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本一样的书
张永渝
开书店购书以赚钱为目的除外,曾经副本率最高的书是陈超的《20世纪中国探索诗鉴赏》上下两册,计有100余套,其次是河南文艺版《菲利普·拉金诗全集》,河北教育版陈超诗学论集《打开诗的漂流瓶》和陈超诗歌集《热爱,是的》,各有十套。这些书大多送人了。目前手里最多的是浙江文艺出版版《希尼三十年文选》和广西师大版《鳄鱼街》,各有五本,分列五处:单位;家;母亲家;诗社和工作室。都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而看得最多的是《鳄鱼街》。它好似《查尔斯叔叔》里的那面圆镜,每日照见我。诗社的一本也有一些记号,是我也记不住的接头暗语或一小段记录情绪波动的心电图,可以忽略。另外三本干干净净,像暴风刮过的广场。家里的那本留下很多印记——有蟑螂爬过的线条、苍蝇留下的圆点、鸟毛、阿德拉泼出的碱液、宁录的吠叫,它并不甘居一地,常扮演小组长的角色。这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储藏箱每到一地都乐于展示侧翻与倒立的功夫,将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儿和一些种子倾倒在笔记本的仓库或屏幕的田地里。
一些种子慢慢长出来,成为一个片段、一首诗、一篇赏析文章、一份讲稿。渐次,它们成为红山区人文通识教育的导语、过门、结语或一段完整的、又不断扩充的课程。
单位这本还留着明信片大小的藏书票,一块未被开垦的梦境正在发酵。下午,一杯茶的时间,它已经扩展成“吹着微风的开阔新世界。那里有一座草木丛生的大花园。”(详《牧神》)
(202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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