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分享第7篇
颠覆

我知道李善友这个名字是因为混沌大学。我对李善友有好感是因为他的师傅是王东岳。王东岳让我打开了一个新的视界。
我并不认识王东岳先生,但我与王东岳先生也算有缘。有一次出差,临睡前闲翻电视,偶然翻到了陕西卫视正在播放的《开坛》,一位先生模样的人在上面开谈。他的观点阻止了我的乱翻。看完这档节目,觉得不过瘾。第二天就到网上查寻,想看看这位王先生是何许人物。于是就发现了他的巨著《物演通论》。买来一读,爱不释手。从此,王东岳与他的《物演通论》就常住在我的脑海里,并给许多朋友介绍过王东岳及其巨著。朋友兴君先生反馈说,这是一本奇书。
因为混沌大学与王东岳的缘故,我又读了李善友先生的《互联网世界观》。看完这本书,有两个字在我心里成为加粗的黑体字。这两个字就是“颠覆”。这也是我读了《物演通论》后最为深刻的感受。
有人说,如果用两个字来概括当下人们的状态,那就是焦虑。但是,焦虑从何而来?最根本的是“颠覆”来袭造成的。颠覆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是因为人类打开了新视界。人类是怎么打开新视界的呢?科学技术的发展。主要是量子物理与生命科学的突飞猛进。
大家都听说过“好奇害死猫”这句话,但并不一定都知道这句话来自“薛定锷的猫”。“薛定锷的猫”说的是一个思想试验。具体过程我就不细说了。大体意思是,一只放在盒子里的猫,如果你不打开来看,它即是死的也是活的,如果你打开来看,它就要么是死的要么是活的。这个在量子物理中叫作“量子叠加态”。这是一个重大又重要的发现。过去,人们认为客观事物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你看与不看,它都在那里,不会因为你看与不看发生变化。现在,人们发现客观并不客观,客观与主观是一体的不可分割的,观察对象与观察者共同创造了事物、共同创造了世界。也可以说,观察者创造了自己的世界。每个人的视界不同,看到的世界就不一样,发现的问题也不一样。这是认识论上的一次颠覆,也是世界观上的一次颠覆。也就必将带来人生观与价值观的颠覆。旧的被颠覆或在被颠覆的过程中,新的尚未形成或尚未形成共识,那么碰撞、争论、焦虑与不安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从托勒密的“地心说”,到哥白尼的“日心说”,再到牛顿、爱因斯坦创立的经典物理学,再到量子物理学的诞生与发展,物理学的每一次突破都极大地解放了人们的视界,也就极大地拓展了世界的疆域,为人类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发展提供了新的认识论与方法论。人类借此走出了常识的“舒适区”,披荆斩棘地进入到见识的“新大陆”,开启了认识世界与建设世界的新征程,开辟出人类文明辉煌灿烂的新天地。但所有的辉煌都根植于彷徨、焦虑、苦难、奋斗与牺牲的肥厚土壤里。没有黑夜就没有光明,不见风雨则难见彩虹。
爱因斯坦提出了“光量子”学说,光既是粒子也是波。在同一维度上,波是波,粒子是粒子,在更高的维度上,粒子与波是统一的。德布罗意王子发展了这一理论,提出基本粒子与光一样,既是粒子也是波。这就是“波粒二象性”。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进步,互联网、虚拟技术等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为人类文明发展开拓了新的疆域。在人类现有认识维度上,现实是现实,虚拟是虚拟,而在更高的维度上,现实与虚拟又是统一的。认为现实与虚拟是分离的不同的,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就是传统思维、机械思维。认为现实与虚拟是一体的,都是现实的,就是新思维、互联网思维。把互联网、虚拟现实等当工具,就是工业时代的世界观。把互联网,虚拟现实等视为新世界,就是互联网世界观。“物质的实在是由在空间中相互独立的基本单元组成的”,这是经典物理与工业时代的世界观;“整个宇宙不可分割的,相互联系才是基本的实在”,这是量子物理与信息时代的世界观。
怎样改造自己的世界观?如何在颠覆中涅磐新生?第一位的是学习与思考。急于做规划定计划不行,出大力流大汗也不中,得通过学习打开自己的视界。学习不是坐在空调房里死读书、读死书,而是边干边学边思。实践是最重要的学习,但实践不等于学习。低水平的重复实践与低水平的重复建设一样都是不可持续的、也是有害的。
李善友说,人类正进入史上最大的“移民”潮,不是向哪个国家与地区移民,而是向互联网移民。但就目前来说,大多数人的兴趣还是“旅游”而不是移民。乡音难改,故土难离。对于在农业时代、工业时代成长起来的人来说,向互联网移民必定是一个艰难痛苦的过程。因为他们必须颠覆自己才能适应那里的生活。上了年纪,改变都难,更不要说颠覆了。(写于2019年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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