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月是故乡明
(2010-07-21 20:5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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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同人yy但愿长相守曾经年少杂谈 |
分类： 旧文重温 |
“你，你要走啦？”腼腆的少年拉着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士兵。
“嗯。”士兵点点头，伸出长着茧的手掌捧住少年的脸孔，“下次探亲，再来看你。”
少年用面颊在宽厚的手掌里蹭了蹭，抬眼望向士兵，“部队里很苦吗？都出茧子啦？”
“苦。但值得。”士兵简短地说，双目一眨不眨望着少年那流露心疼神情的眼睛，暖流一阵阵涌上心头，“有你想着我，再苦，也值得。”
少年颤抖了一下，扑进士兵怀里：“如果我们能像小时候一样，天天都在一起，多好？”
士兵闭上眼睛，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分离是这样痛，痛得让他几乎放弃理想和信念。
良久，士兵狠下心，咬着牙拉开少年死死扯住衣角的手，“要走了。你保重。”
“好。”少年虚弱地站在原地，出人意料地没有和从前一样追上前来。月光下，他的面孔突然笑成了一朵花：“保重！走好！”面孔上有晶莹的水滴滑下，滴到了士兵的心里。
次年，702团，新兵连。
“你，你怎么来了？”担任新兵班班长的青年士兵惊诧得无以复加。
少年扬着头，没心没肺地笑得比阳光都灿烂：“当兵。和你一样棒！和你在一起！”
士兵脑海里一片空白，无法思考，狠不能当众就把这小东西抱进怀里。
“你们应该算老乡吧？”士兵的班长史今凑过来，指着少年“他叫成才，是下榕树的。”
史今又拍拍少年的肩头，指着士兵：“你们伍班长是上榕树的，是你老乡啊，以后要好好向他学习呀！”
成才笑笑，贼贼的表情：“我一定向伍班长好好学习！”
伍六一也笑了，他在成才的脸上搜寻到让他快乐的东西，空空的心一下子被填满。
702团。钢七连。
到了七连，成才知道原来伍六一是这里最生猛的兵。他就像小时候一样，出类拔萃，帅得让人无法忽视。伍六一也看到，成才是新兵里最有实力和潜力的一个。
老乡的关系，容易让人注意。成才聪明地把一起来部队的三多当成自己的掩护，伍六一人前人后都视成才为不屑的对象。可掩饰关系的同时，两个人心中那团火焰，不可遏制地熊熊燃烧起来。
夜色中，两个身影站到了一起。
“你真棒！我也要和你一样做最好的。”成才看着六一，满脸纯纯的崇拜。
“你会比我更棒！”伍六一终于忍不住把成才整个揽进自己的怀里，这个小妖精，每天只能看不能碰，快把他逼疯了。“其实，你在下榕树不是很好，干嘛来这里呢？”
成才把脸埋进六一宽阔的胸膛：“你到哪里，我到哪里，不等了，等待的滋味……难受。”
伍六一的心纠紧了：“好，我们不分开，永远……”他低头寻找成才的唇，还有那一对盛满了蜜的酒窝。这一切，都只为他而存在。
钢七连大门外。大雨。
成才主动要求调离钢七连，成为连队历史上第一个跳槽的兵。
没有人送他，除了一起从下榕树来的好兄弟许三多。成才的心很凉，比雨水还凉。
和三多告别后，成才背着包默默地走着，任凭雨水湿透了全身。
“给我站住！”伍六一从前面围墙的拐角出缓缓走了出来，他早已经等在这里。他双目通红，泪水混合着雨水在脸上横流，“该走的人是我，不是你！”
看到眼前的人，成才忧伤的脸上盛开出一朵花，仿佛之前所受的非议和指责都消失了。
“其实那天被史今看到我们在一起，我们就该分开了。”成才淡淡地说，“能够等到今天，让我找到合适的理由走，要感谢史今，感谢他保守这个秘密。”
