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城堡》

张永渝

       三个梦，追逐着，前后梯次腾跃，终于在早晨迎来了一段清晰的场景剧。

       一批熟人（同学）旅游时发现了一个好书店，某发现了中意的“蓝色东欧”系列，好多精彩的诗集，如米沃什，还有阿尔巴尼亚作家伊斯梅尔•卡达莱的作品，奇怪的是某并没有读过，却真切地记住了这个名字，一阵狂喜，顿时抱了一堆，放到了收银台。转悠几圈儿回来，却交不了款。出现了各种事情。一位朋友见着一个熟人，热络着说着英语走了。一位女同学说有认识人，可以给很低的折扣。过了一会儿，她的妹妹（书店的经理）走过来，手上拿着赠书，上下两册。是一套现代文学的研究资料，上面有强调的曲线和旁注。某说这可是好东西，不太好找了。谢谢。可他交不了款，交不了款书就拿不到手，只能一圈一圈地转悠，看着好书眼馋，交不了款。只好喝菊花枸杞水，又换了陈皮水。坐在高背软椅上，总有人来说话，端来咖啡他告诫自己，水喝多了要上厕所，可还得一杯一杯的喝••••••他惦心那一堆书。

        这是个《城堡》式的迷局。K.想尽了一切办法也不能进去，某怎样努力也交不了款，交不了款就出不来。

某是一个机关干部，负责单位的宣传工作。醒来他就要应付一个检查，一个会议。实在是没有办法，他知道准备的材料都是假的，可假的也得弄，装到一个又一个档案盒里，上级也没有办法，上级的上级要来检查，这里可能是一个点儿。他要在会议上强调重要意义，必须得强调，这是必要的流程，就好像梦里软椅上的交谈。有人坐在对面，他就要说话。假如先进的思想和文化是一个城堡，他知道，他和同事们永远也进不去。不同的是。《城堡》里的城堡在地上，在书里。他们的“城堡”在空中。

（20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