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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手钞《玄机口诀》顾炎武跋质疑Taoism regimen

(2010-12-11 17:51:21)
标签:

顾炎武

壇寺

宋体

玄机口诀

《明史》

黄信阳

黄信阳论道

杂谈

分类: 玄门讲经与道教论坛

                钱超尘(北京中医药大学)王小芸  赵怀舟(山西省中医药研究院)

    《道藏精华•第二集之三•玄宗正旨》之首篇即元•陈虚白真人所著之《玄机口诀》。其正文部分包括:黄元炳序、要言(凡五则),正文(细目为:仙传元机口诀、修真秘旨、鼎炉、药物、火候、立基、药物火候资次、正念、气穴说、卧功说法、调息法等),文中间有黄元炳案。此下低2格为顾炎武跋,并黄元炳识。

    萧天石先生在“玄宗正旨选刊例言”中这样提到:“本书所选《玄机口诀》一书,为黄氏观蝶楼藏本,乃明大儒傅青主先生所手钞陈虚白先生之祕笈,顾亭林先生尝跋是书,谓披读一过,令人心骨俱冷,涤尽胸中百斛尘。观蝶老人则称陈之《规中指南》犹未逮此书精捷,语语精妙,为最高无上之一种修养工夫,不可徒以道学书目之。其价值之高可知矣。”观蝶楼为黄元炳藏书室名,《历代名人室名别号辞典》一书中介绍:“黄元炳……无锡人。民国21年排印《易学探原经传解》三卷、《易学入门》一卷。”

 本文主要讨论《玄机口诀》顾炎武跋兼黄元炳案,谨将其原文抄录如下:

 一、《玄机口诀》顾跋、黄案原文

    青主先生,高隐君子也,博通经史诸子,善精六法及金石篆刻,辄以医学济世,恬如也。余与朱竹垞、汪苕文往访先生于都门戒壇寺,遂订为金石交。出陈真人《元机口诀》见示,乃先生中年手钞本也。属余批阅,捧读一过,令人心骨俱冷,涤尽胸中百斛尘矣。己未夏五月十有一日学弟顾炎武时年六十七。

    案顾跋岁在己未,为清康熙十八年。圣祖讳玄烨,故《玄机口诀》之玄原本作元。而书中玄字皆作元或作□也。顾亭林先生谓傅先生中年时之手钞本,因玄字可知亦不过康熙初年耳。无锡黄元炳识。

 二、顾炎武跋所涉相关背景温习

 1.跋文所涉时间考证

    “己未夏五月十有一日学弟顾炎武时年六十七”,这个己未年,指康熙十八年的五月十一日,也就是1679年农历五月十一日。此前一年即戊午年正月乙未,康熙皇帝诏举博学鸿词科。己未三月初一,殿试博学鸿词,三月二十七日方谕吏部拟官,五月十七日授官。此处五月十一日离清政府授官的五月十七日,仅仅相隔6天。

 2.跋文所涉人物素描

    傅青主(1607~1684):“傅山,清阳曲人。初名鼎臣,字青竹,后改名山,字青主。……明季天下将乱,诸搢绅先生气习腐恶,山独坚苦持气节。国变时,衣朱衣居土穴养母,天下大定,始稍稍出,隐於黄冠。康熙中年七十余,徵举鸿博,至京,坚卧城西古寺,不舆试。授中书舍人,以老病辞归。善画山水墨竹,工诗文及金石篆刻,又精医。家传有禁方,乃资以自活。有《霜红龛集》”;

    顾炎武(1613~1682):“初名绛,字宁人,居亭林镇,号亭林,自署蒋山傭。明诸生,性耿介绝俗,与同里归庄有归奇顾怪之目,鲁王时与庄共起兵,官兵部职方郞中。明亡,周游四方。载书自随,所至辄垦田度地,以备有事。康熙时举鸿博,荐修《明史》,均不就。……所著《日知录》,最为精诣”;

    朱竹垞(1629~1709):“朱彝尊,……字锡鬯,号竹垞,又号醧舫,晚称小长庐钓鱼师。少肆力古学,博极群书,客游南北,所至以搜剔金石为事。康熙中举鸿博,授检讨,与修《明史》,体例多从其议。后入直内廷,引疾罢归。其学长于考证,工古文,诗与王士祯称南北两大宗,又好为词,与陈维崧称朱陈。卒年八十一,著有《曝书亭全集》,又辑有《经义考》、《明诗综》、《词综》、《日下旧闻》等书”;

