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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细雨。
“叮……叮”清脆的几声直直地穿进了耳畔,在略发黄的格纸上飞驰的笔立马停了下来。抬起有些酸疼的脖子,忽地发现,窗子上已经挂满了一串又一串晶莹剔透的流苏。迫不及待地拉开椅子奔向窗边,呼!竟然是下雨了。
连续阴了这么多天,它终于迈开了轻快的步子,落了下来。
迫不及待地按下开窗的把手,风随着窗子的缓缓打开倏地窜了进来,和我撞了个满怀。风没有了夏天的吝啬,冬天的凛冽,而是用淡淡的凉、淡淡的柔,在房间里漾了开来。右边的头发被轻轻撩起,那一股清凉拂过耳边,我竟突然打了个哆嗦。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一切都变了:
一切,都润了起来。对面的楼房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浅灰色,而是或深或浅的雨点装饰着肃穆的建筑。小区外的小河,成了一面变幻莫测的凹凸镜,被雨点按下一个小手印,接着弹起、按下、弹起……两旁的树木也终于告别了孩子们心中“树爷爷”的形象,被风推着扭起粗壮的老腰,欢快的雨点笼住了它,它轻晃着,尽情享受着夏的洗礼。小区外的路边摊的老板开始支起了清一色的大红伞篷,烤串诱人的香味弥漫在雨中晕了过来,我咽了咽口水。伞将红色在原木色的小桌椅上撒了些许,怡然情趣在风中欢蹦着。桌面因为雨滴亮了起来,向外巴望着路过的行人。
浑身积蓄的愉悦全部涌了出来,我在倍感心旷神怡的同时,更感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的激动、喜悦、兴奋……
那一年,整座小城都浸泡在夏天的雨水里;那一次,倾盆大雨包围了整座城。
雨点变得狂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向下砸着。一向沉默的玻璃窗成了无奈的鼓面,被它砸得咣咣作响。行人艰难地撑着伞,它不羁地挑衅着无助的伞,伞在发抖,行人在悄悄抱怨。路上成了一片又一片小水洼的根据地,它等待着每辆汽车的驶来,然后接着激起水花。在屋里的我,内心迸发着激动兴奋的小火花。终于趁爸妈不注意,奔下了楼,惊喜地发现姥姥家老楼的下面因为排水功能差,却因祸得福,一大片空地成了齐小腿深的水池。我扒了鞋,将身上的花裙子在大腿处一系,和大人们眼中的“野孩子”一起跳入了这“露天游泳池”。我们将钥匙往水里一丢,开始了抢钥匙大战,雨也加入了我们,还没多长时间,我们就成了狼狈的落汤鸡。大人支着伞在一旁气愤有哭笑不得地唤着喊着,我们的笑声同雨声湮灭了一切。
同样记得,那年的一场雨,让我遇见了最美的闺蜜。
同样记得,又一年的雨,让我告别了稚嫩无知。
同样记得,又是一场雨,把六年的朋友分开。
窗外,不是如注大雨,不是迷蒙细雨,而是青春、活力、希望。
雨,还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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