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兼程的先锋者

 

—最南京。独家专访先锋书店创始人钱小华先生

 

 

“先锋的黄金时代不在我们的身后，而在我们的前方。我在书店的道路上正少年！”

 

——钱小华

 

写在前面：

 

在南京，你若还不知道先锋书店那你可算孤陋寡闻了。

因为叶兆言先生的《南京人·续》让我萌生了采访钱先生的念头。一个为人文理想苦拼16年的先锋者，用一个文化品牌告诉了这个城市这个社会，坚持精神上的富裕享受读书带来的满足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最南京。小站也是我的文化理想，它非常纯粹，一切服务于精神，一切服务于文艺。所以钱先生也是我梦想的先锋者，他让我更加坚定的加入到倡导人文生活的队伍中去，风雨兼程，乐此不疲。

如今，先锋已经有了六家分店，每一家都以独特的艺术视角传播着人文精神，很高兴能与先锋书店的创始人钱小华先生坐在先锋书店艺术咖啡馆里，倾听文艺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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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起 小站摄影师大域 钱小华先生 小站策划茜姐 小站站长迪迪。）

 

 

 

 

（以下采访：最南京。站长李文迪简称L 钱晓华先生简称Q）

 

 

第一部分：关于钱先生关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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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先生开始是个有些羞涩的人但一聊开也就滔滔不绝很是可爱)

 

 

L：为什么选择在南京进行先锋梦想，南京的哪些人文风情吸引着你？

Q：人的一生实际上是在经营自己的梦想，并将自己的梦想付诸实践，先锋经营书店带给一个城市持续心灵的力量的生命意志永不改变。

 

我选择开办先锋书店是上帝赐给我人生中最美好的礼物和恩赐。那时候我从南大读完书到省级机关，然后因为我对体制内的有些东西看不习惯，比如任人唯亲、论资排辈的现象，工作中还要看领导的脸色，所以一气之下我就大胆地下海经商，二年后生意做不下去，就选择开办先锋书店。当时就在圣保罗教堂的正对面，一间白铁皮房子，一到冬天，风雪把我手脚都吹得撕裂开来。回忆那段不平凡的经历，这一切都是上帝给我的安排，他在我最困难和落魄的时刻，将我从死亡的边缘带到他的怀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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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书店南京五台山总店 ）

 

L： 《大地上的异乡者》——书店老板的个人气质对书店有何影响

文人？老板？怪人？钱先生如何评价自己？

在文化理念和残酷现实产生冲突的时候，您进行了十几年的文化苦旅。让你不断坚持的动力是什么？是不是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

 

Q：有时候老板的气质和书店的气质真是天衣无缝，一家书店能反映出店主心灵的风貌。我既不是文人、老板，也不是怪人，我只是一个书店工作者，一个简单平凡的人；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书店做一个导购员，与顾客建立一种关系，书店引领我们与世界建立一种精神性的关系。凡先锋之存在，便有精神之存在，便有自由。

 

先锋在我看来，是一家最具人文关怀、人文精神的书店，书店里的空间设计、书店布局、创意美学、人文活动无处不充满人性之美和书性之美的光辉。书店是我对生活的一种态度，也是我生活的工具，如果把书店从我身上抽离，我就会变成一个索然无味的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书店是我生命的全部。

 

经营书店是我一辈子的事，我从未打消对书店的信念，先锋是我最心爱的竖琴。她是我唯一的作品，这是一个活着的传奇，先锋书店就是书业的一个传奇，当然她的生涯充满故事。哪一天我放弃了对书业的思考也就意味着我心灵的破产，我思想的容器就不再盈溢天地浩荡之宇宙真理。

我是少数几个能够将自己的内心通过书店的形式表达出来的人。我觉得坚持非常重要，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种坚持心非常重要。

 

“没有我，今天的书业是不完整的。”因为我感到我身上存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对书的挚爱超越了我的生命。

 

我很感谢我的同事，他们把我的事业当做他们自己的一样尽心尽力。我将把他们的辛劳努力视为一种恩赐，我希望不断努力回报他们，证明这份同甘共苦在一起的打拼是值得并存价值的。

 

