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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小小说百家论》之滕刚论

(2013-03-29 17:48:30)
标签:

滕刚论

百家

兴奋点

探索性

百花

          特立独行的先锋写作者

                                                         杨晓敏

 

    在长期的小小说编选工作中,我首先关注的,是小小说文体的整体规范性。倘若形不成独立的文体意识,我们的所有追寻,就会失去终极目标。其次关注的,是作者显现出来的创作潜质。只有不断地推举和成就出一茬茬作家,才能像栽下一棵棵果树一样,赢得岁月的春华秋实。由于小小说的易写易发,如果仅以单篇作品论成败,难免会有失偏颇。

    1990年初夏,百花园杂志社在豫南大别山区,主办了当代小小说研讨的“处子秀”——“汤泉池笔会”。这次笔会,聚集了当时全国痴心小小说写作的活跃分子,这些人后来虽经时间长河的大浪淘沙,所剩无几,但坚持下来的大都成为小小说事业的开拓者和奠基人。当时大学刚毕业不久的滕刚,说是因为好奇,有些“冒失”地闯入笔会。他本不在邀请之列,杂志社对他一无所知,他是被其他代表“顺便”带来玩的。当笔会例行的研讨接近尾声时,在大家的鼓励下,滕刚发言了。他谈欧·亨利、星新一,谈西方哲学和形而上的文艺观,并不时列举一些外国作家、评论家的名字和作品,很少涉及国内小小说状况,包括在座的作家作品。只有白小易的《客厅里的爆炸》被他数次提起。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年轻的南方人思维敏捷,言辞尖刻,加上跳跃式的语速,怪异的表述方式,令四座皆惊。要知道,尚处于发轫阶段的小小说文体,哪有什么“理论”可言,所谓研讨,无非是交流些创作体会而已。虽然滕刚谈的也不系统,属于只鳞片爪的拼凑,但它是新鲜的、未知的、超前的,起码能自觉用外来文化成果进行观照,这一点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了。因为与会者大多是不折不扣的“游击队”出身,写作中依傍的是“摸着石头过河”。

    笔会过后的滕刚,不愿背上“光说不练”的虚名,于是,一篇《预感》出手不凡,荣获《小小说选刊》1989-1990年度的全国优秀作品奖,给作者带来了至高的声誉。“他急得虚汗淋漓。这时候发生十万火急的事,本身就是不祥之兆,是死亡的召唤。他没法让经理理解他的态度和做法,他现在不能说出预感,预感说出来肯定凶多吉少。待预感消失后,他会好好地向经理解释的。”“W君之死使人们震惊不已。这一奇特的事件在当地传为奇谈。以后人们谈到人死之前是否有预感时,总拿W君之死作为例子。如果他没有预感,他怎么会突然一天不出门?突然钻进给他带来灭顶之灾的土坯屋?又怎么会说那些奇怪的话呢?”《预感》的意义还在于,它开创了当代小小说先锋写作的先河。尽管岁月易逝,转眼十多年过去,但在2005年的“小小说理论高端论坛”上,青年学者陆琳仍谈起《预感》,说它有宗教意识,说它反映了人在很多情况下,对一种行为、对一种命运的不可解释、不可把握。说这样的作品,比读《圣经》、《佛经》等大部头的东西,更容易让人在一瞬间顿悟。

    滕刚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如流星划过,此后的日子里,因家庭变故,疾病缠身和商海浮沉,这位天才型的作家搁笔数年。直到2001年以后,滕刚又迸发出令人瞠目的创作激情。《微型小说选刊》开设“滕刚专栏”,其他多种报刊相继推出了“异乡人系列”“词牌系列”“张三系列”“陪聊系列”等,滕刚像着魔一般地写,把情绪调整为喷发的火山口,两年的时间,集中发表了百余篇作品。可以说,滕刚的小小说写作是一种颠覆式的写作,现实与虚幻,真实与荒诞,破碎与整体,表象与底蕴,面具与裸露,等等,都给这种精短文体的创作与阅读带来诸多实验性的冲击。著名作家李景文先生说:从滕刚这匹黑马身上,我们不难闻到一股来自卡夫卡森林的气息。滕刚在卡夫卡那里得到了怎样的营养,比如说荒诞、夸张、空灵、通脱、幻想、幽默,等等,这并不是我们所迫切关心的话题。我们的兴奋点是,滕刚这匹黑马在他的小说中所表现出的现代进行时,换句话说,即滕刚微型小说的创新性、开放性、可能性、探索性、实验性。虽说滕刚小说的神经还远没有卡夫卡那般冷静坚韧,但是令我们感到耳目一新的是,他的小说自有一种滕刚式的在场性与当下性,我们能体味到他隐藏在作品背后的欢乐和痛苦,坚守和绝望,追求和梦想,特别是他通过张三这个小人物的心灵史、疾病史,集中表现了国人生存境遇与精神生活的普遍困厄与迷惑,感受到他那超越时间意味并弥漫着沉痛感的微型小说,散发出一股“异乡人”特有的气味、声音、色彩和动作。

    当出了集子,开过个人作品研讨会后,“滕刚现象”在逐渐降温时,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关注和争议,几乎是毁誉参半。喝彩的,说“滕刚作品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充满辩证法,闪射哲理的光华”。批评的,说是把小小说写作引向了末路,有媚俗倾向。不管怎么说,滕刚是把小小说的争论,从圈内延伸到圈外的第一人。

    毋庸讳言,滕刚受到西方现代文艺思潮的影响,自然主义的描写的确有多滥之嫌,在把笔触探入社会、人性的隐秘角落时,或许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借助于现代艺术视角对自然形状的表现。它的负面作用是,那些毫无节制的,或者应该进行有效删减的文字,在千把字的篇幅里,显得格外刺眼。加上滕刚这种恣肆汪洋、一泻千里式的文字宣泄、灵感冲撞、按捺不住的奇思妙想,难以顾及字斟句酌了。尤其是被刊物连篇累牍地推出来,大有泥沙俱下、良莠并生之势,“既表现尴尬人性,又对那种暧昧生活提示与批判”的作品,让人戏称为“废都系列”,其结果可想而知。而长期以来,小小说和青少年阅读有极大关系,被人诟病就在所难免了。

    然而瑕不掩瑜,依我看,成为滕刚名篇的《姓名》《绝唱》《蝶恋花》《正是故乡花开时》《百花凋零》《仿佛》等,体现了当代一流小小说作家的创作高度,毫无疑问,是小小说领域的重要收获。他的作品,融合了黑色幽默、表现主义、存在主义等多种文学表现理念,在虚化的环境中表现人类自身生存的尴尬。滕刚语言诙谐,剑走偏锋,构思奇崛,他的探索,富有挑战意味,极大地丰富、拓展着小小说写作的审美空间。

    在中国小小说作家队伍里,滕刚不是“隐于市”的高人,不是“长袖善舞”的智者,不是“循规蹈矩”的卫道士,而是身怀绝技、特立独行的侠客,是理智、冷酷的解剖师,是不能取代的“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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