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故事（之二）

       飞身抱月

大概年纪来了，就爱回想往事。四十岁算不算老，实在无法判定。对于一个心灵敏感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经历人生，感受生命，四十年也就不算短，所见所闻所历所想，一桩桩，一件件，细细回味，确有一番滋味。

前边讲了小学二年级，6岁时的懵懂爱情故事，接下来讲的也算稀里糊涂，是否爱情，不甚清晰。

记得7岁时，母亲执意要拆了旧房，选了一处较为偏僻安静处做了五间新泥屋，土砖木棱青瓦，倒也诗意。起先就我们一家子住那块幽静地，后来听说那儿风水好，相继迁来几户人家。其中紧挨我家后院的姓赵，家有三位千金，另加一小男孩。第二位千金看上去男儿样，她父母也就按着男儿摸样打扮她，留短发，穿男孩衣服。我开始真以为她是男儿。年龄比我大四个月，算是同龄，她姐跟我姐同龄，她妹跟我弟同龄。所以玩起来自然我跟她关系最紧，最热乎。

一起摸爬滚打好几年，竟然不知她是女儿身。大概十一二岁时的一天晚上，双方父母均不在家，她家就她和她姐，我家就我和我姐。都在我家玩，很晚了，该睡了。冬天，独个儿睡怕冷，四个睡太挤，两位姐姐做了安排，两两一组，自然我和关系紧密的她睡一块。我根本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妥，欣然答应，只是看得出来，她不是那么自然。睡是睡下了，我想跟她睡一头，可她偏不，我到这头，她躲到那头，我到那头她到这头，几番轮转，我也烦了，累了，干脆气不过独自睡一头。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她早早起了床，我也忘记了昨晚生气的事，继续跟她玩。

游戏玩到了捉迷藏，一直玩到天黑。我跟她一对，姐姐们一对，经常是我两很容易被发现，输得很惨。她提议藏一个很难发现的地方，那是我家后院靠山的一个洞，用来装红薯用的。结果躲进去，姐姐们确实好久都没有能发现。天黑，又冷，我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她也没有反抗，只是觉得很不寻常，听见她的快快的呼吸，感觉出非男儿般的温柔宁静。等了一会，她朝我腮帮猛吻一口，一个劲跑出了洞洞，剩下我在那儿发呆，半天想不明白。

自那起，我两的距离越来越远，再也没能紧挨着玩儿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她是一个女生。她开始穿花衣服、裙子，留辫子。

虽然一起上学，但保持自然地距离。后来上高中分开了，我读一中，她读职高，两校离家一百多里，同一方向，可以同一段车程。我不时会收到她的来信，大意问问什么时候回家，能否一起回，过的还好不，学习紧张不，也没有任何明白的爱情话语。但是，朦胧中体味到几分爱情滋味。

放假了，我两都会在家，两家距离十来米，有时讲话的声音都听得清。我会经常听到她在我家后院她家门口边洗衣服边高歌，歌词难免哥儿妹儿的。她在职高学幼师，自然要学声乐，但恕我直言，她那嗓门一起，除了引发几声笑，外加赶尽林子里的鸟儿。听起来很痛苦的，加上她把或许思念之心唱进去，那就更为悲惨。我虽心领神会，但是高考压力太大，也就没有应和，留着她接连唱了几个假期。

后来我读大学，收到她几封信，我其实情笃早已怒放，但是没有接受她的真心。原由很复杂，最重要的是对她的异性感觉并不强烈，总觉得她有点男人味，加之那嗓音，说真的，我最喜欢歌唱得好的女生，虽然最终我的老婆也带着男音且五音不全。

不过现在想来真是一段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