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咖啡馆是一片焦灼
在咖啡色黄昏它就燃烧
红色咖啡馆是一段迷惘
忧郁
或重新忧郁
在红色咖啡馆

红色咖啡馆离人们越来越近
立在人海中像一座岛屿
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去坐坐
屋子里没有声音
却飘满了言语

高脚杯里澄静的时日
总是太朦胧让人没法看清
啜饮啜饮又从头溢满
叨起烟卷
擦着
我的生命由谁点燃?
一地的烟头张着奇奇怪怪的白眼

许多人进去了就再没出来过
屋子里却始终只有一个自己
无数的魂灵纷纷扰扰
你十分孤独

知道外面很开阔很晴朗却走不出去
在内或在外离不开红色咖啡馆
放飞你的心让世人啄食
屋宇自中心裂开
你从红莲诞生

举起烟卷　红色咖啡馆
让它燃烧燃烧　红色咖啡馆
烧掉一切　红色咖啡馆
只剩下大火　没有红色咖啡馆

一九八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于复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