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卖桑椹的水果摊。想起,属于桑椹果的季节来了。天气开始闷热,偶尔有种吐不出纳不尽的混沌感。愈来愈接近,空气粘稠、湿度低矮的黄梅雨季。
Rebecca来信说:想念故乡的端午节。多么理解她在异国的思乡,有时会想,如果换作我----或许,更耐不住这样与自己内心弥久的拉锯。身在寸步不离的故土,是否也需要偶尔地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熟悉的地方或许真的没有风景,但那份离愁与思乡的真实,会在某个行旅的夜或者途中真实地显现。Rebecca的来信,让我在琐碎庸碌的时光里,开始有理由回首----回归到安妥的当下。
桑椹似大地暗哑的黑眸,默默直视着来往的路人。如果不洗净双手,又怎能舍得随手拈捧起娇弱的她们----一枚枚整饬罗列由点到面的样子,竟没有当即买下的心愿。倘若,能让她们即刻摆脱牢狱,逃离现场。。。也许,她们原本就只为目光而存在的一种存在。
枇杷有点像是初夏玉颈的吊坠,零散而来却又珠圆玉润。绕着颈项舒适地蜿蜒,恰逢初夏时光的绵延。手边能有幸尝到两种枇杷:太湖东西山区一带的青种枇杷和白玉枇杷。前者有种辽远的甜,触不及的清远;而白玉枇杷的甜,甜得更为密实干爽些。甜后是清丽,而并非属于某种甜的瑰丽与炫。
枇杷,是“独备四时之气者”。枇杷、樱桃。都是木头心。所尝食到的果肉,只是微乎其微的弱薄,却隽永。想起,去年此刻的一首《木头心》:
樱桃欲滴的鲜丽
来不及吸吮
鲜亮的外表
木头的心
失望于外与内的间离
用以覆盖
身后的死寂
-----2010.6.17.端午后一天
被忙碌与无序中断的时光,又将回来。忙碌的前提是要努力学会与人更好地相处与沟通,以便来完成或更趋向于完美地达成与自我的某种妥协----或许,外力是无助的。唯有心与念,是永恒的所在。再优秀的两个人,如果上帝预设了彼此的间距,那么再设法靠自己的力量去努力靠近,也是疲乏和徒劳。
听Itzhak
Perlman《Serenade》。音乐能平缓一切,质感析出。不小心喝到了一杯陈茶,只能将就着继续下去。苦而无色,清香尚存。枇杷陈茶,用甜衬托出苦,用苦反衬出回甘。似种种接近于虚无的庸碌,却能反衬出安静地美异。
芒种之后,小暑之前,继续创作的准备期。
2011.6.6.

早餐案头,正好有蓝莓果茶和枇杷。随手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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