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生日的联想与故事

生日即出生之日，庆祝生命的延续和兴旺， 对母亲赋予生命的感激。

以前农村没有每年过生日的习惯。除了出生、周岁、10岁、半百和60花甲及七八九十老人贺寿外，不像现代人每年都轰轰烈烈过生日。

但山（他）从出生至今几乎没有记得生日，由此联想到生日及有关的故事。

当时传说沉湖边一个毛棚，住着俩老，膝下无儿，他们常将沉湖捕捞的鱼虾、野鸟野蛋送给乡邻，因积德行善，感动上帝，赐予了这两位高龄夫妇一子（性别有传说），出生、“洗三”时全村吃红蛋，十里八乡皆有人探奇贺喜。

老来得子，便于生养，将山过继给堂叔做子，取两倍贱的形容词名“苕毛”。他真还像一个女孩相，头发颇多，蓄上一个长长的顶达（辫子），到10岁才剪掉。这着实给他带来不便。上学时，村头有个长发女疯子，唯独飞跑着抓他，他只得弯路上学。10岁生日有记忆，他最快乐的是剪掉了顶达。

初中毕业回乡务农到20岁时，有位北师大毕业的老妈约了亲朋和多位天门、汉川诗文书画名人在馆子里帮他做了生日，请摄影师拍了她题写的“二十初度”生日照，这在农村是没有的。从此以后，他几乎没做过生日。

1984年全省招考老高中生等一个班，在县里读中专，有同学（城里）过生日。之后，大家自报出身年月。彭市一位66届老高中生刚报年龄，有人说“诶！大哥，你已进入39岁，快40岁了，”他一听称呼就不悦，尤其“40”这个扎耳的数字，使他脸色顿时苍白，不知谁又雪上加霜了一句，“40岁就要奔50啊！”妈呀，他心惊肉跳，情绪失控，后来昏沉地瘫靠在桌凳上。他知道还有一个初中生分数不低年龄小。尽管大家劝慰：好多老高中生都没考上……他因故仍沮丧瑟瑟发抖，当时民办教师无休止的考试太折磨人，有的残了，有的走了……记得水斌谈他当时总担心电线杆倒下来，山也不敢在华师7号楼五楼窗边上课怕摔下来……大脑长期处于过度紧张焦虑、恐惧，以至出现濒死感、失控感……据说这位老兄走了，又有谁能理解他呢？

再后来，山撞撞跌跌调到省城大学。1999年，两姐夫从老家赶来送山50岁生日，山也心里一惊。说要给他们做饭吃，小姐夫说吃了，明明饿着肚子，大姐夫心里责备不已，他还说有事赶回家，回去就病了一场，至亲怎么客套，让人不解揪心。

1999年下半年北京要山牵头起草全国法学素质教育的文件，并带队在西北、华东地区考察半月多，回校后又闲不住。北京电话来责令山赴京，票买好了，又接到小姐夫去世的噩耗，连夜赶回老家奔丧，见姐夫静静地躺着，山眼泪止不住下流，自责不已，但“忠孝不能两全”，没待出殡，山匆忙飞往北京起草文件，因为半月后就要召开全国性会议。

山60花甲大寿没人提，山也从不记得，人们都称他 “学习迷”、“工作狂”。至少汉川天门荆州，没有人像他38岁，从农村带着妻儿进城，只有儿子曾说过：“您从农村把家带到城市，我们的责任将孩子从国内送往国外”，听后山深感欣慰。

退休后的70生日更是悄悄地溜过。倒是2021年山到7食堂吃饭，才知端午放假，留校的学生每人1个粽子1鸡蛋。其中有个厨师说山老师长期一人生活，食堂领导当即按职工价格标准，分了他一份节日礼品，山最高兴的是他爱吃的4个大鱼头，这是促使他第一次从小端午想起大端午和生日，但这个生日是双重的疫情背景下和着泪水凄厉地度过的。

前天山收微信图片看见：“6月30日周五，农历五月十三”的字样，就想到距离不远的生日，当晚山发了一条微头条《再见六月》，提醒自己 “再度‘一人世界’的生日”。此时，端午的来历，分明楚国可以打败秦国而统一中国，但昏庸的楚怀王不听屈原忠告导致亡国，此时山更怀念理解屈原的委屈、悲愤的心理。山也有同感：委屈悲愤，但余华之声飘飞在耳际：“……正因为异常艰难,活着才具有深刻含义；没有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也没有比活着更艰难的事，然而生命如花，只有活着的意志才是人身上唯一不能被剥夺的东西。

20230703（农历0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