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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水浒中的女人之贾氏

(2014-02-23 11: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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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

林冲

潘金莲

宋江

文哲的博客

分类: 水浒

贾氏出现在《水浒传》第六十一回《吴用智赚玉麒麟,张顺夜闹金沙渡》和此后的《放冷箭燕青救主,劫法场石秀跳楼》等几回书中。
   宋江因仰慕卢俊义大名,一心想请他上山入伙,于是定下计谋,派吴用、李逵乔装成算命先生,潜入北京,来到卢俊义府上与他算了一卦,说他百日之内有血光之灾,需去东南方巽地上一千里之外,才能避灾。
   卢俊义为躲祸患,决定去东南方的泰安州烧香并顺道做趟买卖,吩咐家人好生看家,并让管家李固收拾车马货物与他同行。这时屏风背后,走出娘子贾氏来,劝道:"丈夫,我听你说多时了。自古道:’’出外一里,不如屋里。’’休听那算命的胡说。撇下海阔一个家业,担惊受怕,去虎穴龙潭里做买卖?你且只在家里收拾别室,清心寡欲,高居静坐,自然无事。"
卢俊义不听贾氏之劝,这时李固以脚有疾为由推辞前往,卢俊义大怒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要你跟去走一遭,你便有许多推故。若是哪一个再阻我的,教他知我拳头的滋味!"李固吓得只看娘子,娘子便漾漾地走进去。
   李固那里忍气吞声去安排行李,当晚,卢俊义先叫李固和两个小厮收拾了出城。李固去了,娘子看了车仗,流泪而入。次日五更,卢俊义起来更衣沐浴,给祖先上了香火,吩咐心腹浪子燕青好生看家,又对娘子说:"多便三个月,少只四五十日便回。"贾氏道:"丈夫路上小心,频寄书信回来!"
   卢俊义一行路过梁山时,被宋江掳上山去,筵席好酒招待,劝说卢俊义在山上坐一把交椅。卢俊义不肯,又担心家中不知消息,特派李固先回家向贾氏禀明。自己又在梁山上住了两个月有余,直到金风淅淅,玉露泠泠的金秋时节,卢俊义坚持要回家,宋江等众头领只得在金沙滩上送别了卢俊义。
   卢俊义归心似箭,赶人北京城。离家不远,见一人头巾破碎,衣裳褴褛,望见卢俊义伏地便哭。卢俊义见是燕青,便惊问缘由。燕青将主人拉到背人处说道:"自从主人去后,不过半月,李固回来对娘子说:’’主人归顺了梁山泊宋江,坐了第二把交椅。’’当时便去官司首告了。他已和娘子做了一路,嗔怪燕青违拗,将一房家私,尽行封了,赶出城外......小乙城中安不得身,只得来城外求乞度日。小乙非是飞不得别处去,只为深知主人必不落草,故此忍这残喘,在这里候见主人一面。若主人果自山泊里来,可听小乙言语,再回梁山泊去,别做个商议。若人城中,必中圈套!"卢俊义喝道:"我的娘子不是这般人,你这厮休来放屁!’’燕青又道:"主人脑后无眼,怎知就里?主人平昔只顾打熬气力,不亲女色。娘子旧日和李固原有私情,今日推门相就,做了夫妻。主人回去,必遭毒手!"卢俊义大怒,喝骂燕青道:"我家五代在北京住,谁不识得!量李固有几颗头,敢做恁般勾当!莫不是你做出歹事来,今日倒来反说!我到家中问出虚实,必不和你干休!"燕青痛哭,爬倒地下,拖住员外衣服。
   卢俊义一脚踢倒燕青,大踏步便入城来。奔到城内,径人家中,只见大小主管都吃一惊。李固慌忙前来迎接,请到堂上,纳头便拜。卢俊义便问:"燕青安在?"李固答道:"主人且休问,端的一言难尽!辛苦风霜,待歇息定了却说。"
   贾氏从屏风后哭将出来。卢俊义见了娘子,又问燕小乙。贾氏亦道:"丈夫且休问,端的一言难尽!辛苦风霜,待歇息定了却说。"忙忙地安排饭食。方才举筷,只听得前门后门喊声齐起,二三百个做公的抢将入来,把惊呆了的卢俊义绑了。
