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山路及复兴路附近几处文物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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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复兴路与西三环的交叉处,有公主坟(为海淀区文物保护单),公主坟门殿(为海淀区文物普查登记项目)。因清朝的祖制,公主下嫁,死后不得入皇陵,也不能进公婆墓地,必须另建坟茔,故北京郊区有很多公主坟,有的地方现仍叫公主坟。这里是北京最有名的的公主坟了。葬有清仁宗嘉庆皇帝的两位公主,两位公主分别葬东西两边,东边葬的是庄敬和硕公主,她为嘉庆第三女,为和裕皇贵妃所生,生于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十二月。她于嘉庆六年(1801年)十一月,下嫁蒙古亲王索特纳木多布济。嘉庆十六年(1811年)三月卒,年三十一岁。西边葬的是庄静固伦公主,为嘉庆四女,为孝淑睿皇后所生,生于乾隆四十九年。她于嘉庆七年(1802年)下嫁蒙古族土默特部的玛尼巴达喇郡王。嘉庆十六年五月卒,年二十八岁。因和硕公主和固伦公主是同年而亡,仅隔两个月,所以埋葬在一处。公主坟的墓地原有围墙、仪门、享殿等地面建筑,四周及里面广植古松、古柏和国槐、银杏等树木,显得古色古香。地宫均为砖石结构,非常坚固。双墓均为夫妻合葬墓,陪葬品有兵器、蒙古刀及珠宝、丝绸等物。
琼瑶的剧本《还珠格格》就是看了这处公主坟后激发创作灵感而成的。
复兴路与西四环交叉的五棵松路口附近,原为清提督劭英之墓。墓内有五棵古松树,周边荒凉,当地人便以此松树为地标,称该地方为“五棵松”。1966年修建北京地铁一号线,原松树死掉。现在,在五棵松地铁站西北出口处补种有五棵松树,以符其名。
在西四环沙窝桥以东,有东西向的太平路,路北的太平路甲25号院明日家园居住区(其北门在北侧的沙窝街路南侧)内,有沙窝三义庙(为海淀区文物普查登记项目)。现为硬山大式正殿三间,为2003年左右从其西北侧几十米内移建过来的,周边无其它附属建筑。正殿现址后面有两株古柏,树径约30
-40厘米。
从沙窝桥沿太平路西行至玉泉路转向北到达鲁谷路,路南侧有瑞达公司办公大楼即瑞达大厦,其西南侧的一片柏树林内,有佛科多墓碑。佛科多官至康熙年间护军统领,其墓地原址在今鲁谷路东口南侧,仅存康熙二十四年谕祭碑一通,1992年杨海山先生去时,碑被拉倒,碑阳朝上,赑屃坐西朝东弃于路边。其碑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被移至电子工业部雷达工业管理局(今瑞达公司)院内。其地早先亦为墓地,是清兴祖直皇帝三子索长阿第五子飞永墩后裔觉罗成允、觉罗成孚家族茔地,建于清光绪年间,茂盛松柏今至犹存。我去时看到谕祭碑仍在,当时还以为碑和周边的松柏很协调,但回来后仔细研究才发现:这碑已有300多年了,但周边的松柏林仅有100年多一点的历史。碑坐北朝南,龟趺螭首,赑屃长 2.7米、宽1.1米、高1.1米,碑宽1.03米、厚0.42米。额题“敕赐”,满汉合璧。碑阴阳两面四周边缘刻仙草纹饰。碑阳为康熙二十四年四月谕祭碑文,左满右汉,汉文5行,满文6行。汉文第一、二行下部已被破坏,连同中部共被凿掉10个字。碑阴刻康熙三十七年七月佛科多墓碑碑文,亦为左满右汉,汉字仅有2厘米见方,目前多已漫漶不可辨读。该碑碑文较特别,非平常碑文之馆阁字体,而是方方正正的标准楷体。《雪屐寻碑录》未载其碑文。其碑阳碑文为:皇帝谕祭佐领拜他喇布勒哈番护军统领佛科多之灵曰……康熙贰拾年肆月拾叁日祭。
