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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鼓》不同于《黄孩子》,《央金玛》不同于《阿姐鼓》。何训田还在前进。
朱哲琴确实是珍贵的女声,是探索歌唱而不是沿惯性唱歌。她以改变口腔形状改变发音和共鸣,使习见的汉语焕发新异的景象,并且,这鲜美的人声依然未定型,依然在发展。最妙的是,它们都是自然涌出的,而并非刻意为之的结果。由《阿姐鼓》至《央金玛》,朱哲琴放掉了精雕细琢,声腔中时时可见败笔,但正是在这不拘的时见破绽的流动中才有真正的生命。衬词的涌现肢解了语义,所有的唱词都模糊不清,一方面造成距离感,一方面服务于纯音乐的目的。
在这一切的背后我为何训田的创造惊叹。如果说以前的何还有一种无法摆脱乐体束缚的呆板,那么,写《央金玛》的何训田,已是一个对古典、流行、民族音乐博大于胸的达人:眼界决不偏狭,各种音型为心所用,行无定势中将各种藩蓠轻手打破——却并不刻意地去打破什么。我们听到的是音乐的自然流转,有时能感到某种音乐样式一下子冒出来,接下去却决听不到格式化的僵化的发展,它们从细节上甚至都是不可辨识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你是我,是马非马。它不是形式,而是心。而在所有声音的内部,都隐隐有一丝宗教的喜悦浮现出来。
《快乐SONG》。朱哲琴:《央金玛》,1997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