我们的同事都有特别的天赋，以及一些书生的人文气质；有的写诗，写小说；有的从事戏剧、京剧研究；有的钻研佛学、音乐、美食；有的从事军事、绘画。总之，先锋又像一个小社会，又像一所学校，学校的各个门类还比较齐全。有的读者还称先锋的员工为“教授”、“诗人”、“藏书家”“军事家”、“哲学家”。他们相互之间来自不同的地方，相互之间较为友善，他们每天都分享阅读，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追求精神上的成长，活出生命中精彩的每一天。所以先锋能走到今天，就是有这样一支理想梦幻的团队，他们构成了书店独特的生命图景。我从他们身上学习到了很多的东西，也感受到人性之善的美好。我希望他们在先锋能找寻自己的道路，能各自成就自己的特殊性和独立精神。

 

我也感谢那些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和献出仁爱之心拥抱先锋、给予先锋无私真诚帮助的人，先锋的脚印里都留存着他们温暖的人性，他们一点点爱心，一份份真诚，一滴滴汗水，才使先锋长大，是他们给予我活下去的爱、光明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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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五台山先锋书店里的十字架 这也是先锋最经典的画面）

 

L：五台山的选址独具慧眼，钱先生有怎样的艺术情节？

 

Q：我喜欢做一件有挑战性的作品，书店要成为革新的象征。希望让所有人都能参观五台山总店，并使其得到更多人的认可，无论从设计还是艺术的观点来看，都是书店中的杰作，让更多人朝圣这一座富有基督精神的书店。我将自己书店称为“书店中的乌托邦”，创造书店奇迹也是我最大的梦想。

 

书店中的这些水泥、白墙和消防管道及通风管，自然形成了工业革命后现代的风格。书店中不仅有画家、雕塑家、建筑家、音乐家、诗人和作家们一张张有着梦幻般脸孔的肖像，还有书店大厅立柱旁的雕塑，还有先锋艺术咖啡馆墙上陈列的百家著名国外书店的照片，都是超越历史和国度的。这是一家风格完全不同的书店，先锋有它的力量，有它的性格，漫步其中宛如走进一家艺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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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的保洁阿姨闲暇之余在翻看书籍先锋的每个员工都是爱书之人让我钦佩)

 

L：除了读书先生还有什么喜好？先生的理想生活状态是什么？现在的生活状态您满足吗？

 

Q：我几乎每周都要到南大教室去读书，我小时候读的书少，初中没有毕业就辍学，这是我人生中一大遗憾，所以时至今日我坐在教室里，总觉得自己还在学习阶段，还是一个学生，我在性格上是一个长不大的人，保持着孩提时代的那颗童心，为人为事都表现在里面。

每到周六我都会在教室里读十多个小时的书籍，中午就一块面包，一杯酸奶。虽然艰苦，但我还是十分的开心，因为只有那种时光是属于自己的。每天早晨我六点到南大去读书，8:30到书店上班，几年坚持下来，我还真的看了一些书籍。小巷卖早餐、卖报纸、裁缝店、超市店的人都认识我，他们都把我当成南大的教授，还有的把我当成在教堂上班的人。坐在教室里听到钟楼的钟声，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仿佛自己坐在一间教堂里，心里有一种无比的喜悦和安详。我每天都能享受着南大氛围的存在之美。

过去我在南大上学的时候，早自习教室都坐满了人，可现在再也看不到了，六七点钟也不见人，当下年轻人对思想的轻视，乃是一个时代、一个民族、一代人文明的衰败，这是令人沉痛的事情。

 

我每天坚持看一部电影，听一首音乐；每天坚持跑步、游泳；这是属于自己的世界，我活在精神的世界当中，它们给我生命的愉悦。

 

我理想的生活就是活在内在的生命之中，具有生存意志之生命当中的生命， 使其自己生命中开出沐浴着馨香之气的书店花朵，大地上的异乡者心之向往的虔诚之地。这需要我发奋努力的修行和使命出发。

 

L： 听说钱先生还没有成家，先生的理想伴侣是怎样的。看到写先生的一篇文章说读书人自然要找个读书的女子。这不禁让我想到钱钟书和杨绛。

 

Q：我追求精神上的生活，因此很孤独。读书人的理想伴侣就是书本身，有着普通、简单、朴素的真诚情谊。正如阿克顿公爵所言：“在所有的年代自由的真诚友人，向来是很少的。”

 

L：文艺青年。这四个字一段时间被各种恶搞，当成矫情做作的代言词。我始终觉得这是一个褒义词。先生是怎么理解文艺的？对于最南京。小站和广大的文艺青年先生有没有什么忠告送给我们，在面对现实和梦想的时候我们如何去相信去坚持？

