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铁的记忆
——那些留恋的景儿哦
散文/炫风之影

说起火熨斗,当然,它还有个别名叫烙铁,也是我们日常习惯的称呼。这种烙铁老一辈的人们可没少用它。追溯烙铁的历史可是很久远了,据说在公元800年代,中国人就发明了烙铁,并开始使用了它。那时是用木炭加热了烙铁后熨丝质衣服,当时的烙铁像个长柄的小平底锅,没有电热丝,更简单一些的就是实铁斗形的熨斗,直接放在火上烧,熨一段时间温度下降了,又需再放上火炉烧。
黑黑的烙铁可没有调温装置,烧得太烫,容易把衣服熨焦,温度不够,又达不到所需的效果。后来聪明的人便用手沾些水,轻轻地抖落在烙铁上,若“吱吱”的冒烟,水汽适度蒸发,说明温度正好,可以开熨了。还有的是将湿布垫在衣服上,也起到蒸汽的作用。好在那时候的衣服多为棉制的,对温度不很敏感,熨焦的事件很少发生。
我家的那个烙铁,一般都是老妈或者老爸熨衣服用,上海人总喜欢将那裤线熨出来,穿出去笔挺笔挺的,看着干净利落,即使是旧些的裤子也是如此。不过,烙铁对于我来说,那就是一块生铁,黑了吧唧的,还有个把,做锤子最好不过了。平日里,那个烙铁一般不用时就放在犄角旮旯。夏日里,咂巴完了酸杏子,核一般都不会丢掉,砸出来很好吃。而我一用烙铁砸杏核,老妈立即瞪起那双也很像杏核的眼朝我发威道:“去!拿榔头砸,别搞坏了烙铁。”每逢此时,我立刻将烙铁放下,乖乖地去工具箱里找小榔头了。
可是懵懂的我记性是最差的,而榔头放的地方总不如烙铁好找,所以下一次吃杏子,照样用烙铁砸杏核。这不,一日里,我看着手中一把杏核,正好看到那边放着黑烙铁,举起就要砸,哎呦!咣当一声,烙铁顿时被我摔到了地上。哇……我的手像被火烧到了一样疼极了,立即泪流满面。老妈慌忙跑了过来,看到我的手一溜的大水泡,嘴里嚷嚷着:“刚熨完衣服,烫着还没收,你这个小祖宗就去拿,能不被烫着嘛。”边说边拉着我往屋里跑。我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妈用针去挑开手指上的那几个水泡,心肝颤地说:“以后再也不碰烙铁了。”老哥却在一旁看着抚掌道:“都是馋虫闹的。”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无语。
后来,在非常时期那个烙铁真的休息了,老爸老妈很少去用,谁还敢穿着笔挺的衣服上街。接受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年代,怎么着也得像那么回事,补丁摞补丁绝对是那时候的时尚。这时候的我疑惑地打量着角落里的黑烙铁,想着是不是它真正的可以成为我的榔头了?
时局缓解了,记得一直穿布料衣服的我们,突然看到有新产品的确良都很新奇,那可是上上品的料子,老妈攒钱给老爸买了一块做裤子,又用起了烙铁。结果在熨烫时不小心将裤子烫了个洞,心疼得老妈捧着裤子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好多天都叨叨着自己是那样的不小心,毕竟那裤料不便宜。老爸知道了劝解了许久这件事才过去,后来老妈用烙铁时格外小心。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即使现在是有了电蒸汽烙铁,我也很少碰。而且,我也没有承接老爸老妈穿着笔挺的裤子出行的习惯,若碰到必须时就总揩老爸的油,让他帮忙熨一下。而现在的服装似乎休闲洒脱随意更多,布料早已回归,不过比以前可时尚了不少。而那种笔挺服装的感觉只有在谈判、接待或者是宴会上才能看到,而且多数也用不着自己熨,洗衣店就解决了,这就是“傻瓜”时代的特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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