    汪苕文(16241691):“汪琬,清长洲人,字苕文,号钝菴,晚号尧峰,因以自号,又号玉遮山樵。顺治进士,授户部主事,累官刑部郞中,以事降北城兵马司指挥,再迁户部主事,所历官皆有名续。康熙中举鸿博,授编修,与修《明史》,以疾假归,遂不出。……琬尤醇正,性狷介,遇人褒讥不稍宽假。卒年六十有七,有《钝翁前后类稿》、《尧峰诗文钞》”。

 3、跋文所涉地点核对

    顾跋中提到的都门戒壇寺“位于北京西山的马鞍山,距城区三十五公里,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刹。它建于唐武德五年(622年),至今已有一千三百余年历史。唐称慧聚寺,唐代智周禅师隐迹于此。辽咸雍年间(1065~1074年)有法均和尚曾在此建戒坛,四方僧众多来受戒,寺名大振。后经金、明、清各代,都有高僧来此住持传戒,并扩建了寺院。明正统年间(1436~1449年)改名万寿禅寺,后因常年在此开坛传戒,故俗称戒坛寺[ ]。”戒坛寺在明末由于政局腐败,内有“流寇”四起,外有“强夷”攻关,再加上连年水旱灾害,民不聊生,世法不清净,佛法亦不清净。戒坛寺的香火亦因此而日渐衰退,“缁俗集听戒”的场面也不复存在。清代诸帝,自清世宗顺治始,即极尊奉佛教。清圣祖康熙即位后,相承崇佛之习,广建佛刹,重修梵宇。至康熙六年(公元1667年)为止,以北京为中心的直省各地,其兴建、修复寺庙之数量,即已恢复并超过了明代的全盛时期。

 4.跋文所涉背景分析

    康熙十七年,诏举博学鸿词科。是年夏,给事中李宗孔、刘沛先以傅山先生荐举,先生称疾固辞不就,七月,当事者立迫就道,道称股病不能行,肩舆舁入都。朱彝尊也于此时,自江宁应召入都。大部分博学鸿儒的应荐者在此年秋天抵京,其中包括汪琬。顾炎武被内外大员所瞩目,康熙皇帝的老师、大学士熊赐履要请其佐修《明史》,顾炎武以“愿以一死谢公”回绝。十八年三月殿试,傅山以老病辞,未就试遂归。而顾炎武于三月十日出关,至河南,游嵩少,四月至曲周,五月抵黎城,以躲避“师府欲相招致”。五月十七日,康熙授官,朱彝尊为翰林院检讨,汪琬为翰林院编修,俱入史馆纂修《明史》。

    跋文所涉四人,在被应徵之前均已认识,并有学术切磋和书信往来,这从他们的诗文及活动踪迹可以看出来。如傅山与顾炎武的交往,有明确记录是从康熙二年正月,顾炎武“至太原,访傅山于松庄。”当时顾炎武和傅山诗文酬和,二人志同道合,互为知己。康熙四年八月,朱彝尊至太原观傅山藏碑;九月与傅山、曹溶同观《汉卫方碑》;次年,与顾炎武订交,顾作《朱处士彝尊过余于太原东郊赠之》诗,中有“末流弥宇宙,大雅接斯人”一句,可见顾炎武对朱彝尊的评价极高。康熙七年,朱彝尊有《与顾宁人书》,是年春,顾炎武因涉黄培逆诗一案而陷济南狱,朱彝尊自京师亲赴济南,客鲁抚刘芳躅幕,从中斡旋,积极参与施救,经多方力量的帮助,顾炎武才得以出狱。康熙九年九月九日,顾炎武与朱彝尊等在宛平孙氏研山斋详定所藏古碑刻。顾炎武亦因汪苕文作《与人论师道书》而回文《广师》篇,文中提到“萧然物外,自得天机,吾不如傅青主”、“文章尔雅,宅心和厚,吾不如朱锡鬯”。汪琬与朱彝尊亦关系甚好,如在康熙十五年朱访尧峰山庄,不值,乃填临江仙词“尧峰春最好,人日酒先挑。”就笔者目力所及,除傅山与汪琬之间外,这几位大学者均互有诗文和交往记录,只有此二人无会面记载,或在诗文中提到对方。