 

Q：年轻人应当在知识上有所追求，要打下一生读书为人的基础，好好地把书读好，多一点认识社会的机会和潜移默化的教育，建立起自己的独立人格和参与到建设社会的进程之中。只有拼命练好一身本事，才能回报社会，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从我小时候起，有一句话一直梦回脑际：“吃一份苦，得一份力；吃一份亏，积一份德。”

我觉得当下年轻人追求时尚、生活、美学和艺术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我更希望看到年轻人完善内心的富足，活出真正的幸福。通过自己的创作给社会输出正面能量，并多一点社会担当、家国意识和人文情怀出来。

 

年轻人还应当学会谦卑，让爱住在我们的心里面，心灵得到成长，结出丰硕的果实，成为生命的食粮。

 

我想把先锋做成艺术青年、文化青年的大本营，而不仅仅是文艺青年的根据地；成为不定期举办独立电影、摄影、流行音乐、小剧场话剧等一系列人文活动的场所，满足他们的精神需求。

 

先锋还将打造人们的情感避风港，郁闷了就到先锋，人生遇到小坎坷也到先锋；相恋在先锋，失恋也在先锋，让艺术青年、文化青年与书生活有关的一切精神需求都会到先锋书店。

 

L：推荐些好书给大家吧！

 

Q：《霍乱时期的爱情》《白鹿原》《平凡的世界》《幸福了吗》

《荒原》《此地无人生还》《海子诗全集》《为什么读经典》《巨流河》《正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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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书店南京龙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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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书店南京广电城店）

 

 

 

第二部分：关于书店经营

 

L： 对现在大陆地区实体书店的看法，发展遭遇到的困难（面对图书数字化，图书销售网络化，全名阅读热情的减退）转型期的实体书店应该怎样应对竞争，完善自己。

——发展文化大厦，引入餐饮，娱乐，咖啡厅——是否会遇到背弃了“书店”初衷的无奈。

 

Q：对于当前的书业处境，我是悲观的，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相信，今天的书

业会是这么糟。我觉得，今天的书业已经进入碎片化、快餐化时代，浅阅读、 慢阅读、多媒体化已经在影响当下的年轻人；我最近去北京、到广州，到处都看到书贩子在街头论斤卖书，盗版书十分猖獗；电商价格大战也正在将书业引向走在一条毁灭和牺牲掉一个产业的道路上。如果再这样肆无忌惮地将价格战打下去，势必将书业带入一个更为糟糕的境地。实体书店已经被房租、税收、人力成本等逼上了绝路，他们都在绝望中抵抗。可以说，从事书业者已经成了被判死刑的人，过去响当当的书店都已经宣告投降了。这也意味着一个时代、一代人在放弃坚守的信念和思想，以及由信念和思想而产生的理想的硕果。我为人类正走向精神衰微的时代而感到痛苦；我非常、非常的痛苦，我不知道为何痛苦！

 

同时，也使我保持乐观的是，政府已经在介入解决民营书店的实际困难，制定并将出台相应扶持政策，保卫文化，保卫书店，保卫社会。书店作为一种志业，要不断地在时代中重生，注入鲜活的生命。只有重建开放、人性的文化，书业才能收获尊重。

 

如果我们把做书业当作一种产业，那就等于是在出售一种商品，那就挖掘不出一种文化，更培养不出一种人文精神，文化还是要存有它的根，它的独立精神和自由思想。当下要防止各大书店在书业纷纷下滑情势下，都陷入做文化创意产业的陷阱，不要一味颠覆传统文化，更不能失去我们从事书业的精神良知和社会责任。文化的发展应遵循它的自然规律，盲目和一味追求大赶快上、急功近利，一味跟进文化发展，会迷失掉我们的使命方向。书店应根据自己的特点，发展相同优势的产业，调整自己的布局。

 

