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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挨着北师大校园围墙有条马路叫“杏坛路”,过去五年,我一直在位于这条路东的北师大校园里教国际象棋公选课。
登上讲台,既属偶然,也是必然。在大多数“聪明”人眼中,在大学开课属于受累却没有太多实惠的傻事,还免不了招惹干私活儿的非议。不过,因为进修博士后要承担学校教学任务的缘故,所以最初开设课程时自己也没想太多。
按理说,老师与教练的任务主要都落实在一个“教”字,但是大学老师执教于百名学生课堂与教练带专业运动队高水平棋手的工作性质完全不同。刚开始的时候,还真怕自己把握不了学生的心思,胜任不了在大学课堂讲授棋文化的工作。
给初学者讲棋看似很简单,但真的拿起教鞭,自己心里还是挺犯怵的。
忘不了五年前寒假过后开始的第一堂课,当我面对教室里一百多名学生青春面孔时内心的紧张。问有多少人会下国际象棋,教室里稀稀落落举手的同学人数不到选课学生总数的四分之一。那节课,自己只好把棋艺技术内容调整为棋文化,讲国际象棋项目的起源、发展和社会影响力。
学着像一名教师那样授课,将每个学期32个学时的教学内容和活动早早设计安排好报送教务处,然后开始每周一次的常规教学工作,中间还要穿插安排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学期结束后通过综合考查学生的课堂表现和考试成绩给出分数。课程都是安排在晚上或周末,兼职担任教授一门课程确实有点辛苦。不过看到学生们对棋文化的喜爱,感受到教学过程中自身综合能力的提高,感到一切都很值得。
感谢学生们给予我的信任和支持,当然还有教学过程中留下的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虽然每个学期都会换一些陌生面孔,但任春夏秋冬轮换,三尺讲台边建立的师生情感一点不会被冲淡。渴了的时候会有一杯水早已晾好,凉了的时候会有同学把教室的门窗关严,疲倦的时候会有小助教的问候,闷了的时候会有人出出洋相讲个笑话,节日的时候还会有意想不到的鲜花……当然,也有属于老师这个职业特有的苦恼,例如遇上极个别混日子学生的心痛,出现几个学生用相同的笔迹交上内容完全一样的作业,碰到过一次课没上的学生来讨分数,也赶上过课程和军训冲突,全班只有一半学生出席的时候……但,回首过去的五年,师生之间的交流让我收获太多课程之外的东西。
最让自己感动的是那些“老”生,原本每个学生只有一次修课得学分的机会,可有那么几个学生每次课都会按时出现,静静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课堂的实战对弈交流阶段,未必每个学生都能有机会亲自上场和他们的谢老师来上一局,但这些可爱的年轻人还会开心地守到下课,然后一起陪着我走出教室。最逗的是不久前的一节课,我看到一名毕业后消失了一年的学生喜气洋洋地出现在教室。还是像从前一样安安静静地边听课边等候,直到课程过了三分之二同学们开始各自在棋盘上捉对厮杀,教室变得热闹起来的时候,这位学生才走过来。一问,原来是复习一年之后成功考入北大光华学院,特意来向我报喜的。紧接着,学生开始跟我“吹牛”他自己如何把棋艺理论运用在准备考试的环节当中的,故事讲得天花乱坠,将周围的小师弟师妹们羡慕得五体投地。我当然更是听得满心欢喜,当老师,还有什么比看到学生将课堂里学到的东西成功运用到自己身上更开心的事情?
学无止境,艺无止境,教学之乐,回味无穷。将心中对教师的感受变成一首词:
《采桑子·师之乐》
农夫耕耘莫求闲
桃红汁满
李紫味甘
教学相长逍遥仙
三尺讲台乾坤转
莘华荟萃
牵领铺垫
桃李天下育杏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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