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体向上

为了证明健康和语汇量成正比

嗓子还“丝丝拉拉”，她开始引体向上

双手把在家常里短的边上

（如玻璃隔断的上沿儿）

细胳膊牵引46公斤的身体

弹腿，自说自话

唤起几条话语的支流

漂流瓶太沉，她放出纸船

载新买的李子；新闻及其附属物——

（天津爆炸、经济形势、亲属之糗事）

飘向扫地拖地之佣工

很快，踩到一个客客气气三条腿的板凳

她借势向上，说起天气

盛夏已过，秋老虎的利爪凶悍

笼子里的观众无处躲闪

耐心被抽取三十大毛，以小时计费

洗菜的阿姨，注意力好似疲劳的链条

破损的轴承。自行话题进行地艮吃

期待简答、真有咬不上齿或逾扣的感觉

沉默中，前臂屈指肌和餐厅都慢了下来

“云彩上来了”，往这边压

暗雷滚动，她腾出一只手疏通淤塞的信道

佣工回应一个包含简单要点语流之滑槽

却如那泥鳅身上的潺儿

横插却有滑无销，窗子有些磕碰

“欻拉”一声，炒勺腾起烟气

吆喝，“打开、打开”

在油烟机“嘎啦嘎啦”的伴奏中

双拳对面，古稀对话的科目一终于结束了。

（2015、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