做书店太难了，想把一家书店做好更难，只有偏执狂还在开书店。许多书店不得已之下黯然离去，他们曾经朝向着光荣与辉煌，但今日他们都怀抱着希望死去。我不知道，眼下的书业危机将把我们引向何方？你只有将全部精力投入其中，玩命的工作，付出自己的勇气和恒心，才能坚持走下去。开书店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是你有理想，你有钱就能开得了书店，你必须时刻准备着失败，准备着去交学费，强忍着别人对你的指责、谩骂、抛弃和攻击；你得准备好吃苦，准备好做苦行僧；做书店挣不了钱，能喂饱自己的肚子就不错了。要做书店想好了再说，做书店不能盼着一夜成名，所以想开书店的人找我来取经，我都劝他们做什么都比开书店挣钱。书店的生活，其实真的是很辛苦。那么有人问我为什么还在坚守？我笑着告诉他们，我已经是书的囚徒，没有救的，书业即便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要把书店开下去。我始终相信：想开书店的信徒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深情，最理想，最感动的人；我也相信，一家好书店就像一幅画、一首诗、一座雕塑，由他内心的呼唤，由他生命的律动。我们推崇一家书店应该根据什么？应根据一家书店所创造时代的精神史诗和对人类的爱。

 

先锋开发相关文创产品，开办人文讲座，开设先锋艺术咖啡馆，不但不会背弃“书店”的初衷，反而会增强书店的人文性和精神性的存在，创造更多人的集聚，去感受一种人文理想和生活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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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书店南京总统府民国书院 太有感觉了非常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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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书店文史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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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书店无锡惠山古镇店 去无锡的朋友有福了 坐在这里你会不想走！安静享受书和阳光。）

 

 

L：.先锋书店的品牌定位，经营理念是什么？

－先锋书店定位（16年来有无变化）

－先锋书店的经营理念的成功之处

比较一下成功的独立书店如：国外小众书店：莎士比亚和他的伙伴,台湾民营书店：诚品书店——台湾的文化地标。

 

Q：先锋16年来坚守理念，深耕阅读，给予一个城市持续心灵力量的生命意志永不改变。文化和思想是一个城市的灵魂，对文化的敬畏，乃是对生命的尊重。一个民族，一个城市，一个人，只有在人文、哲学和宗教精神上提升修养，才能顺应当今时代发展的潮流。政府应把文化看作是市民的一种自由权利，让更多人参与并分享民主文化的精神。让参与到先锋成长的人们分享共同生活、共同互助、共同家园的人文理想和精神向度，这就是先锋的经营理念。

 

做书店都是关于个人生命轨迹的烙印。诚品书店吴清友是个有大使命的人，他将自己的生命永远处在出发之中，他对书店对世界怀有一种生命的敬畏，他将诚品书店作为跃动一座城市心灵停泊的港口。与其说吴清友创办了一家家诚品书店，不如说他创办了一间间学堂，他在与人们讲述一生生命成长的经历，他在众人的眼中成了文化的布道者。诚品书店进军大陆将对本地区文化构建和精神成长带来体温，吴清友也将担当文化大使的角色。

 

书店即国家，它所蕴含的世界精神超越了国家、民族、宗教、文化的隔阂，是一座人类所共享的精神家园，我们在每本书上都能俯视和触摸到一个国家、民族的历史风貌。就好像莎士比亚之于巴黎，巴黎之于莎士比亚；它已经成为巴黎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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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看钱先生笑着诉说文化理想 有种无论艰难困苦我定风雨兼程的豁达）

 

 

L：先锋书店的未来发展规划是什么?

 

Q： 未来不是要开出多少家书店，而是要开出什么样的书店。先锋将实现由量变到质变的转换，精进纵深打好每一家书店的基础，以开放性的思维和逻辑，建造更具公共空间和公共精神，并富有时代特征、人性化的公共城市客厅，为通向公民社会的知识人、社会人和公共人提供生命的能量。

 

未来不是要克隆先锋书店，而是要克隆先锋产业。先锋将在现有"先锋书店"的品牌基础上，扩展和延伸，创造“独立先锋创意馆”和“先锋艺术咖啡馆”两个品牌，使非书产业利润达到40%至50%。先锋将建立自己的创意团队，研发、设计、制作、生产和推广一体化的产业链，形成新的产业集群，不断提升书店的造血功能，增强书店的后发优势，不断探索书业新的发展模式。实践证明，敢于尝试，一切皆有可能。

 

我曾经失败过，书店也曾几次面临夭折的危机。我喜欢做最艰难的事情，因为我从做事中看到自己的存在，并找回我自己。我是不会轻易被打败的人，艰难是上帝赐给我荣耀的冠冕。先锋16年来挺着、顶着，守着过来，我知道这16年又有多少书店消失了，他们也为了自己的一份梦想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踩，我想这是他们到了中途疲倦了，或者说今天的书业带给他们精神的疲惫，他们暂时停下来歇一下脚，早晚有一天，他们还会站立起来！但我想，即使暴风雨来临，我也要走向暴风雨！书店是我的舞台，我死也要死在书的舞台！

