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雄鹰

迟占勇

在赤峰文学圈，尤其是诗人圈儿，张蜀恒这个名字，估计都不会陌生。

大约是2004年吧，张蜀恒来报社，给了大家一本他的书，新出的诗集，那大概是他第一本诗集。一本很精致的小册子。可是，大家都说，看不懂。我也是，真的看不懂。每个字（除了生僻字外）都认识，可就是生生地看不懂。这之后，我陆续在一些报刊或者其他渠道看到过一些他的诗作，还是看不懂。我和身边的人都几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张蜀恒的诗，看不懂，古怪。这几乎成了他的标签。很多人说起来，都带着一点不屑：那个人，写些啥啊？乱闹！

这样的印象一直持续到大概三四年前，我结识了诗人清子、落落、水皮等，他们都成为我的好朋友，他们的文字深得我心，我很欣赏他们。偶尔跟他们说起张蜀恒，他们竟是一致地肯定：那是个大家！于是，我就尝试着接触蜀恒。有过几次接触后，渐渐觉得，这人不简单！待人诚恳，办事爽快大方，雷厉风行。

我觉得，了解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诗人，当然要从他的作品开始。于是有一次，我大着胆子在微信里说，我想看你的书。没想到你蜀恒秒回：好啊，全部奉上！好大哥！

我于是从他的办公室拿到了20多本诗集。从2020年11月，到现在，我还在看。

我怎么说呢？从哪里说起呢？心里鼓动着一股暖流，想把它倾泻出来，但限于水平，又找不到恰当的出口，就随便说了，说哪儿算哪儿。

首先，我得为我对他的偏见羞愧。我差点错过一个如此优秀的诗人！

一个诗人，能把握这么多写作风格，掌控这么多类型写作实属罕见。尤其是，他那么有创新精神，开创了诗歌评书，先不说效果如何，单是这种精神，就是难能可贵了。我想，很多人所谓的看不懂，那只是蜀恒探索诗歌中的一部分。这部分，可以看不懂，因为我们看了太多的容易看得懂的诗，比如汪国真之类，我们这些看惯了“读者体”喝顺了心灵鸡汤的人，从来没想到或者不愿意费那个劲儿去看懂蜀恒这些探索性的诗作。

关于看懂看不懂的问题，说起来话长了。我写闪小说，这些日子听周波老师的课，他就讲到，小小说大家谢志强说过，他的作品很多人看不懂，但是拿到大学课堂上，那些学子都看懂了。我们现在很多小说，九零后都是不屑于看的。我就举这个例子，别的不多说了。“读者都能看得懂才是好作品”这肯定是个伪命题！

蜀恒诗作之看不懂，除了他的探索性质外，我想还与他阅读面之广有很大关系。老实说，我看了蜀恒的作品集，尤其是那些经典作品读后感，我是感到惭愧的，我又是感到惊恐的，是的，我用了“惊恐”俩字。以我的经历，似乎很少有人阅读面广到蜀恒的地步！而且阅读之深刻之细致，令人叹为观止！这是啥样的大脑？这是啥样的体力？是的，我觉得阅读也是个体力活。蜀恒啊，我只能说他是天才！他能大量阅读，还能化为己用，不露痕迹，并能从中开创出一片天地，让人耳目一新，这是何等的厉害？

所以说，我们不懂，不怪蜀恒，要怪只怪我们自己好了。

蜀恒是何等幸福，有那么好的家人陪伴，母亲，妻子，女儿，三个蕙质兰心的女人!她们都进行创作，各有侧重。大家都知道，蜀恒孝顺是出了名的。在如此忙的情况下，每天必须去照料生病的母亲。蜀恒岂止是对待家人这样？对待朋友甚至对待一般作者，也是那么的热心肠。很多活动，蜀恒都是自掏腰包，有一次，一个颁奖活动，蜀恒考虑到有外地作者，就安排吃饭。他却没有参加，那天他的母亲因犯了类风湿而在家输液。饭桌上，凤凰老师说，这顿饭是蜀恒自己出的钱。品毅说，蜀恒经常这样。

蜀恒是一个自觉的、纯粹的、清醒的又是食人间烟火的诗人，我们知道，诗人往往有点狂傲不羁，我行我素。可是，蜀恒不是如此，他热情开朗，积极参与文化公益事业，比如去校园讲课，比如带带领大家认识花草树木，搜集整理民间文化……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我总在想，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啊，他哪里来的这么巨大的能量和精力？我想，这只能是出于对文化的一种热爱和传播文化的一种自觉。蜀恒不开车，他始终骑着那辆摩托，奔驰在追求文学真谛传播文学的路上！快捷，方便，节省时间。

追逐梦想的人，往往是孤独的，这是规律或者说宿命。

只是，我想说，蜀恒，该歇歇也要歇歇，生命需要积蓄能量，这是为了更好的前进。蜀恒的母亲也不止一次劝过儿子，要停一下，歇歇。可是，蜀恒没有，他说，他没有时间停下来，他要办的事太多太多。他甚至说，他没有时间解释，没时间去辩解。我能听出些许无奈和伤感，是啊，懂他的人还是太少了！他只是只能奔驰在路上，他是一个朝圣者，和他的红山诗社，永远在路上！蜀恒奔驰的速度太快了，我等是追不上他的，要做的，就是为他鼓鼓掌，加加油，或者递一块毛巾，送一碗热水……

啰啰嗦嗦写这么多，也没有写出蜀恒万分之一，我觉得，蜀恒就是海，深邃的海，哪里那么容易看得透！

蜀恒说，他对身边人有着雄鹰般的期待！于是我又觉得，蜀恒就是雄鹰，展翅翱翔于文学的天空……哪里管那些在地上叽叽喳喳乱叫的乌鸦麻雀，他没有时间理会，浩瀚的天空，等待他去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