   卢俊义再见娘子,已经是在梁中书的留守司大堂上。梁中书呵斥他本是北京本处良民,如何却去投降梁山?白贼寇落草,卢俊义大叫冤枉,极力辩解。梁中书拿出贾氏并李固告他们的大状。贾氏道:"不是我们要害你,只怕你连累我。常言道:’’一个造反,九族全诛!’’"并进一步说:"丈夫,虚事难入公门,实事难以抵对。你若做出事来,送了我的性命。不奈有情皮肉,无情杖子。你便招了,也只吃得有数的官司。"
   在贾氏、李固的指证下,再加上被打得皮开肉绽,卢俊义实在打熬不过,只得认命屈打成招,被带上一百斤的大枷,押进了大牢。
   后来卢俊义被梁山泊好汉劫牢救出,李固听说,忙与贾氏商量,收拾一包金珠细软背了,开了后门径投河下寻躲避处,被张顺、燕青捉住,押往梁山。
   梁山泊好汉攻打大名府大获全胜,于忠义堂上设筵庆贺,又将贾氏、李固分别绑在将军柱上。卢俊义手拿短刀,亲自下堂,大骂淫妇贼奴,将二人割腹剜心,凌迟处死,报了此仇。
贾氏无疑当属"淫妇"。卢俊义虽整日迷恋武功,但并不曾亏待了贾氏。作为有"海阔一个家业"的女主人,贾氏自然是穿绫罗绸缎,戴奇珍异宝,吃山珍海味,行车马大轿,家中奴仆成群、丫鬟如云,日子肯定十分滋润。且卢俊义对妻子也十分信任,如果不为避祸患,恐怕也不会舍下娇妻出行。他临别时殷殷嘱咐,情意绵绵,人在梁山泊还将家中挂念于心,先派李固回家告与娘子,自己住了一段仍是想家不已,不顾宋江众好汉再三挽留,执意回家。回家时遇上燕青,听燕青说贾氏与李固做了夫妻,大恼大怒并大骂了燕青一通,说他的妻子不是那样的人,对妻子依然情深意切,坚信不疑,直到被绑上留守司,方才如梦初醒。毋庸赘言,贾氏与潘巧云一样,对丈夫卢俊义是怀有惧怕之心的。
   卢俊义祖居北京,系出名门,富甲天下,又身怀绝技,棍棒天下无双,是大名府中人人仰慕的大英雄。就这么一位英雄豪杰,因"平日只顾打熬气力,不亲女色",妻子贾氏暗生幽怨,渐渐和管家李固勾搭成奸。
   在卢俊义上梁山之前,贾氏虽与李固有奸情,但时时处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且看她一系列表现:当卢俊义被告知百日之内有血光之灾,决定同管家李固一起到东南方向的泰安州时,贾氏听到卢俊义要李固与之同行,于是从屏风背后走出,力劝丈夫休听那算命的胡谄,让他在家中收拾别室,清心寡欲,高居静坐。
   卢俊义不听,执意要走,贾氏便不再言语。这时李固借故脚有疾患不能同行,实则不忍与贾氏分离。见卢俊义大恼,李固吓得只看娘子,贾氏呢,现在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得"漾漾"地走进去,一躲了之。李固走时,娘子看了车仗,流泪而入,这当然需要背着卢俊义的面。
   到第二日清晨送卢俊义上路时,卢俊义倒是情意绵绵,嘱咐娘子好生看家,并说:"多则两个月,少则四五十日便回。"贾氏只让丈夫频寄书信回来,并未见她有孤寂凄清之感。
卢俊义的归来使全家上下大惊失色,李固纳头便拜,迎到堂上。卢俊义开口便问燕青何在,李固正为难搪塞,贾氏又从屏风后闪出,见了丈夫,嘘寒问暖,侍奉茶饭,并不敢当面怠慢,有半点差池。
   卢俊义被押上大堂后,贾氏认为这次卢俊义是必死无疑了,有恃无恐,先是指证卢俊义在家中写了藏头反诗,说一人造反,九族全诛,怕被他连累,接着又劝卢俊义说:"虚事难入公门,实事难以抵对......你便招了,也只吃得有数的官司。"极力劝其招认,急切地想将卢俊义早早送入鬼门关,好谋得卢家的万贯家产,与李固成为长久夫妻。贾氏口齿牙硬地与卢俊义对质,卢俊义哑口无言,又被一番痛打,撑不住劲,只得认命招了供。
   贾氏当初绝对料不到梁山好汉会将卢俊义从鬼头刀下救出,更没料到会落到卢俊义手中,真可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据说贾氏娘家是河北清河县,父亲贾有道是清河县有名的大财主,膝下只有一女名贾绢花。贾有道早年丧妻,对女儿更是百般呵护,自幼便买了两个丫头伺候她,一名叫阎雪娇,一名叫潘金莲,主仆三人意气相投,无话不谈。后来贾绢花嫁给卢俊义后,阎雪娇去郓城投亲,潘金莲到张大户家当了丫鬟,这便是此后名扬天下的宋江之妻阎婆惜,武大之妻潘金莲,和卢俊义之妻贾氏。
   卢俊义是人们敬重的英雄,而贾氏有出卖亲夫这一大罪状,害人害己,被凌迟处死也是无话可说的事。

 

 

 

 

