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未完的与“非正式的”

“新书《核桃》只有两部分，“未完的附录”和“有限的诗”，前者的典故出自舒尔茨的小说《书》。后者是实情”——这是新书《核桃》自序里的话。

本心是想用《书》里的典，在第三章的结尾处——“这就是那本书，这是他最后的几页，那非正式的附录······”

凭着记忆，“非正式的”变成了“未完的”，还落下了一个引号。校对时没有查证，忙忙活活地付梓。真是大写的尴尬。诗人疏竹在比较了我近期的三本书后，认为《核桃》逊色于《小茴香》和《交谊舞》，我想是的。

出版过程中的低级错误已经不止一次了。只是这次较为惨痛，几乎是一场脆败。我想第一本书《张蜀恒诗选》，当时排版用的是DOS指令下软件，不是现在的飞腾，错误多的离谱，自己校对的很辛苦效率却低，成书后出现了大量的错误，只好打出不干胶，一个字一个字的粘，1000本书，母亲沾了一年。

刚好手边有胡桑翻译的罗伯特·罗威尔的《生活研究——罗伯特·罗威尔诗选》，54页《中世纪》一诗的开头让我心惊：“此刻，仲冬在我身上/碾磨，纽约/钻透我的神经，/当我走在那些被嚼碎的街上。”《中世纪》一诗的第一节换两个词即可摹写我现在的心情——深秋在我身上碾磨········边城钻透我的神经——洛威尔写这首诗的时候是四十五岁，比现在的我还要年轻两岁——彼时他发出的疑问同样适用现在的我——“四十七岁/接下来是什么，接下来？”

接下来，有限的诗会像舒尔茨小说里的面团继续膨胀，未完的铁轨会继续延伸，非正式的身份还会继续像懒猴一样乐享其业余的蜜露······

（2020.1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