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 它 请
客
同学聚会,汤它请客吃午餐。
汤它,曾任某报主编,高级记者,性格豪爽洒脱,待老同学热情有加。
酒楼宽 敞 明 亮 ,人 头 攒动,笑语鼎沸,显然是 个 不 错 的 去 处 。
刚落坐,服务员呈上菜单,汤它点了不少他吃过认为好吃的莱肴,问坐在他身旁的我吃不吃南瓜饼,我怕他点得太多,吃不完浪费了,随口回答:“不吃。”
南瓜饼端上桌来,株洲来的郭君就发现了“问题”,郭君,某院校中文系毕业,当过语文教师,后任市教育研究所所长,他的文章书法工整,语法准确,做学问以细心严谨著称。
他叫来服务小姐,问道:“七个人怎么只有六个南瓜饼?”服务小姐说:“一打十二个,你们只点半打呀!”
三位女同学为七个人怎么吃六个饼议论开来,有人说:“班长不吃,他是领导。”有人说:“汤它不吃,他是主人。”此时,汤
它 正 和 熟 人 打 招呼,对此事全然不知。
女同学话刚落音,汤它走了回来,伸出筷子,快速而准确,夹起一个南瓜饼,塞在咀里 ,吃 得 津 津 有 味 。
看着静卧在盘里的五个南瓜饼,众同学先是面面相觑,继而哈哈大笑。汤它问:“你们笑什么?”得知了事情原尾,汤它指着我:“她说不吃呀!那,再来半打吧。”大家都说算了,点的菜都吃不完。汤它说:“那不行,班长会把我臭一辈子,将来我死了,他在追悼会上还会说:‘汤它请客:七个人吃六个南瓜粑粑……’”
一阵哄笑过后,在一旁一直未作任何表态的中南大学的金教授发话了:“再点六个还是不行呀,这是个奇数和偶数的问题。”金教授平时不轻易发言,可常是一言九鼎,一下指出了问题的实质。
班长姓周,因走路或小跑时常常伸缩着头,中学时外号“乌龟”,时光削去了青丝,头顶油光可鉴,对一亇我省名牌中学的校长,再呼其不雅小名,似欠尊重,同学们改呼“龟兄”,他快乐而幽默,几十年来,一直是维系我们这个集体的核心人物。为了让大家分享聚会的乐趣,他马上拨电话给因身体原因,没能赴会的易君说:“现在我们这里出了一个问题:汤它请客,他只点了六个南瓜粑粑,请你这位北大数学系的高材生算一算:七
个人六个南瓜饼怎么吃呀?……南岳聚会,四十一人个吃六个月饼,你不是算出来了吗?”
提起吃月饼,又是一阵哄笑。那是六年前,我们班同学阔别五十年首次相聚南岳,海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李君,千里迢迢带来一盒“鱼翅月饼”,可谓“礼轻情意重”,六个月饼四十一人吃,怎么分呢?班长要易君计算,让我和另一女同学操作,易君计算不难,真要把易碎的月饼按他的计算方式分成等分,谈何容易?于是我俩耍了个小小的“花招”:把一个月饼分成八等分,共
48分,拿出四十一份,剩下的给服务员吃了。当六、七十
岁的同学像小孩一样捧着一片小小的月饼时,那种快乐和满足,是无以言表的。
汤它抢过电话:“你来吧,八个人,我点二打,二十四个,每人刚好三个,就解决了这个金教授说的奇偶数问题!来吧,我们等你呢,哈哈……”
哈哈……大家都笑了。笑出了眼泪,笑痛了肚皮,笑弯了腰!
狂放的笑声,响在大堂!连邻桌那个喝高了刚才还因菜上得稍晚而拍桌打椅的中年男人,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起来,胖脸绽得红光泛亮!
只有服务小姐有些纳闷:这群鹤发童颜的老人究竟笑什么?几个南瓜饼又有什么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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