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耗子的往事

——那些留恋的景儿哦

文/炫风之影

“耗子药，耗子药，吃了我的耗子药，一只耗子也跑不掉，爱国卫生人人讲，买包药粉不冤枉”。除四害讲卫生，这样的口号扎根在每个人的心中，几十年过去了也不会忘记。

现在大街上已经看不到卖耗子药的人了，住进了楼房后，似乎耗子也少见了。当然还是有一些人家需要，那么在商店里有的是，就是居委会也会挂出个牌子卖耗子药。那些个走街串巷卖耗子药的估计改行了不少，我虽然对耗子没好感但是也恨卖耗子药的。

那些卖耗子药的人，肩上斜挎着一个布包包，里面装着耗子药，边走边吆喝。有的人家一听有卖耗子药的立即会买上几包，我家也不例外。我家住的是盖有大瓦房的传统的四合院，老屋里原来是地板地，可是，时间一久，好似隔空了一般，还有那尖状的房顶，都是耗子最最喜欢光顾的地方。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地板下面或房顶上面，总能传来滴滴答答一群小爪子的着陆声，好像耗子的每个小蹄子上都穿了高跟鞋一般，那样作响，夜里醒过来听到耗子的爪子挠地声都觉得瘆的慌。

我说：“耗子在搬家。”因为听声音一会儿从左到右，一会儿又从右到左，总是忙忙碌碌的。每逢此时，老妈都会咬牙道：“搬家？嘿嘿！那是耗子又在偷东西了，他们在忙着搬运呢。”哇呀！要照这样的说法，那耗子得偷多少东西哦，整日里搬来搬去的。地底下还成，咱家老屋的屋顶上禁得住吗？好奇心大过了一切，老哥趁着老妈不知晓时，偷偷爬上了老屋的房顶，掀开了瓦片寻觅了一阵，结果摇摇头又下来了，自言自语道：“那耗子将偷的粮食藏哪了呢？”然后看看我：“地底下藏着呢吧？”于是我学着《地道战》里经常说的那句话，狠狠地说：“挖地三尺，也要把它们找出来。”老哥轻弹了我的脑门一下：“你挖一试试？”我摸着脑门也觉得自己的建议有些竹本，那不是掘我家的房么。

那些耗子晚上闹不说，在热闹的白天也是更甚之。而且到处都留有踪影，像面粉袋和米袋里，都有耗子屎，每次做饭前，都得先将那种细长的黑色鼠屎挑出去。于是，家里就想方设法清除耗子，先是放耗子药，同时老爸还做了耗子夹子在四处放上几个，偶尔会夹到。可是耗子旺盛的生命力和斗志，真的是可以与人类共存亡，即使同类惨死在夹子或药下，它们照样我行我素，迅速繁衍，在各处流窜。

无可奈何之下，老妈就托人找来了一只猫。别说，自从这只猫到了我家，就冲猫的声音与味道，还真逼得耗子搬了家，起码耗子闹腾得少多了，我们家的老屋似乎也平静了不少。

那几年，家里很冷清，全都去下乡劳动了，那只老猫我叫它大黄，就成了我的亲密伙伴。大黄滴溜溜的眼睛贼灵，别看白天只是细的如一条缝一般，趴在一边打瞌睡，只要耗子一露身形，绝对逃不掉它的灵眼与利爪。耗子们即使是踮着吧嗒作响的小爪子，不制造出噪音来，就那散发的鼠味也难逃落网的下场。而且我家的大黄就像是老屋那一带的山大王一样，打遍天下无敌手，许多猫见了它都害怕。所以大黄走起路来总是挺胸抬头的，尾巴也翘得老高，那些猫儿们见着它都耷拉着脑袋溜边走。

我曾经仔细观察过大黄逮耗子与吃耗子的过程，那些被逮的耗子真的是吓得发抖，但挺有意思的是，它们在临终前还要认真地理毛，好像是希望有个干净的死法似的。我特佩服我家的大黄，它会不停地用爪子去挠耗子，让耗子颤颤巍巍地跑掉后，再抓回来，几次后，它觉得没意思了，才一口咬断耗子的喉咙。大黄真棒！我非常引以为豪。

可惜的是，一次大黄好几天没回家，回来时，我却发现它瘦的厉害，老爸看到了说：“大黄一定是吃了人家下的耗子药了，因为有些人家喜欢将药拌到饭菜中去毒杀耗子。”呜……我伤心地看着大黄死去了，当时真的是恨死那卖耗子药的和下药的人家。

 （备注：此文为炫风之影在新浪首发，支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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