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云龙山是我每次来徐州的保留项目,这里量产景致,散发着人文芬芳。满目空翠的立体图画,与山下的云龙湖珠联璧合,谓之徐州的大“盆景”。云龙山是天赐彭城的绝佳处,从北魏至民国,从山道到崖边,历史的镂刻触手可摸。
当年云龙山有孝节牌坊30多处,“操坚松柏”坊现在成为山上唯一挺立的牌坊了,四周都是其他石坊残件。
明万历14年(1586年)徐州兵备右参政莫与齐书写“云龙山”大字
于右任为徐州各县抗战烈士书写的“中原血磊”
1947年建的津浦铁路抗战殉难员工纪念碑亭
山顶碑廊是云龙山碑林,现存元明清62块碑碣,行草隶篆,林林总总。
左:明潘季训《同江司徒小酌云龙山》碑,右:乾隆年间镌刻的苏文忠公像碑。
道光御书“印心石屋”,此类复制版南京、扬州、长沙、武汉等等地方都可见着,四字为清道光15年(1835年)道光帝赐给两江总督兼两淮盐政陶澍的御笔。
左:明董其昌《重修云龙山放鹤亭记》碑,右:明苏茂相书诗碑。
所谓的放鹤亭就是放鹤房,坐东朝西,歇山式建筑,重建于清同治11年(1872年),它是当年苏东坡《放鹤亭记》的背影,一个形式而已。鹤,亭亭玉立,挺高雅的宠物。苏东坡的朋友既有高度也有广度,他的小文中的隐逸山人张天骥就是他的一个朋友。卫懿公是养鹤专家,在宫廷建了中国第一个鹤自然保护区,但给玩亡国了,而苏东坡赞张天骥玩鹤玩出了超凡脱俗的境界。苏东坡的“好友”沈括,也记述了另一玩鹤高手林逋,“梅妻鹤子”,总之他们都是隐世情怀,俨然人生。
招鹤亭,“鹤归来兮,东山之阴……西山不可以久留。”
乾隆元年摹刻的太白大字,很熟悉,在浑源的悬空寺也见过。
宋时的石佛井,到了明末天启年间变成了雅名“饮鹤泉”,并称为“古迹”。
放鹤亭的旁边就是兴化禅寺。北宋以前云龙山叫石佛山,兴化寺也是云龙山摩崖造像集大成之地,有280龛,大大小小877个造像,年号有唐元和、长庆,宋庆历、治平、正和等,从北魏至北宋末,这里凿龛绵延了600多年。
大佛殿为明代遗构,里面的北魏石佛已金装,煞失风景。上世纪93年,重建大雄宝殿挖掘基址,没想到惊艳出唐宋石刻叠压。唐代的石刻毁于“会昌法难”,有造像、题记、游记等,这里现在成为室内窟,屋顶就是大雄宝殿。
云龙山山间还有一些僧人灵塔、烈士墓等。
从可廊而下就是东坡石床,这里是云龙山另一处碑林。元丰元年,苏东坡携友登云龙山赏玩,酒后赋诗,律诗七言八句,他只写了7句,其实李白也有7句律诗,像《乌栖曲》。而所谓石床,就是醉熏和衣而卧的石头,后人多附有它比较深的文化含义。苏东坡先知徐州,后贬黄州,那时还没“东坡”,苏轼也。
《登云龙山》:醉中走上黄茅冈,满冈乱石如群羊。冈头醉倒石作床。仰看白云天茫茫,歌声落谷秋风长。路人举首东南望,拍手大笑使君狂。
新建的所谓张山人故居
1996年重建的云龙书院
远处的3字“黄茅冈”为乾隆御笔,此景确有“满冈乱石如群羊”的感觉。黄茅冈离西汉采石场遗址只有马路之隔,从石质勒痕切面来看,我更觉得它曾是一个大型采石场。
下山后,“千钧”请我到一家金碧辉煌的淮扬菜大酒店吃饭,我拉出来他,觉得太奢侈了,他又把我拉进去。“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再次感谢驴友“千钧”的盛情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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