 三、《玄机口诀》顾跋、黄案质疑

    此跋文在顾炎武文集中未见,据其所交待的时间、地点、人物似乎与当时历史背景大致符合,但仔细分析却存在几处疑点。

 1.傅山、顾炎武不可能京都会晤

    傅山一生入都不多,从其年谱看只有三次,前两次与其师袁继咸有关,一为崇祯九年为袁喊冤,一为顺治三年袁被杀后,密潜入都收其遗稿。最后一次即博学鸿词时被逼入京。

    顾跋中提到“余与朱竹垞……”一语,而朱彝尊“竹垞”之号的起用时间是有明确记载的。史载康熙八年秋朱彝尊在老家嘉兴买宅于邻,宅西有竹,因以“竹垞”自号。因此本文仅讨论自此以后顾炎武进京入都之情况,从《顾炎武年谱》可以查到康熙八年之后顾炎武共进京12次,最后一次出都的时间康熙十六年(1677年) “三月,出都,至章丘。”比傅山最后一次入都的康熙十七年(1678年)七月早16个月。

    再细审该跋落款所示之“己未夏五月”,此时朱彝尊和汪琬等候授官仍在京城不谬,而此时傅山前此已经离开北京。从叶九来《己未暮春再酬徵君傅老先生》及冯溥《送徵君傅青主先生还里》一诗:“驴背春风归去稳,外巨箕颖拜恩时”中不难看出,傅山在己未三月拒试获准不久即离京。而顾炎武自三月以后便开始嵩少之游,原因亦在“与李紫澜”书中说明:“不惟遂名山之愿,亦因有帅府欲相招致”,即顾炎武为了躲避清政府相招修《明史》而故意出游。因此笔者认为顾炎武不可能在清廷的严密监视下和众官员争相举荐其入馆修史时冒然进京,而在其《年谱》中亦明确记载此时他正游林虑,至黎城[ ]。我们有理由相信,临行出言“后世或妄以刘因辈贤我,且死不瞑目矣”的傅山,此时离京归并的心情是急迫的,不可能逡巡迤逦直至五月尚逗留于京城七十里外的戒台寺。因此,据所掌握的史料来判断,傅山、顾炎武二人不可能于康熙十八年五月会于京都。由此可见顾炎武跋中所讨论的主要情节并不属实,该跋不真。

 2.顾跋似未说明订金石交的原因

    顾炎武文笔清利,描述事情言简意赅,而此篇跋文中“余与朱竹垞、汪苕文往访先生……遂订为金石交”一语表意欠周,或有脱误。如前所述,傅山与顾炎武的交往,从康熙二年正月开始,且从《赠傅处士山》、《又酬傅处士次韵》和《顾子宁人赠诗随复报之如韵》、《晤言顾子宁人还村途中叹息有作》等二人的诗文酬和中可以看出两位大学者一见倾心,志趣十分相投,可以说是至交了。此后顾炎武多次往来于太原、祁县、代县、静乐等地,多次与傅山会面。《两般秋雨龛随笔》卷一、《十七史商榷》卷八十二等都记述以两位大学者“汀茫久矣”的小故事,以及康熙十年顾炎武“遇傅山于太原,山劝令置妾”等等,这些均说明二人有相同的政治志向,学术上互相切蹉,他们之间的情谊非同一般。二人于康熙二年相识互为知己,十六年后才提出“订为金石交”却没有说明订金石交的原因,总觉语意不确,抑或另有隐情?

 3.傅山寓居都门戒坛寺似属孤证

     傅山先生抵京后,更多的时间居留于荒寺。从现有文献记载来看,傅山在这个长达半年以上的时间段内(康熙十七年七月至康熙十八年三月)在京畿居住或停留过的寺庙有:城南崇文门外圆教寺、城西平子门外慈明庵、城东朝阳门外慈云寺等。如傅山在“枯木堂读杜诗”中自注:“直隶崇文门外圆教寺。”瞿源洙傅寿毛先生传:“至平子门,偃息僧寺。是时海内名士云集,高徵君名,进谒者骈填户外”;傅山在一篇杂记中曾提到“客冬卧病慈明庵[ ]”,在《傅山傅眉书册》朵云轩藏品中,亦有傅眉于此时所写家书一件,并“于报国寺顺便十月初四日寄起”,内有“若来时,千万劳于平子门外半箭地路西慈明庵内寻我”一句,提示亦曾居于“平子门”(即阜成门)附近的“慈明庵”。亦被荐举并中检讨修《明史》的陈维崧(1625-1682)曾作“除夕前二日,同储广期过慈云寺访傅青主先生”一诗,“才经夕月殿壖平,已见慈云刹竿耸”暗示傅山居于“慈云寺”。

