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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岛由纪夫的小说寻觅他的身影

(2012-11-26 13:36:44)
标签:

《丰饶之海》

《奔马》

自杀

纯粹

分类: 阅读及影视观后感

红叶丘旁边就是多摩公墓,这里安息着37万灵魂,三岛就长眠其中(墓地编号10-1-13-32)。在东京,除了青山公墓,它就是最多关注和选择公墓,《丰饶之海》的松枝家族墓地就在这里。

 

三岛小说几乎离不开死亡这个话题,它像大树枝叶间滴落下来的雨点洒落在小说的各个角落,留下深灰的印迹,然后慢慢扩大,引人深思。而在众多的死亡方式中他谈得最多的就是自杀,带着浓厚日本色彩的自杀方式——切腹。由其在他的《丰饶之海》的四部小说中,死亡成了一条若隐若现的旋律,每一个死亡都达到一次高潮,一次生命有巅峰。

 

当我读到第二部《奔马》的时候,决定写下一笔,写下读到的死亡,尤其是自杀。死亡总是让人伤感,而他笔下的自杀,坚毅地终止自己的生命,将生死大权交由自己权权处理,就在生命之花绝美盛放之时,没有一刻的贪恋,瞬间“将生命转化成诗篇”。

 

小说中神风连事件(这是日本的真实事件,1876年九州熊本的神风连之乱),描写了志士们举义的经过及失败后自杀的过程。对四十几个败退下来的志士,包括七个十六七岁“还一面生气勃勃地嬉戏打闹,一面议事”的少年的自杀,一一地用平淡、简约而有力的语言展示出来,在读到一次次的自杀时,犹如果核卡在喉咙一般,咽不下吐不出的难受。他们或相约几个一起切腹,相继伏倒地白刃之上,或是切腹刺喉,或是在切腹后(还活着)请同伴砍下头来,然后同伴再自行切腹,这与三岛的自杀惊人地雷同。

 

还有主人公勋,他仿造神风连,最后也切腹自杀。清瘦的勋,怒目而视的勋,神风连和勋“以死谏当道”壮举,对“充满雄壮的大和精神的日本刀”的崇敬之情,组织集会,这些不就是三岛本人的写照?他小说中勋提出“纯粹”的概念,“在‘樱花落英缤纷时’之时,血淋淋的尸身随即化作了飘逸着清香的樱花.....纯粹就是诗”“纯粹的死”也许正是三岛所追寻的一种精神与死亡的境界吧。

 

再来看,小说中穿插的《神风连史话》,开头就是神风连的四人在进行秘密的祈请。现实是,三岛经过长时间的准备,三岛于1970年11月25日将他政变的计划付诸实施。带领4名盾会成员在日本陆上自卫队东部总监部,将师团长绑架为人质,宣扬武士精神,宣扬日本应该拥有自己的军队保护天皇。失败后“三岛随后从阳台退入室内,按照日本传统仪式切腹自杀。三岛由纪夫在额际系上了写着“七生报国”字样的头巾,用白色的布将预备切腹的部位一圈圈紧紧地裹住,拿起短刀往自己的腹部刺下,割出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肠子从伤口流出来。随他同来的两位盾会成员之一的森田必胜用名刀‘关孙六’为三岛进行介错,但连砍数次都未能斩首下他的头颅,三岛由纪夫难忍痛楚,试图咬舌自尽,还沉吼低呼著:“再砍!再砍!使力!”,第四次介错改由学习过居合道的盾会成员古贺浩靖执行,终于成功。之后森田必胜也切腹自杀(亦是由古贺浩靖进行介错)。”这是多么血淋淋的相似呀。

 

他的“义举”之理想脆弱得简直不堪一击,他也将之当成“赴死”,他已经写下“理想越是清瘦,也就越是顽强地挺起身子,不给理智留下丝毫可乘之隙,最终化作杀戮的坚固玉髓。”

 

以前总是对三岛的“义举”以及他的死感到不解,看了《丰饶之海》,才知道,他早已将答案附于其中。他的灵魂在书中跳动,在吟吟低诉。无论对与错,无论理智与偏激,他已属于那个时代。今日今时,只当作一部略带写实性的作品来欣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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