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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走出大学的校门,离开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他久违地哼起了:“浇上汽油,舒展眉头,纵火的青年,迫近的时间。”仿佛又回到了2012年长发飘飘的他,背着吉他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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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过大彻大悟的人
by DasenStudio
从未有过大彻大悟的人
我有一哥们儿特别喜欢民谣,大学四年起初还没有现在这么热门,他就在宿舍听。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迷恋那些低沉、沙哑的声音。几乎每晚都要听着它们才能入眠,起初没有太在意这些歌的时候,那哥们儿为了民谣跑去别的城市听了一场音乐节,逃了半个星期的课,最后因为旷课太多,把宪法学挂掉了。
那是2012年,我不太记得是什么样的一个年份,至于那时候他买绿皮票折腾了那么久为了几首民谣的行为,我可能不太理解。回来之后他谈了一个妹子,是在火车上认识的,结伴听了那场音乐节。很多时候我总觉得他不像法学生,倒像80年代的艺术生,弹吉他,皱着眉头唱歌,追女生,留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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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那个年代,却记得那个年代里他的样子,大概是因为那些民谣让我记住了而已罢。我总相信一首歌,可以让人回到从前的某个时间,比如他弹吉他唱万青,比如走在路上撑着伞,他穿着人字拖跳过水洼,比如一起躺在床上埋怨南京的天气,每每听时,总想起2012年那个记忆模糊的消瘦留着长发的哥们。到了后来的某天,他把吉他封存了起来,剪了个背头,原因是因为那个妹子和他分手了,那晚他没有听歌,只是伴着窗外的一片蝉鸣见了周公。
第二天清晨,闹铃未换,“大梦一场的董二千先生,推开窗户举起望远镜。”把他叫醒,那是我第一次听这首歌听得那么仔细,后来虽然他改掉了歌,我却无止境地在循环。现在偶尔听到,满脑子那哥们儿起床的丑样,不爱洗头,文不能测字的失恋狗,一脸懵逼地坐在床上。
后来,这哥们儿很少听民谣,他开始听流行音乐,陈奕迅,林宥嘉几乎都听,但是不再是那个会拿着吉他跟着后面神采奕奕地唱歌的瘦子了。他开始吃得有些胖,我们都喊他胖子,笑他像宋冬野,他只是笑笑也不辩解。
有次林宥嘉来南京开演唱会,我第一次追星,却被人放了鸽子。作罢准备把票出掉,在学校的贴吧里发了帖子,胖子在图书馆看到在下面留言,“留着吧,我陪你去。”我很惊讶,以为他不再会去那种场合。因为曾经一段感情,像是放弃了所有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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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那晚我们过得很嗨,我也瞬间明白了追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思议。结束的最后一首歌是《伯乐》,胖子默默地坐着哭的有些颤抖。我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看着五颜六色的飘带从天而降,那时候我和胖子用两种不同的状态,带着不一样的感情默默地流着泪,没想到一些所谓的虚无或声音,能够给一个人带来这么大的回应,是哭是笑。
那是一个炎热夏天的夜晚,回学校的路上,我们坐在末班的地铁的最前一节,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地下,光牌在眼前忽明忽暗的快速地飘过。他跟我说:“我……刚才是不是哭的很丑?”我回:“你不哭也丑。”他哈哈的笑着,“我打算放下了,但是好像没有那么容易,那个时候我听民谣,以为只有梦想和未来,后来因为她,像是给这些歌填上了灵魂,让它们变得抽象,这些歌就长成了她的样子,那个时候的我们。所以在分手之后的日子里,我无数次地回避那些一起分享过的歌,但是那些所谓的联想,总有些歌也会逼着我去回忆啊!”
下车后我和他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早知要翻墙头,变更加为所欲为。走在刚被小雨洗礼的路上,脚步声变得有些响亮。“你知道吗?”胖子突然说“前段时间我听十面埋伏,听伯乐,走在这条每天来回经过的大道,一心想着那些歌词,只得加快脚步,耳机里是从未与她一起听过的歌,走着却是曾经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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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我以前以为一些人偏爱听流行,有些人偏爱听民谣,就像有些人喜欢白种人,而有些喜欢黄种人那样,分的清清楚楚,而你就是那个只爱听民谣的人。”
他摇摇头,扶着铁栏杆,弯着腰吃力的上爬,没蹬好往下沉了些,“扶我一把。”看着眼前翻过,站在另一侧的胖子,若有所思。他告诉我:“我听它们,不是因为他们叫民谣,而是因为。”我翻越那道墙的时候,偶然间抬头发现头顶的树叶间渗出来的月光,苍白而静谧。胖子在下面轻轻地喊:“你慢点!”我点点头,滑了下来。然后他继续说:“是因为正巧那首歌让我记住了那个时候的我,每每听到那些歌的时候,我总会因此想到一场大雨,或者当时瞥到的一处景色。我怀念那些歌,怀念那个时候的我。这才是我喜欢的原因。”
我笑了:“对对对!比如我听十万嬉皮想到你的丑样!”
“你妹啊!”他笑着递给我一支烟,点燃在暗处的烟头在黑夜里明灭,有火烧的声音。“我爱那些歌,因为歌词也许可以让我大彻大悟。我爱那些歌,也许刚好可以帮我回忆某个时空的我自己,或者别人。今天听林宥嘉的伯乐,我之所以哭,是因为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释怀了。别太多过客祝你早日快乐。”他轻轻地哼着熟悉的调调,像是前所未有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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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不懂胖子嘴里的爱情,也不曾体会过失恋那段时间给他带来的伤痛。我不停地听着一首一首新歌旧歌,在经历过一次爱情长跑的终点后,林宥嘉开了一场暂别歌坛的演唱会,两年后一个人听着始终如一的结束曲,不像曾经那个满心激动的孩子一样流着泪,而且时间的冲刷,我知道一些所谓的歌词,在不同年纪里激发的共鸣,让我泪流满面。再一次看着那些漫天飞舞的飘带的时候,我好像明白了胖子那时候说的大彻大悟,其实只不过是大梦一场。
几个月前,拍了毕业照,我们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他把收起来的音乐节门票和来回的车票,红色的蓝色的,洒满了一地,哥们儿蹲在地上边捡边哭,我像是见到几年前的他,长头发爱弹吉他,爆炸着头发,爱听民谣,不多说话。
那天我们走出大学的校门,离开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他久违地哼起了:“浇上汽油,舒展眉头,纵火的青年,迫近的时间。”仿佛又回到了2012年长发飘飘的他,背着吉他有说有笑。
End
模特:@黄栋杰dan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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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
一个游走在文字壁垒世界的梦想家,想要以诗人的方式看破世界。找不到绕出去的最快捷径,看不见文字背后隐藏的力量。看起来什么都会,什么都热衷的骚年又什么都不精通,什么都能搞砸的屌丝。
我叫沈巍,没有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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