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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中吕·红绣鞋】书所见

乔吉

脸儿嫩难藏酒晕①，扇儿薄不隔歌尘。佯整②金钗暗窥人。凉风醒醉眼，明月破诗魂③，料今宵怎睡得稳。

【注释】

①酒晕：饮酒后两腮上出现的均匀的微微的红色。 ②佯整：假装整理。 ③破诗魂：打破了自己作诗的兴致。

【译文】

       脸儿太细嫩喝一点酒就会出现红晕，团扇太薄而隔不住美妙的歌音。她假装整理金钗而用斜眼偷偷看人。那姣好美丽真是销魂。凉风吹醒了我的醉眼，明亮的月光也打断了我的诗魂，我满脑子都是她那俊俏的脸庞和勾魂的眼神，这样的话今天夜里我怎么能够睡稳。

【评析】

这是一首描写偶然瞥见一位娇小美丽歌女后萌动爱心瞬间的感情冲动，真实生动。“脸儿嫩难藏酒晕”写歌女年纪小，可能是刚刚步入风尘，“嫩”字是本句之眼，也是感情生发的出发点。“扇儿薄不隔歌尘”，表明这是位歌女，这种身份是很关键的因素，正因为是歌女，所以作者才会想入非非。“佯整金钗暗窥人”写这位年纪小小的歌女可能是刚刚出道，对于一切都感觉新鲜，才会用这种姿态来窥视客人或者说是自己为之歌唱的人。这个小细节一是写出歌女的天真浪漫，给很清纯的感觉。再就是可能就是 “暗窥人” 这么一眼，正好和作者的眼神碰撞到一起，不知这歌女的感觉如何，作者被惊呆被吸引。可以想象如果作者不看这位歌女的话，他怎么知道她“佯整金钗暗窥人”这个细微的细节和那一掠而过的眼神呢？实际这句暗示出作者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歌女，对于她的一举一动都观察得很细致，所以当两个人的眼神一碰到时，作者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心理冲击。后面三句都写自己的感受：“凉风醒醉眼，明月破诗魂，料今宵怎睡得稳。”是最后自己的心灵展示，可能因为过于兴奋的关系，作者喝多了，故当从酒中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凉风，又在明亮的月光之下，暗示已经深夜，回味酒宴上那位可爱的歌女的眼神，作者失眠了。而且他还为自己寻找到了理由。

这首小令表现的就是一次偶然的邂逅，时间、地点、何人请客还是什么场合都没有说明。酒宴上，偶然请来的一为助兴的小歌女的一个眼神便令作者失眠，是美的魅力所致吧。乔吉是位感情比较外露的人，他对于这种感情的表达很真诚坦率。小令前三句写歌女，后三句写自己，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