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真相（四）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四

    第二天，小舒十点到了会议室。里边有三鹿、目子美、夫荣姐姐，还有仇总仇真相。

   “今天开个短会，谋划谋划工作。大家都看到了，现在的形势可不妙啊！公安打假扫赌除黑反腐，整了一年，算是把我们的半个饭碗给砸了。中国足球没有了这些玩艺，咱这报纸也没米下锅了，打假反黑的斗士角色当不成了，得有新辙才行。”仇总开门见山。

   三鹿说：“假和黑，成就了报纸的真与白，带给了我们金与银。小偷与警察共同繁荣的局面被打破了，真假、真黑少了，咱只好自己造假、抹黑。自己既当小偷，自己当警察。从三鹿奶粉的教训看，造假是一门艺术，大有学问。造假不能取人性命，抹黑要留洗白的空间。这样才能翻云覆雨，如今叫多赢共赢。”

    “具体地说，现在球迷关注的热点是转会。俱乐部对此捂得很紧，搞到真实的消息不易，成本也高。但我们可以让一些球员‘被转会’。比如：李伟峰知名度高，鲁能的球迷群体大，中后卫又是它的薄弱环节。让李转会鲁能，影响很大，也不伤害谁。这样的假，收益大无风险。国安的几个主力合同到期了，也可以整点名堂出来。”

    夫荣接着说：“还得抓两手。一线记者加大攻关力度，在俱乐部发展内线，得把他们‘裤裆’里的东西掏出来。真实的丑最能吸引人。得提高给人‘脱衣服’的本领。捂得越紧的冬冬，扒开的价值越高。”

    目子美说道：“亚洲杯是眼下的热点，得有新招，赛场上的东西没多少卖点，得在球场之外出新意。重点还是在高洪波身上。可以先在金球奖投票上给他弄个插曲。”

    “办报一天也不能无痛无痒，稿子一篇也不能干干净净，那样，报纸就没有了挑起人们阅读欲望的场。裁判不黑就让他变昏，球员不赌就让他内斗，没有爱情就让他遗情，没有新闻就让他绯闻。韦迪的办公室恋情效果就不错。那些由主力轮为替补的球员都有文章可写”目子美说。

    “目兄擅长剑走偏锋，招招都能出奇制胜。”三鹿打趣道。

    “哈，还是鹿编的‘鞭’术厉害，‘鞭’锋所指，皆是命门。”目子美言之所出，尽显腰带以下之功力。这个女人与众不同。人家练功，从不拘泥于宗师门派，更不会“一床不变”。

    “小舒有什么主意？”仇总问。

    小舒说：“没有主意，只有担心。”

    目子美说：“你担心个X！假就是今天报纸的生存方式。你见过不造假的报纸吗？假美与假丑，就这点区别。你二还是装二？”

    小舒无活可说，可就是心里郁闷。他想“人真要钱不要命啊！他们真是要了新闻的命。魂没了还有命吗！”

    仇总说：“三鹿负责把大家的意见整理一下，拿出个方案，下午交给我。散会。”

    小舒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找仇总谈谈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