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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潮白河立传的人

(2025-07-01 05:3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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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潮白河立传的人

        ——王克臣小小说简论   

                       杨晓敏

为方便文友们的读写交流,几年前我在网上建了个金雀坊微信群,王克臣先生也在其中。


王克臣先生是一位年八旬长者几十年来在文学的田野里深耕不辍,收获1990年以来,他相继出版小说集《心曲》《生活》、散文集《心灵的春水》《春华秋实》、随笔集《播撒文学的种子》、杂文《迅风杂文》、报告文学集《潮白河儿女》、长篇小说《风雨故园》《寒凝大地》《朱墨春山》。


前些天王克臣先生传我一本小小说集我看书稿时,顺便从网上查了一下关于他的一些资料我感到,王克臣干什么像什么,干什么就把什么干好。


他主编《希望》 ,在全国首届内刊评比中,荣获最高奖项;两次主编“顺义文库”,总共18册,提升了顺义文学在京郊的尊严与影响力;《心曲》曾在北京市第三届国际图书博览会及上海书市展出;《风雨故园》在第八届全国文化大采风中,获长篇小说金奖、北京市苍生杯特等奖;《寒凝大地》获首届浩然文学奖北京市文化局授予“辅导群众文艺创作终身成就奖”。


尤其是读到王克臣先生关于作家的写作责任和生活态度的文字表达时,一位始终不渝地拥有人民情怀,尊重文学和有责任担当的长者形象便高大起来。


他说:小说创作其实也是一种劳动,是一种精神劳动。农民的劳动是生产粮食,小说作家的劳动是出版小说。既是劳动,就该诚实。农民不精耕细作,便收获不到粮食;作家不精雕细刻就写不出好作品任何说空话,耍花腔的行为都无济于事。检验农民劳动成果的是粮仓;检验作家劳动成果的是作品。谁抛弃土地,土地就无情地抛弃谁;谁抛弃读者,毫无疑问,读者也会抛弃他。一报还一报,大概总不会错到哪里去!


这段话可谓掷地有声,我非常同。《雪白的梨花》以一棵只开花,不结果的公梨树为线索,以雪白的梨花为意象,徐徐展开一幅纯净与世俗激烈交锋的乡村图卷。这株梨树在春嫂眼中,早已超越了寻常果树的价值——它是一年一度盛大花事的信使,是花瓣纷扬如雪的诗意化身,是清贫岁月里不可或缺的精神慰藉。雪白的花瓣飘落缸沿、灶台,甚至轻盈栖息于猫咪脊背,这细微的日常灵光,构成了春嫂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审美仪式。作者的描写细腻入微:梨花如信使,每年清明过后第十天,准时含苞欲放。一不留意,全树忽地一夜雪白,煞是怡神。


然而,梨花的纯粹之美在尘俗功利面前又显得如此脆弱。永来娘借吉利之名,将梨花的洁白诗意粗暴置换为葬礼的象征符号。当携带斧锯的人们闯入小院,金钱的冰冷交易意图彻底斩断春嫂与梨树的精神联结。春嫂以身体为盾守护梨树,那一声不卖的决绝呐喊,是对功利逻辑最悲怆的抗争——当胡髭以公梨树无用作为砍伐理由时,恰恰暴露了俗世对灵魂滋养之美的全然漠视。


小小说结尾处,春嫂侧歪在那株挺挺的梨树上,身影与梨树融为一体,而梨花如雪四字如定格的画面,既是对梨树洁白本性的永恒确认,也象征着对春嫂守护精神家园的无言礼赞。这株梨树,最终成为春嫂对抗物质化世界的精神堡垒,在物欲喧嚣中倔强地绽放着属于灵魂的人性光芒。


《母与女》这篇作品,以质朴的笔触在城乡之间展开一曲深沉的生命咏叹。王大娘守寡育女,将生命全部刻入白发与皱纹;女儿艾书香以争气为志,终在都市安家,并以的名义将母亲接入城中的鸽子窝。这的举动,却成了王大娘精神漂泊的起点。


作者巧妙运用空间对比映照心灵困境:乡村小院中那半罗罗的菜畦是王大娘生命的舒展与希望,而都市的高楼与防盗门后,蓝光流苏的精致公寓却成了无形的囚笼。王大娘在城市的失语与困顿,源于她生命之根被连根拔起。当周末金海湖之行途中她执意下车归乡,那份死乞白赖的决绝,正是生命本能对失重状态的奋力反抗。当王大娘伫立于荒芜的菜畦前,那落地的包袱与浑浊的泪水,勾勒出一幅乡村老人心灵无处安放的悲凉图景,令人唏嘘。


白发一根根悄悄爬上了王大娘的头顶,皱纹也布满了面颊,本来俊俊俏俏的村妇,现已变成半拉老太婆了。此篇小小说以无声的叹息,叩问现代化进程中个体精神家园的归属难题:当城市的光鲜与子女的孝心无法填补生命本质的虚空,灵魂便注定要穿越高楼丛林,向着乡土深处那无法割舍的根脉回归——哪怕那里只剩错过节气的荒芜。


写自己熟悉的生活,确实是练习写作最便当的素材。写得像不像,心里也最清楚。写好了,便是作品;甚至会是佳作;倘无大意义,可另外选材,也易获得成功。能将自画像画好,再画其他人物肖像来,大概不会十分离谱。王克臣先生在一篇随笔里,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写作态度。


