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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雨里写,兼致川云

(2017-08-04 00:07:45)
标签:

杂谈

分类: 杂文、随笔、评论
在暴雨里写,兼致川云
  伊达·凯尔马克这样描述卡夫卡的命运:“为了记录最微小的震动,就需要有最敏感的仪器;为了感知最高的要求,就需要有敏锐的灵魂;为了眺望深渊,就需要有敢闯深渊的人。壮汉、干练者,‘体魄硕大无朋的资本家’是不能完成这样的事业的。这样的事业落在了卡夫卡肩上,这就成了他的命运——于是,在别人,麻木的人感到安全的地方,他却充满了警觉”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卡夫卡,小镇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卡夫卡。但持续不断且有方向的写作,的确需要一种艰卓孤绝的心态。卡夫卡在汉语里的知音张枣在《伞》里写道:“我孤绝。有一次跟自己对弈/不一会儿我就疯了。我愿是/潜艇里闲置得憋气的望远镜/别人死后我宁可做那个摆渡人/在某处,最深最深,山川如故”。张枣在汉语里发明了一个轻盈的卡夫卡。这个卡夫卡和传记里的文学家一样羞涩、一样不喜欢交流,一样坚决而有力,可是他更加窄小,藏在书信里倾向于最低限度的交流(甚至拒绝被阅读)——“阅读就是谋杀:我不喜欢/孤独的人读我,那灼急的/呼吸令我生厌;他们揪起/书,就象揪起自己的器官。/这滚烫的夜啊,遍地苦痛。 ”(《卡夫卡致菲丽丝》)
一个孤绝拒绝一个急欲交流的孤独,那是因为孤独者还没有找到方向和方法,在阅读中寻觅人家的短处以便相对轻松的端出自己。无关浅薄,此关乎态度和技巧。轻盈的卡夫卡的态度是犹疑和不确定,想象中的读者是无限的少数人,甚至一个收信人就够了。像夏天翩跹的蜻蜓,冬日雪的闲话,秋天黄叶之“独寻”、春日落英的舞蹈。刻在水上的写作,并非无效,谁知那蜻蜓没有在溪流的源头留下灵感的种子。谁知那雪花没有贴上一对恋人温暖的脸颊。
    “多少词/多少词,将与我终身绝缘/多少影子我不能骑进冬天”(《伞》),“终身绝缘”是孤绝的姿态,是保有尊严必要的自我控制;影子如技艺(记忆),不愿(能)一起成长只好遗憾的告别。珍惜身边人和物,珍惜那些像候鸟一样分散在各地的朋友们——“他们的才华造成了他们的不幸/在锅炉旁,在铁轨边/在百无一人的西部大戈壁/他们仍在写信给我/一封,一封;如命运之琴音”。     立秋将至,连日大雨滂沱,此刻吟诵力虹的《为什么流泪》,合宜相配的古曲是塤独奏《苏武牧羊》:“心存汉社稷(文学),梦想旧家山(情怀)”。罗曼·罗兰说:“勇敢啊,只要有一双忠实的眼睛和我们一同哭泣,就值得我们为了命运而受苦”。
     在边远的小镇,“啃着硬面包,读书或写作”,胸怀八十年代建功立业振兴中华的情怀,在键盘上急速敲击以应和窗外的大雨,多么幸福。清子说“老城的夜悬在肘上”,与肘在一个平面上、除了几十个笔记本、几本书(《当代外国诗歌佳作导读》《白鹭》《鼠疫》《自决之书》),还有一株墨兰。头顶是环形的日光灯,不远处是新换了床单的床,隔着玻璃隔断,是沙发和“今日是金”的条幅,压弯的茶几,齐胸高的书。头前和背后是满架子的书,还有一捆捆自印的诗集。左手边是飘窗,上面堆满了书和一个炕桌,桌上是一盆柠檬和一盆栀子花。窗外的平台上有一个三层砖垒起的菜畦,种着豆角、西红柿、水萝卜、香菜,还有野生的蚂蚱菜(“鲜嫩清爽的拌菜/唤醒昏沉的味蕾”)。它们隐藏在潮湿的黑暗中,雨水敲打着黄瓜的大叶子,不锈钢的护栏在雨幕中围挡屋里的光,隐隐发亮,如一首低缓的副歌,让人想起当铺里的银子。为身边熟悉的静物写作是值得的,它们不仅是诗歌的参与者,也是最好的听众——但须设身处地,平等而亲密:“这一日,/变作一只淡青色水罐/放进乔尔乔·莫兰迪的画里/意外之喜。画布轻轻抖动//我碰到身边黄色花瓶,鼓腹细颈/诗意在胸中荡漾。”(张永渝·《水罐和花瓶》)
密集的豆子变作空降的伞兵,暗夜的运输机送来隆隆雷声。成吨的词语在跺脚,应和孤绝的写作者,看他每日沉浸在勃发的温情中对虚弱发出低沉的吼声。鼓励他,继续向虚弱告别。给身边的植物、给一首诗、给投向内心的信,给彼此欣赏的听者,给最初的梦想,以成长的时间。
(201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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