伍六一跺跺脚：“你为什么瞒着我做这样的决定，其实……其实史今不会说出去。他答应过我。”
成才又笑了：“可我不想有万一，不想有任何影响你前途的事情发生。”
“去你的！要走也是我走！”伍六一急了，大声吼了出来。
成才急忙上前捂住伍六一的嘴：“别嚷别嚷，不然我所做的就都白费了。”
伍六一想挣开，却怎么也没有成功。今天才知道，原来小家伙的力气有这么大，小家伙的决心有这么大。于是，他不再挣扎，双手一围，把心爱抱了个结结实实。
冰凉的大雨淋漓而下，但两颗紧靠着的心却滚烫滚烫。
草原上的五班。总是和寂寞做伴。
成才没有想到，离开七连后，会来到这里。
这里的空气都这么孤独，没有竞争，没有斗志，没有人言可畏，什么都没有。
成才深深呼吸着旷野里新鲜的空气，仿佛又回到了下榕树，回到了少年时候。每天都想着往上榕树跑，三多说过那里连吃的都比下榕树香，可成才觉得上榕树就是因为有了伍六一而格外特别。
伍六一说过，当兵就要当最棒的兵。成才不能忘记他说这话时候的激情昂扬，这是他的梦想，是他奋斗的目标。成才多么希望能亲自守在他的身边看他完成梦想。可没有想到辛苦来到部队后，他俩最终不能相守。
草原上的孤独是蚀骨的，但为了伍六一，成才不敢放弃自己，每天按时操练，反复练习各项基本要领，他要撑下去，把一个好好的自己交给伍六一，那样才不会令他心碎。
就这样，日复一日，成才默默地坚持着。
钢七连。成了一个空的番号。
刚一听说连队解散的消息，成才就连夜赶到了团部。
伍六一一直把钢七连视作自己的家，他一定不能承受这个打击。成才的担心全部系在六一身上。
这夜，有清澈的月光，把树影长长投射在地下，遮住了人影。
“六一。你，别太难过了。”成才满是不忍地看着面容憔悴的伍六一。
“嗯。”伍六一有些哽咽，“钢七连，就这么解散了。家，就这么没了。”
成才不知道说什么，伸过手去握住六一的手。两人的掌心都是一片冰凉。
“对了，史今……史今退伍了，”伍六一看着成才，“直到他离开，他从来再没有提到你我的事，他……很守信，很……”伍六一说不下去了，对老部队的深厚感情爆发在低低的啜泣中。
成才在手上加了力道，掌心贴得很近，温度悄然暖起。
“不管怎么整编，你我永远都是钢七连的士兵。”成才一字一句地说，仿佛在发誓，“要拼命做到最好，你、我，一样。”
伍六一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孤独的草原没有磨平他的锐气，他反而成熟了，更加能够体会自己的心情。
“成才……”伍六一低下头，仔细地看着成才。
成才扬着脸，还是那样甜蜜的一朵微笑。可他的脸颊明显消瘦了，皮肤也黑了，以前湿润的嘴唇现在变得干燥，有一种叫沧桑的东西无情地刻在他年轻的脸庞上。
“这些日子来，你……你受苦了。”伍六一的心再度被戳痛，只为了眼前这个人，“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们能够在一起。”
树影下，两个人影合二为一。
相逢的日子终于等来了。
全军最厉害的A大队来702团挑人。各路精英纷纷报名，包括了伍六一和成才。
艰苦的选拔赛，剧烈的竞争，超乎想像。
伍六一还是那么硬朗，冲在了第一线。他兼具了勇气和实力，还体现出团结队友的领导之才。
成才顶着其他队员的白眼，愣是和伍六一凑到了同一个行动小组。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要和六一在一起，守着他，看着他走向成功。
历经了种种困境，行动小组的成员只剩下伍六一、成才、许三多。
“你们俩渡河，我掩护。”最后时刻，成才这么安排。
“不行！你们走，我掩护。”伍六一坚决否定。
许三多乐呵呵看着两人，他没有史今那么聪明，当然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们三个老乡，感情就是好。”