《秋夜》以清丽的笔触,讲述了两位新时代的年轻村官献身乡村事业的故事:在月华如水的乡村夜幕下,两位年轻村官展开一场关于乡土精神重建的青春对话天上的月亮也跟着他们。


突然,呱呱——从草丛抑或池塘里传来,给寂寞的夜晚增添几许生机。立军望着孟娜:孟娜,你听,多像一曲田园抒情诗啊!月光不仅是静谧夜色的烘托者,更是理想光芒的象征——它默默追随两位年轻人的脚步,最终投入平静的水面,像一面圆圆的镜子,映照出他们对乡村文化贫瘠的深沉忧思与满腔献身乡村事业的壮怀,便成为应有之义。


作品中立军的焦虑与孟娜的远见形成鲜明对比:当立军叹息村民沉溺三俗娱乐时,孟娜早已勾勒出望泉寺文学社的蓝图。她的方案超越立军小诗社的文人雅趣,对全民文化生活有着更为深远的设想与建构:以文学为龙头,连接秧歌、健身、音乐,使农民从物质温饱走向精神自足。这不仅是活动设计,更是对新农村灵魂的重新定义。孟娜以长久的坚韧,揭示治理农村精神荒漠的任重道远。


《兰嫂》以一对农村年轻夫妇的日常生活为背景,展开一场关于物质富足后精神出路何在的深刻叩问。在收秋种麦的农闲时节,兰嫂烫发归来春风摆柳,丈夫滚子哥抽打麻刀满院飞絮,兰嫂对现代时髦生活的向往,与丈夫有钱就行的生存哲学,形成了无法调和的矛盾,也给主人公兰嫂带来精神上的痛苦与困惑。


小说以精妙的细节勾画出兰嫂的精神困境。当滚子哥埋头抽打麻刀,将兰嫂精心烫染的卷发淋成丝丝细雨时,这无意间的物质劳作对精神追求的消解,已昭然若揭。当兰嫂面对镜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时,那砸在胸脯上的泪水,正是其灵魂苏醒的灼痛。她拿起扫帚的举动,既是爱的回归,更是精神突围的起点——然而,这双手能剪开发霉的麻绳,却剪不断丈夫固化的观念:结尾处滚子哥的鼾声与兰嫂滚烫的泪水,将冲突推向高潮。


当丈夫满足于手里攥着钱的尊严时,妻子已看到更深层的尊严缺失。她筹谋的成人大学进修计划,是物质积累后向精神高地的自觉攀登。那烫烫的泪水,既是为丈夫拒绝突围的失望,也是先行者面对精神荒原的孤寂。在脱贫致富的叙事背后,小说尖锐地提出一个时代命题:当麻刀换成钱袋后,农民的灵魂该在哪里安放?


王克臣先生有着写作上的自我定位,这种自律精神显得难能可贵。他是这样说的:几十年来,作为一个底层的写作者,我一直沿着赵树理、柳青之路,扎根家乡,泡在生活里。贴近时代,亲近土地,与现实生活节奏同步,运用新鲜朴素的民族形式,幽默风趣的大众语言,创作散落着乡土气息的文学作品。心中有理想,眼前有目标,所以王克臣先生在创作上才能一步一攀登,更上层楼。


《篓子》以一只荆条编织物的命运流转,勾勒出中国乡村三十年惊心动魄的精神蜕变之旅。篓子之名,既是主人公的手艺胎记,更是传统农民价值观念的容器——从最初无偿赠送收获嘻嘻哈哈的满足,到为换烧饼而突突心跳的羞赧,再到塞满票子的篓子成为财富的象征,篓子功能的演变恰是农民商品意识觉醒的生动见证。


三十年前,篓子安于非商品的乡土伦理,视邻居侯宽卖香椿为异端;二十年前,篓子饥肠辘辘被逼做了第一笔交易,发现篓子竟能治饿时,其震撼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而今篓子用生肖工艺篓征服国际市场,标志着农民从生存挣扎到艺术创造的惊人跨越。


当传统手艺挣脱实用主义桎梏,在审美维度上完成华丽转身,当篓子从炕头走向世界,篓子里盛放的已不仅仅是物质财富,更是对新时代乡土智慧的讴歌。


王克臣的小小说,不敢说篇篇佳作,每臻绝唱。但是,我敢负责地说,每一篇都写得认认真真,实实在在。随手翻翻《金色的野菊》《美丽的蝴蝶》《摘苹果的时候》《秋天的罗曼》等等,一篇一个样儿!王克臣以细腻笔触捕捉乡村嬗变中的灵魂震颤:有春嫂守护梨花的纯粹精神高地有王大娘在城乡夹缝中的无根漂泊;有孟娜们重建乡土文化的星火有兰嫂面对物质丰盈后的精神突围;在篓子从手艺到艺术的升华作家完成对农民价值觉醒的礼赞十分难能可贵。这组小小说如棱镜,折射出中国乡村在现代化浪潮中物质与精神、传统与现代的多重博弈,为消逝的农耕文明唱一曲深沉而明亮的挽歌。


京东有一条大河,她的名字叫潮白河。王克臣生于斯,长于斯,他用自己那支从不停歇的笔,一直在为潮白河写列传,无论写什么样的体裁或题材都与此关潮白河两岸的父老乡亲,他们的言行举止,生存认知,统统他的脑海,记录这些芸芸众的生存状况,为当世人涂抹画像,为后世人立此存照,便成为作家的一种真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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