干嘛,我可没虐待他,他那份菜里还多添了两块肉呢!”
“……”
我看着一边忿忿着嘀咕一边督促着舒念吃这个吃那个的男人,虽然有点幼稚,但他待舒念是真心好的。
寂寞的时候有人相伴,生病的时候有人照顾,自己爱的那个人也爱着自己,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向往的幸福呢。
虽然没有亲人,但舒念终究不是一个人。
没有亲人……一个人……
我伸向餐盒的手定住。

舒念和谢炎被我霍然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找到手机翻开,凌晨时候的通红记录还排在最上面,没有新的来电。
抓过外套,丢下一句“我有急事回T城一趟”便匆匆出了病房。
路上拨了莫延的电话,提示已经关机了。
我有些懊悔,之前通话的时候连具体情况都没有问,现在想来,他当时的声音很不对劲。
联系不上人,我也不知道他后来究竟有没有去医院,只能先去他公寓。
屋子里面没有人,床上被褥凌乱,储物柜的抽屉掉在地上,里面的药品散落一地。
我茫然地在公寓里转了两圈,心头隐隐的不安开始扩大。
“吱———”虚掩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略带局促的声音:“啊,家里有人的……”
我循声转头,来人正打算把探进门内的半个身子抽回,四目相对,他显得惊讶又高兴:“啊!柯先生,你从医院回来了!没事吧?”
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邻居梁先生。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从医院回来?
我冲他点点头,疑问还没出口,对方已经揭晓了答案:“看你昨晚被救护车抬走,还担心会不会很严重……”
“救护车?”我心猛地一沉,“你说住在这里的人昨晚被救护车抬走了?!”
“是啊……咦?昨晚那个人不是你吗……”
我顾不上回答,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糟:“你知道他被送去哪家医院吗?”
“嗯,救护车上面有医院的名字……”

赶到医院的时候,莫延已经做完了手术,被送到病房了。
我推门进去,主治医生正在查房,看到我问了一句:“你是病人家属?”
我点头,便被他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急性阑尾炎加食物中毒,再晚来一会儿命都没了!”男医生中气十足,“病人入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了,找不到家属,手术同意书都没有人签字……”
我低着头挨训,越听越觉得心惊后怕。
大概是看我认错的态度很诚恳,医生最后嘱咐了几句让我尽快去办理住院手续就离开了。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我才把视线慢慢地转向了正静静躺在病床上睡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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