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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风格 致命吸引

(2012-01-09 19: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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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风格 <wbr>致命吸引

如果风格也能杀人,那么《独行杀手》(Le samouraï )中的阿兰.德龙不费一枪一弹,便可轻松取人性命。在这部集大成的杀手电影中,导演让-皮埃尔·梅尔维尔用最简洁的叙事风格塑造了与好莱坞不同的法式优雅黑色电影风格,也献给了观众一个有着绅士气质的完美杀手形象。窄沿礼帽、驼色风衣、白色手套以及笔挺西服,都成为迷乱人心的致命武器。

 

有人说,男人的杀手情结就和古时深闺小姐仰望星空幻象有采花贼光临一样,小姐的小鞋穿在脚上,男人的小鞋穿在灵魂里,在当今社会体系下,雄性原始冲动被束缚地躁动不安,要靠对于神秘事物的想像来补充平凡生活中的种种苍白与妥协。于是,现实中的男人们不会像杀手一样杀人,却都希望杀手一样扮酷。关于硬汉着装之道,史蒂夫·麦奎因之类的全民偶像早已做出了示范。而殊不知,牛仔、皮装这些标配极有过“糙”到由杀手变做到打手的危险,在这个要求精准的行当,“雅”反倒处处适合。

 

Detail》杂志就曾做过一个史上最会穿衣杀人犯评选。高居榜首的是刺杀了美国总统林肯的布斯,这个当时颇有名气的戏剧演员利用自己身份的优势,大摇大摆地进入林肯看戏的包厢,用一把大口径手枪朝背后对准了林肯左耳与耳脊之间,他选在戏剧高潮处,演员与观众最喧闹时候开枪,八枪中六枪打中,五枪击中要害,而连陪同林肯看戏的夫人及随从都没有察觉到枪声。作为一名杀手,布斯冷静、无情、干练、专业,而最重要的是,在舞台上也算名“腕儿”的他相貌堂堂,衣装也颇见风度,白衬衫、宽领带、粗呢西服外披着毛领大衣,一副上流绅士作派。

 

持枪取人命者并非一定为丧心病狂的粗汉,法国导演梅尔维尔的《独行杀手》就延续了这个概念。如同以风格牵动人心的布斯,导演让饰演杀手杰夫的德龙在绅士风格中混入了些许神秘气质。影片一开始的长镜头暗示了这样的人物形象:简陋昏暗的房间里,一缕青烟冉冉升起,静静躺在床上抽烟的杰夫暗得让人几乎无法察觉,画面正中是啁啾跳跃着的笼中鸟,传递出房间唯一的生机。字幕随即叠出:武士能够忍受世间最不堪忍受的孤寂,也许只有森林中的猛虎能够与之相比。一种几乎带有诗意的黑色风格蔓延开来,在诞生了存在主义的法国,杀手的忧郁与厌世绝不只是表面的伪装,这一生挥之不去的宿命情结,却非但没有给人以多愁善感的软弱印象,反而赋予了杀手以巨大的魅力。

 

美国电影中亡命之徒总是带有西部精神传承来的粗野和冲动,那些杀戮和暴力总伴随着飞扬的男性荷尔蒙,更像一种原始的宣泄。而在梅尔维尔塑造的法式黑色电影中,全然不见好莱坞式的英雄价值观渲染。杀手成为独立的、孤独的存在,成为了一个以存在主义和东方宿命论为中心的哲学命题。为了塑造自己心目中与之不同的“冰冷天使”,梅尔维尔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亲自设计了片中的杀手衣着,赋予杰夫优雅的举止和隐忍克制的性格。颜色低调的长款风衣、西服和礼帽是造型关键,在这里,它们变做由于武士的战袍一般的杀手制服,在剧中贯穿始终,风衣扎紧,领口竖起,西服扣起,帽檐压低,衣物紧紧包裹住主人公,压抑了情绪冲动可能导致的暴躁,令举动变得优雅与谨慎,这样的装束传递出不可思议的节制与冷静,正如导演让主人公保持极致的沉默寡言和不动声色,而在这底下,彰显出忠诚、荣誉与勇气,让人物性格更见张力。

 

不止是杀手,法国黑色电影中,主人公的衣着风格总是体现能他们与生俱来的把控能力与充满创意的冒险精神。60年代的《独行杀手》如此,它的前辈也有不少范例。1954年的《金钱不要碰》(Touchez pas au grisbi)中,两个主角身上一尘不染、剪裁完美的Camps de Luca西服令观众印象颇为深刻,而1953年, 伊夫·蒙当在《恐惧的代价》(Le salaire de la peur)中即使是穿越潮湿的北美丛林运送爆炸性硝基甘油时,也要穿着白色的马甲,脖子上还系着潇洒的颈巾。

 

而本季T台,这样亦正亦邪,混合优雅、神秘与危险气息的装束不再少数。Lanvin的夜绅士look中,呢帽的边沿形成锐利的斜线,让模特一半的面庞都笼罩在阴影之下,笔挺的外套与丝绒西服下是雪白的衬衫,衬衫下再搭配高领针织,让膊颈也被束缚环绕住,这一丝不苟的各个细节,无不符合法式杀手造型要义。Salvatore Ferragamo用沉郁的砖红、靛蓝为杀手衣橱贡献了新鲜的配色参考,这样细腻色泽的整套搭配对于风流倜傥的侦探也同样适用。相较之下,Dior Homme则是更贴近武士的飘逸,同样是窄沿呢帽,戴法稍显不同——直直地扣下来,以直线将脸部从鼻翼处切开,恰好遮住双眸。黑灰的配色与斗篷带来近乎僧侣的感觉,显露近乎苦修的严峻与简朴,更适合腔调内心戏码的杀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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