伍六一和成才望着三多，只有相视苦笑。
“求你！先走！求你”成才压低声音，尽管是央求，他眼神里流转的坚定闪烁成一道命令。
伍六一明白成才的这种成全，也不再拖泥带水：“好，我和三多先走，等你，一定要来！”
“一定！我们一起进老A！”成才和伍六一的手用力地握在了一起，能不能进老A相守在一起，就看这一搏了。
对成才，又是一场恶战。对伍六一，又一场艰苦的跋涉。
当两人终于汇合的时刻，却是分离的命运。
三多的脸色很难看，比伍六一还难看。
成才飞快地查看，立刻他的脸色比三多还难看。
不知道曾经发生什么，伍六一的腿伤了，一条腿拖在地上，开始还努力地蹦跳着，后来只能蹒跚地移动着。
“怎么会这样？”成才的声音都抖了。
“伤了，嘿嘿。看来要放弃了。”伍六一竭力作出轻松的样子，可是他眼底的绝望已经雷电一样击中了成才。
还清晰地记得在老家的大榕树下，伍六一畅谈着当兵的理想。
还清晰地记得在钢七连，伍六一发誓要做连队里最好的兵。
还清晰地记得在选拔赛之前，伍六一许下心愿要进A大队当精英。
这一切，都在伍六一伤腿的一瘸一拐中远去了……
“我们三个，三个老乡，三个老A。”成才和三多一起搀扶着伍六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能接受现实的残酷，就是拖也要把伍六一拖到终点，他们俩说好的，要一起进老A的。这是相互间的约定，也是誓言。
伍六一忍着腿部的剧痛，拼命想跟上成才的步伐，可是他毕竟不能做到了。他仰头偷看着成才，发现他的小家伙长大了，脸上的线条是那么坚毅，和还在家乡时候的柔弱完全不一样了。是的，他终于可以不再为他操心了。
当有一名士兵率先达到终点，前三位可以进老A的名额少了一个的时候，伍六一的心彻底死了。他知道他的老A梦结束了，他的军队生涯大概也将结束了。
“成才！替我完成比赛，去！”伍六一伸手拍了一下成才，压低了声音，把此刻心头的千言万语化作了这简短的一句。
成才回望着他，这个带领着自己来到军营的人，这个让自己的心可以靠岸的港湾，现在正在向他下达一个命令。一个痛苦抉择后的命令。只有成才知道，这个命令里包含了多少的深意，这是伍六一最后的希望，他必须扛起来。
几乎没有犹豫片刻，成才松开了扶着伍六一的手臂，冲刺般朝终点奔去。泪水封住了成才的双目，这不是他自己在跑，这是伍六一和他一起在跑，跑向梦想的彼岸。
成才的举动让周围的人都震惊了，包括许三多、包括袁朗。
就像当年他离开钢七连时的举动一样，成才的行为被许多人不齿，能够真正理解他的只有伍六一。
但是，有一个人懂就足够了。有些东西不用向所有人解释清楚。因为背负这样的误解，将成为思念最好的借口。
伍六一离开的时候，成才去送他。
送到部队门口，他不肯回去；送到火车站月台上，他不肯回去；最后，送到了家乡，他还是不肯回去。
村口，大榕树下。月光的银辉笼罩着两个挺拔的身影。
“你，给我回去！”便装的青年朝着一个军装的士兵喊。
“嗯。”士兵点点头，把脸靠在青年的肩头，“下次探亲，回来看你。”
青年捧起士兵的脸，像捧着一件珍品：“部队里很苦，能挺住吗？”
青年把士兵狠狠拥进怀里：“做最好的士兵，你行的！快走吧！”
士兵闭上眼睛，紧紧贴住温暖的胸膛。分离是这样痛，痛得让他几乎放弃理想和信念。
良久，士兵狠下心，脸上笑出了一朵花，“走了。你保重。”
“好。”青年坦然地站在原地，朝士兵挥挥手，“保重！走好！”月光下，他硬朗的面孔上有晶莹的水滴滑下，滴到了士兵的心里。
从那一天起，不能在一起了。
但心始终在一起，常相守，随时随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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