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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行者张永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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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记,初访宁城  张永渝

(2017-06-09 21:31:31)
标签:

杂谈

分类: 杂文、随笔、评论

随记,初访宁城

张永渝

                                                             “识音者希,孰能珍兮”

                                                                             ——《琴赋》·嵇康

  

     528日,宁城川云写出一篇半文半白的文章:《为什么写诗》。他对诗歌的狂热和痴迷让我想起1995年刚毕业的自己。长发抵肩,身材瘦削。一天教四节课,踢两小时足球,读书、写作、漫游。像一台动力澎湃的马达,每日都“沉浸在毫无节制的、勃发的温情中”。     

     福楼拜在给一个初学者的信中这样写道——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只有一个准则:一切献给艺术。生活应该被艺术家看作一个方法,仅此而已,他应该嘲笑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这不仅是一项忠告,他就是这样生活的······  他只为艺术而生活,一生沉浸在毫无节制的,勃发的温情中,像孤独的情人一样度过许多澎湃的夜晚,举起双臂,大声呼喊,因神圣的热情而战斗······“22年前,我就是“嘲笑自己大声呼喊”的初学者。 像川云一样半文半白,相信诗歌有无限的可能。一样地热爱经典,崇尚先锋,珍视友谊。叨念着“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给散落在太仆寺旗、多伦县、喀喇沁旗的朋友写信,一封又一封,拨奏命运的琴弦,诉说孤独与创作的苦闷,一封、一封。

   67日,我决定去宁城。妻子与我不谋而合,一位来自呼伦贝尔的大学同学在宁城作高考巡视员,我装了一箱书,她拎了两瓶红酒,冒冒失失的在赤峰南上了高速。刚驶出10公里,便从南大营子收费站下来,驶入赤-凌一级路。我调侃她事先不联系,有可能“雪夜访戴”。她笑我追忆可能短路。公路平整,略有起伏,远山绵延不绝,白云千形万状。正午时分,驶进天义镇,一切皆如人愿。与川云相见于宁城四中南门。说起伟大的福楼拜和“勃发的温情”,我见到了那个狂热的虔诚的略带羞涩的、面容沧桑的自己。

     十几分钟,话题围绕阅读展开。川云是刻苦且有志的读书人,他的阅读资源涵盖古典文学、现代文学、朦胧诗以来的当代诗歌和本域作家作品。他双目有劲,话语坚决,对浅阅读的鄙夷、对大师之虔敬让我想起卡夫卡的名句,出自致奥斯卡·波拉克的信——“我相信人只应当读那些咬啮和刺激人的书。如果我们读的书不能迎头一击使我们清醒,那么我们干吗还要读这些书呢?······我们只需要这样的书,它们对我们的影响就好象使我们痛苦的不幸,就好像一个人的去世,我们爱他胜过爱我们自己;就好像我们被撵进了树林里,远离了人群;就好像自杀;一本书应当是劈开我们中间冰海的斧子”。     我交给川云一箱书,分别赠给五位红山诗社同仁。除了李直的《庄稼三部曲》,都是我自印的诗集。在一篇名为《小说,露出了冰凉的鼻尖儿》的文章里,我也提到了一把斧子,典出于《庄子·徐无鬼》。一样在日常生活里挥来砍去,它受教于文学”轻“的一面,符合“肃肃宵征”的小人物和博尔赫斯笔下“小诗人”的趣味和技术特点。    初一记叙文到现在的随笔,母亲一直是我的教练——“三十年来,母亲的口中不时/蹦出,我从未听过的俗语/像匠人挥斧,‘嗖地’/一下,削掉我鼻尖儿上的白灰”。     真希望到母亲这个年纪,我的手里还握有这把斧子,斧头依然锋利,斧柄还没有烂掉。   或许有大胆的作者如川云愿以我的书为斧头,削去会心者鼻尖儿上的白灰,冰凉的感觉薄如苍蝇的翅膀,快如闪念,那是文与意珩璜撞击的一瞬。   张沅以布鲁诺·舒尔茨为例,借大师挥斧瞬间“逗留”的文字,照亮了郢人审匠石阅读者的面容——“作家余华把他的阅读经历形容为“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在同名文章里,他提到了波兰作家布鲁诺·舒尔茨,拿他和不朽的卡夫卡做对比,认为布鲁诺·舒尔茨能带来更多的感动。今年暑假,我读到了他仅仅100余页的短篇小说集《肉桂色的铺子》,我被击碎了,我的经验和全部自以为是的想象。那文字就像复活的精灵,它们哼着歌、奏着曲儿,单纯而忧伤。有人敲门,它们倏忽而逝,化作星光。而当静寂袭来,我展开纸页,它们又包围在我的周围,每一颗都只逗留短暂的一瞬,那一瞬就像凤凰呼啸而过,书中的所有纸页都在燃烧’”

    余华有一个精彩的比喻:“与卡夫卡坚硬有力的风格不同,布鲁诺·舒尔茨的叙述有着旧桌布般的柔软,·····他善于捕捉那些可以不断延伸的甚至是捉摸不定的意象”。即便柔软如书信般亲切,但对于创作和自己的生活,在致罗曼娜·哈尔派尔恩的信中,布洛诺·舒尔茨的表述依然震撼人心——“我认为,世界、生活仅仅作为创作的资料来说一直是重要的。但是一旦我不能利用生活去创作——那生活对我来说要么是可怕的,要么是危险的,要么是空虚的。·······没有这种生活中的养料,我就会像植物人一样活着。艺术让我习惯了自己的那种冲动和强烈震颤的感觉。”

     卡夫卡十四、五岁时就开始了文学创作,他说:“我无法忍受我的职位,因为它同我唯一的要求、我唯一的职业,即文学,发生了冲突。因为我不是别的,就是文学家,不会也不想做别的。”    于坚说,“大师是天才的理性化”,无论“坚硬”如卡夫卡,“柔软”如布鲁诺·舒尔茨,;福楼拜、托尔斯泰,每一位大师都是独一无二的精神现象。或鹤鸣九皋,或鱼潜在渊,无论何种境遇,他们神情灌注,唯我最亲。或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或形如散木,披猖落托,无论何种形态,他们都身怀利器思维敏捷。曲而不屈。直而不倨。他们将层积的热望转化为浩然之气,复叠攒仄,拊嗟累赞,在养成天赋的古琴上抚弄命运的琴弦。不恨会人稀,何惧知音寡。写,不停地写。写破焦虑,重整秩序。写出光明熠爚文采琳斑的散文,写下徽徽溢目泠泠盈耳的诗篇。他们的文学实践和品格历练告诉“初学者”一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开蒙立志,专注成务——通过不断地学习,找到新的出发点。像通晓万物一样了解自己,知己所长,避己所短。做好规划,紧好车辖,加固车厢,确定方向,在专注地技术地练习中成长,视成长为一生的事业。如此,行至暮年,或不会因尚未“开物”而悔恨、因未能“成务”而懊丧。      

 

                                                                   2017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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