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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民歌(Folk
Folk
注释:1. 见《外国音乐辞典》,上海音乐出版社1988年8月第一版,P273。

美国现代游吟诗人汤米·麦克姆1961年出版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唱了12首来自其家乡爱尔兰的小调,其中不少曲目出自从阿巴拉契亚山区搜集来的成果。
这段短短的文字展示了民歌所占有的广大时间和空间。即使只是轻轻碰一下民歌,也不得不触及到辗转千年的绵延流转和世事沧桑。而把这段文字的每一个关节若略略加以解说,就将是一部卷轶浩繁的歌曲史。有几点是值得质疑的。关于民歌的模仿,事实上肯定是,但却不会是民歌的全部情况。民歌的核心层里,肯定还包容有原始的、由于激情的力量脱口而出的民间的歌吟。民歌节奏的不规整,与其说是粗心大意的结果,不如说是遵循了心灵的自然流动使然,自然的歌唱是无所谓严格的拍子的,一切,最后都不过是一颗心的问题,而心不是机器。这是宫廷的音乐家有时不能想象的。

随便拿一张欧洲以外的民歌唱片,比如这一张,《布基纳法索的莫西王国:宫廷歌和村歌》,便可知正统民歌定义的局限性。听这张西部非洲唱片,跟格罗夫和牛津的民歌概念一点关系都没有。论到真正的民歌,别说不会模仿什么“创作音乐”;“创作音乐”甚至我们熟知的音乐概念,简直没办法想像它。它混沌自生,所有乐理对它来说都不存在,它有它自己的乐理。这张唱片录制于1961年,音乐诞生于大约12世纪。非常有趣的是,它的第3首歌,《情歌》,非常像一首中国北方的街头卖唱——以胡琴伴奏的形式。
更深一步说,由于学院音乐的霸权,这段解说文字在因果关系的认知上发生了颠倒。短短才几个世纪的正统音乐,怎么可能是民歌的源头呢?在音乐的发生史上,肯定是先有野民的歌唱,然后才有音乐正史的发展。民歌是音乐的源头,对它的纯化和提炼产生了专业音乐,此后,二者便在相互影响、相互缠绕中发展。古典音乐中的民族主义,是一种让音乐——人和土地的情感——重新回到人和土地的努力。这时这些创作者发现,经学院的过分发展后,古典音乐与具体的人、现实的人——首先是一个地理滋养、传统熏染、现实生息的民族——脱离了。

自然的歌唱是无所谓严格的拍子的。巴布亚新几内亚(澳洲小国)有一个叫“特洛布伦德”的小岛,依然保留着一些原始音乐。不光它的歌曲,就是那些节奏型的音乐,如打击乐中,他们的拍子概念也完全与西方的不同。在自然的野唱中,节奏不一定是自由的,但一定是多种多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