从瑞达大厦门前的鲁谷路西行400余米,路南侧有远洋山水居民区(北区),正门内路东侧有崇兴庵(为石景山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明代建筑,原名“护国寺”,清末曾重修,民国时期再次修葺,改用现名。旧时,山门外有一字形照壁,山门正中石额镌“敕赐护国崇兴庵”七字,1958年文物普查时,崇兴庵山门石额尚存。坐东朝西,二进院落。前院正殿三间,大式硬山顶,面阔7.8米,进深8.1米,云格门窗。前、后院无隔墙,从正殿左右均可进入后院。后殿面阔三间,硬山正脊,左右耳房各三间。前后院南、北两侧均为配殿,厢房、耳房。后院南耳房与南配殿之间有小门可达南院。南院内无建筑,仅有碑一方,无文字,难以考证崇兴庵创建年月(我去时未看到,估计已不存)。整个院落有殿堂古建20余间,台阶、屋身、屋顶民族风格突出,有重要史料价值,对了解石景山区历史具有重要作用。庵中有古白皮松一株,树龄250年(已不存);古柏一株,树龄500年。20世纪60年代,崇兴庵为鲁谷小学一部分,80年代曾改为旅馆,名“鸿雁旅社”。2001年10月,石景山区人民政府公布崇兴庵为第三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0年,区政府投入资金280万元修缮崇兴庵,我2012年去时,工程即将竣工。如今,崇兴庵已经整修一新:前院、后院正殿修缮完毕,旋子彩绘,耳房、厢殿和配殿古朴大方;院内地面铺就灰砖,与古建浑然一体。
也有人认为崇兴庵的前身是永年寺,明《宛署杂记》载:“永年寺,在鲁谷村,万历年间永年伯造。”永年伯王伟,其女万历六年(1578年)册封为皇后。王伟身为国丈,地位显赫,永年寺应当是规模宏大的寺院。崇兴庵是否就是永年寺,尚待进一步考证。
在远洋山水住宅区(南区)的西南角,有景山学校远洋分校,校园西南角的绿地内,有大慈寺双碑(应为石景山区普查登记文物),站在鲁谷东街上的校门外即可看到,皆为方趺螭首,目前是坐东朝西的:《本念禅师始末记》在南,《敕赐护国大慈寺记》在北。大慈寺的原位置,应该在现在的崇兴庵西侧百余米。大慈寺全称“护国圣寿大慈寺”:明神宗万历年间,御马监太监卢永寿、张然二人行至鲁廓(今鲁谷)的五花院故址,与云游至此的僧人本念禅师不期而遇,三人见院内茅草丛生,仅存一条石道,遂发愿在此重修寺院。卢、张二人通过王皇后及其父王伟将此事转告万历皇帝,皇帝闻听大喜,发帑支持建寺。工程于万历三十三年二月开工,万历四十三年六月竣工。万历皇帝赐额大慈寺。坐北朝南,三进院落,山门石额“敕赐护国大慈寺”。进山门为一进院落,钟、鼓二楼对峙,北为天王殿。天王殿后为第二进院落,有东西配殿,正殿为大雄宝殿,正中供三世佛,两侧为十八罗汉。大雄宝殿北为第三进院落,正殿供三大士。观音菩萨居中,左右为文殊,普贤。大慈寺在解放初期被拆毁盖了民房,唯存的两块石碑就夾立在了一排排的民房之间。2008年前后鲁谷村拆迁时,发现在两株枯死古柏之间的两块石碑,尺寸大小完全相同,相距有7米左右,地面部分包括底座在内约有4米余高、1米余宽,基座入地很深,埋在乱砖头堆中,在两块石碑的顶端都雕有双龙戏珠的图案,碑身两面都刻有碑文。东边碑为《敕赐护国大慈寺记》,记述建寺经过,额篆书题:“圣寿大慈寺记”,题名为:明赐进士及第翰林院庶吉士吏科杨道寅篆书碑额,碑文由明赐进士及第为太仆寺卿王继曾正书,由明赐进士及第承事郎翰林院编修张瑞图撰碑;阴额题“万古流芳”。西边那块碑为《本念禅师始末记》,额篆书题:“本念禅师碑记”;记述大慈寺第一代住持本念禅师生平,楷书由“赐进士及第文林郎陕西道监察御史温陵郭如楚”顿首拜并书;碑阴额题“名传千古”。由于风雨的侵蚀,碑文有许多地方都已斑驳得难于辨认。
《三字经》中有这样的记述:“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窦燕山,本名窦禹钧(窦燕山是时人对他的称谓)。他的仗义疏财是很有名的。举办书院更是他的一大善举。就是与窦禹钧同时代的曾任后唐、后晋宰相的冯道(882~954年)也非常羡慕,赋诗赞曰:“燕山窦十郎,教子有义方,灵椿一株老,丹桂五枝芳。”据传:护国圣寿大慈寺便是“五花书院”的原址,在碑记中曾有“五花院”的字样,或许就是由冯道的“丹桂五枝芳”而来吧!