    很显然,傅山进京徙居之古刹寺庙非止一处,所以傅山进京居于戒坛寺并非全无可能,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得不到其他证据支持,所以到目前为止,傅山曾寓居戒台寺还是一个无法澄清的孤证。

     张芙蓉、周益新“对《大小诸证方论》顾炎武序的质疑”一文中指出:“然则观《大小诸证方论》序,全序共468字,就有第一段‘古之时,庸医杀人,……病所以不能愈也’和第四段,‘(唐书》许允宗言:古之上医,惟是别脉,……谅由于是’共226字,见之于《日知录》卷五之‘医师’篇。顾氏一代学人,尤关学风,对于自己之文与前人暗合者,尚且不屑存而删削,何况明知是己之旧作,犹还大段转录,岂非咄咄怪事。更何况是对至交青主,更怎能以旧作搪塞知己,这绝非亭林之性格。”由此观之,古人在衔名傅山的文字(暂不论其真伪)之外妄填顾炎武之名号处并非一见,亦好事者之能为也。

 四、黄元炳对于原件的描述全文

    笔者不通道教修炼之法,无法对傅山手抄“玄机口诀”正文的真假做出明确判断,虽然黄元炳案中对原件刻意避开“玄”字的描述是否符合傅山之性格令人生疑,但是黄元炳对原件的描述又令人感觉那的确是传承有序的傅山手迹。其全文如下:

    往尝见元代陈虚白先生《规中指南》,爱其语,然犹以为未逮此书更精捷也。药物、火候二篇,《指南》中已见,余则未见。明遗老傅青主先生山曾录之,名曰《玄机口诀》。书中玄作元,或作□,讳清圣祖御名也。傅先生采择既具隻眼,其书体颜柳兼参,亦可为宝。顾亭林先生,傅先生友也。属为朱书批阅之。故末叶有亭林所书跋语数十字。书体雄劲苍老,出彭绍升家,故书面有南园彭绍升审定珍藏与青主先生手钞《元机口诀》句,及所附小字顾亭林先生朱笔校之彭氏亲笔,书体古拙。又有二林居士印四,两在书面,两在末叶也。友人既得是书,出以示余,余因详录一过,首节似总说,标目一任其旧,另加圈点,分其句读,踵亭林而校之,深愿读此书者,有志躬行实践,则诚明志致曲之功,尽心复性之要,大道分裂而密藏于丹家说者,皆可在此赫□书中求得之将来一变其面目,以还古代儒道不分家之真国学天机所发,人以化人,唤甦宗教迷信作为高等读书人之教科书其功岂浅尠哉,其功岂浅尠哉。

 丙子夏五月无锡黄元炳星若甫序于城南观蝶楼

    因为未见原件,所以诸般疑问尚不能完全阐释清楚。笔者希望该文献原件能早日公诸于世,也希望有更多不同领域的学者关注此事,从而解决其中许多尚未解决的问题。

 结语

     历史往往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复杂性,笔者在《顾亭林诗文集》卷四的79页看到顾炎武“与潘次耕”书信一则(见残稿卷三),其文曰:“吾之行止,悉如前札所言。今已尽取安德书装西入壶口。吾弟见人不妨说吾将至都下,盖此时情事,不得不以逆旅为家,而燕中亦逆旅之一,非有所干也。若块处关中,必为当局所招致而受其笼络,又岂能全其志哉!今在晋中固为□然□书思之,反是一途耳”,关于此函周可真先生考证后认为:“‘黎城一札’当指是书——写作时间应在五月之望”顾炎武先生在这封信中明确嘱其学生潘耒曰:“见人不妨说吾将至都下”,而这封信写成时间是本文所要讨论的顾跋署时——“己未夏五月十有一日”仅仅相差4日。这个问题难道仅仅是个巧合,笔者暂时对此不能做出明确判断,只能期冀更多学者对此有深入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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