 

我常在半夜中醒来，梦里梦到我的书店，梦到自己睡在书上，梦到在书摊上捡书的自己。我爱自己的工作，一生投入其中，书店是值得我花上一辈子时间去做的事情，不管付出再多的努力和辛劳，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只要坚持每一天努力不懈地工作，持之以恒抱有对书的激情和梦想，再大的困难我也能坚持走下去，谦卑自己，爱人如己，心怀善念，敬畏生命，不断扩展自我的境界，努力做一个有信、有望、有爱的人，走永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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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先生送给最南京。小站的话）

 

 

 

 

访后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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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南京。站长李文迪）

 

钱先生最打动我的地方：

钱小华说先锋书店开的很黄昏：店收容黄昏中的旅人。一个城市有着一个书店的烙印。

当他描述这样一个片段时，我仿佛感觉先生身后升起了光芒：“最初的先锋开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一场大雪后，太平南路上只有一家亮着灯，那就是先锋，月亮挂在空中，我在等风雪夜归人。站在书店门口回头看，身后一串串雪地里的脚印就像盛满了金色的阳光，盛满了金色的阳光！”先生激动的重复了一遍。作为基督徒的钱先生带着他的信仰在最困苦时也能看见生活的光辉，难能可贵啊。

 

大隐隐于市的人文桃源

问起在先锋书店五台山总店工作的感觉，钱先生愉快地说了这段话：“我的办公室在书店最里面，坐在这里我可以听到水管滴答的声音，老鼠跳墙的声音，飞鸟穿梭的声音，野猫的叫声，这里到处是生活气息。”没错，先锋就是这么极具生活气息和艺术感染力。

受到国外书店的启发（钱先生在美国一家书店拍照被围堵禁止拍摄），所以所有先锋书店门店都写着本店可自由拍照，这里也常常是婚纱外景和电影取景地。我问钱先生难道不怕大家光来蹭拍摄地不买书吗？钱先生豁达的笑了：“书店是公共空间，买不买是他们的事，我必须有我的人文关怀，先锋本身就是个极具人文关怀的地方，所以我很欢迎来的每个人！”

钱先生在先锋建立自己的世界，这是他对先锋深深的爱恋，并且他把爱恋传递给了每个来先锋的人。

 

钱先生经典语录：

 

“抚摸那些书就像抚摸到那片土地！”

 

“先锋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变。”

 

“我们心灵的版图上还铭记着对纸质的那种温亲那温暖昏黄的灯光。”

 

“精神是先锋永不熄灭的明灯。”

 

“只有偏执狂还在开书店。”

 

“一个书店构成一个城市精神的向度，精神寄托，看一个城市，要看有多少博物馆，剧院，教堂，哲学家或诗人的雕塑，因为文化永远是最本质的东西。”

 

“关注，热爱，成长的人们一起辉映群星灿烂的年代，映照我们的自由心灵世界！”

 

钱先生说的每句话都像一句诗，我们需要这样的情怀，振奋人心！真的，我们太需要这样的情怀。因为我们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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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的氛围非常温馨 认识钱先生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谢谢先锋）

 

 

钱小华作为先锋书店的老板，我却很自然的用“先生”二字称呼他。他身上丝毫没有世俗商业的铜臭反倒是飘出了阵阵书卷之香。钱先生白手起家如此坚持文化理想让我钦佩。话里行间透露出的一种无论艰难困苦我定风雨兼程的精神理想让我动容。

来先锋的有很多爱文艺的人，但最文艺的可不就是这书店的主人吗？钱小华绝对是南京最文艺的老板！

 

和钱先生交流就如同品紫砂壶中的清茶，透彻心脾，回味无穷。

 

愿这股澄净的乾坤之气飘洒到世界每个角落，

愿先锋书店越来越好，最南京。小站越来越好，

愿人文理想永存，人文精神永存，

愿所有爱文艺爱生活为梦想奋斗的人们都如同盛在雪地中的金色阳光，在任何困境中都可以勇敢的说：“梦想的路上我们正少年！因为我们是风雨兼程的先锋者！”

 

原文链接:http://zhan.renren.com/didiruirui?gid=3602888498031299230&from=sina&checked=true

 

（版权归最南京。小站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谢谢。）

 

今宁注：钱小华是我在南京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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