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6日
(2014-12-16 15:02:56)春天花会开
文/圈圈
春天一到天气新,到处都在开花,就是一直抱怨城市雾霾的人,也惊喜地在一座高楼和另一座高楼的缝隙里拍到朵朵春花。我自小在北方山林间长大。我爸的单位是个万亩果园。一到春天,果树自然不屑说,光是那些留给野树的山坡,就有杜鹃、山杏、山梨一坡一坡的又开又长,看起来好忙,春光抖擞,万木辉煌,至今难忘。
春天到时,人人都喜流连在葱茏花木间以透透气。上一个枯燥的冬天确实让人受够了。春季的草木,浑身都新鲜,确实让人没法婉拒。春芽微拧,淡绿泛上,看了就好不雀跃。就是置身在拥挤的地铁里,呼吸着对面人手里早餐的面包味,也能感到这班地铁正开往春天。
春天时,只要阳光尚好,我都会借故去北京出一趟差。3月份底的北京,已经很有看头,迎春花和连翘远远地连成一片在马路上散铺着,兴致高的人还会认真查查百科,辨辨连翘和迎春的区别。偶有杏花和碧桃之类的树零星地立于路两旁,粉花是粉的,黄花是黄的,最大瓣的花自然是玉兰,骨朵饱满,和杏花一样,先于叶子发声,稠密的叶子先不出来抢角儿,独它在枝头更显生动可怜。玉兰在北京的大学校园或小区里头居多,如果不特意跑上一趟,还真难在街边迎头碰上。
我去年春天去北京某个地方办事,楼下有很多玉兰树,今年再去,已密植上了密密的矮灌木。真让我有点失落。恨恨的想,都这么搞,跟广州还有什么区别。那次出差,我特意跟朋友去了北京奥体森林公园,算是好好见识了下北京春光。不光是花,草芽从枯败中争挺出来的那股劲,也非常感染人心。北京这时的树,大多都都还没上叶,树枝料峭,满天线条,随便一拍都是文艺腔调。雍和宫附近一段路上密实地开满白樱花,华盖一般,风吹瓣落,一天空的雨,让生硬的北京一地甜媚。我对北京的朋友说,我不喜欢广州一年四季树枝没点儿动静。确实,广州的绿太密实了,看起来没有缝隙,就像停止了生长,你也因此看不到时间的痕迹,这确实不好。当然,我这论调在北京人面前肯定遭追打,她们裹着厚大衣鄙夷的对我来一句: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我也没说广州春天不好,和北京的玉兰花比,广州的红木棉毫不逊色。树上生花,又开得盛大,落下来的花瓣晒干后洗洗,还可以煲汤。广州人就是这样,什么情怀最后都能朴木无华的放进厨房,素常地迎着朝夕,即便心有波澜,嘴上也会无比平静:生活,就这样呀。微信群里文艺女青年们发上来的广州春天更是灼灼韶华。只是我嫌它到来的全然没有线索。广州四季草木繁盛,日日努力,也不见力竭。只是人生的时间,也短也长,开得太过均匀,有热情的恒而无热情的变,我们苦恼着,要从哪里感受意外和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