卢俊义之妻贾氏是一个多情而又胆小怕事的人。

说贾氏多情是她和管家李固的私通:说她胆小怕事,是她安干平稳的生活,怕出现意外。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希望平平安安地生活这并没有错。卢俊义准备去泰安州时,贾氏就说过这样的话:自古道:出外一里,不如屋里。休听那算命的胡说,撇下海阔一个家业,耽惊受怕,去虎穴龙潭里做买卖。你且只在家内,清心寡欲,高居静坐,自然无事。从这番话中,不难看出她的心思。卢俊义被梁中书擒拿,受审的时候,贾氏又说:不是我们要害你,只怕你连累我。常言道:一人造反,九族全诛!……丈夫。虚事难入公门,实事难以抵对。你若做出事来,送了我的性命。自古丈夫造反,妻子不首,不奈有情皮肉,无情杖子这几段话,更把贾氏的这种心思坦露无遗。

如果纯粹从这个角度分析,贾氏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过失。一个女人,谁不想过个安宁日子呢?担惊受怕,甚至送了性命总非人之所愿。贾氏正是基于自身安危的考虑才先是奉劝卢俊义不要出门,后来又迫于现实出卖了卢俊义。

从根本上讲,贾氏最终招来杀身之祸,还是源于她和李固的私通。

中国封建社会发展到宋代,皇权、族权、夫权等绳索紧紧地套在中国女性的脖子上,比以前任何一个朝代更为厉害。在这一时期,女性的地位降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低层面。《水浒传》中女性所处的正是这样一个大的历史背景。因此说,恪守妇道比什么都重要。女性稍有越轨之举,便会受到最大限度的指责。严重者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被杀了、剐了,也没有人同情,没有人怜悯。会被人们认为是罪有应得,甚至死有余辜。

贾氏身为北京巨富卢俊义卢员外之妻,算是豪门之妇。生活原本可以过得安逸舒适,也是她多情,偏要和管家李固眉来眼去,勾搭在一起,如燕青对卢俊义所言:主人脑后无眼,怎知就里。主人平昔只顾打熬气力,不亲女色。娘子旧日和李固原有私情,今日推门相就,做了夫妻。贾氏如此,等于自己找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或者说她是无异于玩火,能不招惹祸灾吗?

贾氏的红杏出墙,卢俊义没有责任吗?许是梁山好汉们的一个通病吧,如燕青说的只顾打熬气力,不亲女色。卢俊义棍棒天下无双,武功高强,少不了要勤学苦练的。这样一来,感情上必然对贾氏多有疏远。以卢俊义的富裕,说不定有自己专门的练功房,并且带有休息室。练完功就在那儿休息,不回贾氏房间,换句话说就是和贾氏处于分居状态。和杨雄疏远潘巧云一样,卢俊义对贾氏的感情的冷漠,也是促使贾氏有外遇的一个重要原因。

卢俊义家境富裕,贾氏自然衣食无忧,如同贵夫人,整天无所事事,能不感觉寂寞、空虚吗?对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女子来说,尤为如此。

整天闷在家里,卢俊义又不亲女色,贾氏的心中当然凄苦。况且,一个身心健康的青年女性,能不渴望爱的雨露甘霖吗?既然丈夫不予满足,贾氏和管家相好而勾搭有了私情,亦应不难理解。

封建统治时期,上至皇帝,下到草民,男人对生理需求的满足都可处于主动地位,牢牢掌握着控制权。而女人就不同了,女人完全处于被动地位,皇宫的嫔妃、官家豪门的妻妾、百姓的妻子都是这样,毫无例外。不管什么样的身份。在性方面,她们都一样,即便有强烈的生理需要,也只能等,等着陛下、官人、当家的来示爱。等不到便只有忍着,压抑着。这恐怕也是嫔妃争宠、妻妾不和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在这种情况下,女人要么甘心认命,让青春和生命在煎熬中一天天流逝,要么冲破枷锁,追求幸福。但谈何容易?这样会以声名乃至生命作代价的。稍有不慎,荡妇淫妇这些恶名便会压在头上,永世不得清白,更严重的,则会性命难保,香消玉殒,落个悲惨的结局。

贾氏即为一例。

卢俊义被梁山好汉智取大名府救出监狱,上了梁山。贾氏和李固被押下囚车,拖在堂前,李固绑在左边将军柱上,贾氏绑在右边将军柱上卢员外拿短刀,自下堂来,大骂泼妇贼奴,就将二人割腹剜心,凌迟处死,抛弃尸首

其实,要说这贾氏也是命苦。如果她嫁的不是卢俊义这样一个被梁山看中的英雄汉,而只是一个一般的富家大户,可能也不会命丧于“情。可惜贾氏嫁给了“不亲女色”的卢俊义,又不甘埋没自己,让青春虚度,结果断送了性命,连情夫的小命也给搭上了。实在是可悲,可叹!

 

 

 

一一零、水浒中的闲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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