关于窦禹钧所举办的书院最初是否叫做“五花书院”,也许不重要,这里有可能在石景山区是最早的书院了。
八宝山革命公墓以东,玉泉医院门前的石景山路北侧,有两株距今约有700多年历史的大银杏树。这两株一雌、一雄的银杏树是元代灵福寺旧址遗存下来的树木,为一级古树。灵福寺建于元代,是为悼念海云而建的一座皇家庙宇。1965年开始修建一号线地铁时,为保护这两株有几百年历史的古银杏树,当时的周恩来总理亲自批示变更地铁建设方案,延长了玉泉路与八宝山的地铁站距离,两棵珍贵的古树得以保留。
从复兴路万寿路路口北行约500米转向西,玉渊潭南路路南侧的万寿宾馆的后院内(D座楼西北角的路北绿地内)矗立着一块龟趺螭首石碑,坐西朝东。这就是温恪贝子坟的遗物,即固山贝子准达墓碑。碑阴阳两面四周边缘刻12条行龙,碑阳额篆“敕建”,碑文左满右汉,满文7行,汉文6行,碑文为:原任镇国公追封固山贝子谥温恪准达碑文……雍正五年岁丁未六月初八日立;碑阴无字。此墓原址在木樨地路口西南的中央对外联络部院内,1993年移至此。准达,太祖努尔哈赤子广略贝勒褚英之曾孙,安平贝勒杜度之孙,悫厚贝勒杜尔祜第八子,网上关于准达的生平资料基本没有。
从万寿宾馆门前沿玉渊潭南路东行,在东距普惠桥约300米处路南的普惠寺社区内普惠南里18号住宅楼的北侧绿地内,有普惠寺遗址。1986年开发小区时,出土了金末元初《陀罗尼经幢》,因是《宸垣识略》所提到的,可确定该寺院初建于辽代。清末时逐渐荒圮,现址存经幢及两株古银杏,其东侧19号楼东南部绿地内还有几块石刻遗存,应该是须弥座刻石。1987年挖出明嘉靖三十六年《重修普会寺碑记》,现已移存五塔寺。最后的石碑照片是我在五塔寺石刻艺术博物馆拍到的(我为此到五塔寺石刻艺术博物馆,但只看到一块写有“明万历三年”的《敕赐普会寺重修碑记》,不知是否是这一块)。
现从网上找到《普会寺蹟址碑记》:
京都三千余年,城垣屡迁,辽金大内在今广安门之南。城西北有玉河乡池水村,水丰林密,景色绝佳,辽僧于此建寺。辽以东为尊,故此寺东向,松下有幢,镌《沙门奉航塔记》,辽帝常出巡驻跸于此,故此寺称驻跸寺。金代开金口河,修钓鱼台,遂为风景胜地。十三世纪初,蒙古人入燕,己酉(一二四九年)断事官元奴又于殿前立石幢,刻陀罗尼经,朝贵名士常会此。
辽至明五百年间,燕京烽烟叠起,山河几易,然此寺香火旺盛,明代已更名普会寺,嘉靖三十六年,御用监太监蔡秀恭、住持法玉等捐资重修,碑文称此地泉源经带,山脉环峙,土膏丰腴,川原平廓,草木茂密,苍翠交阴,殿宇重檐斗角,朱门石栏,法像金碧霞彩,丹青耀日。山门、天王、大雄、伽篮、祖师各殿齐备,禅房、方丈院俱全,寺石围墙百丈余,为该寺极盛时期。明末兵连祸结,香火稀少,至清代,日渐荒圮,清末已无僧人。
辛亥后始有民户迁入耕作,日伪时错为普惠寺,讹传至今。解放后村落渐大,房舍连延,古寺空留其名,旧日风貌不可寻矣。
一九八六年,北京市郊区旅游实业开发公司开发普会旧址,历经五载,建成住宅楼六万余平方米,民士居住条件豁然改观,施工出土石刻数件,金末元初石刻经幢附立于此,明《古刹普会寺重修记》碑移存五塔寺。
普会古刹逾千载,寺亡名存,仅留石刻及银杏树两株耳,抚今追昔,感慨系之。北京市旅游建设开发公司和北京市旅游建筑公司诸热心保护文物古迹之士,公议建碑,以昭告后人。
公元一九九四年九月三十日立。
撰文:王同祯
设计:张先得
沿玉渊潭南路继续东行,在玉渊潭南路与茂林居西路交叉的路口西北侧院内(晾果厂小区,居委会二层楼的东南角),有一座石翁仲及石虎,来源不详,应为墓地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