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

——哎，你怎么也学会了

——啥？

——如此冷默

——啥？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装作听不见；问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早上起来不说话，打对光还微笑，持续不了一秒钟，就像变了一张脸；说啥也频频点头，却不知具体内容；你喜欢闭眼睛，吃饭时你也闭眼睛，使血压的事吗；点到为止，就是点到为止，连一句多余的寒暄也没有，像电影《白色》里、那个想要自杀的体面人；干巴巴旱着，你的雨像天钱一样的金贵；你就像沉默的大海，比大海还沉默；你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和借口，延续你冷默的租期；你做得滴水不漏，父母都夸奖你的礼貌，多么流畅，从进门开始，十分钟的泼墨山水；你需要意会，可我跟不上拍，铁帽子王是谁，我真不知道，再抓起来之前，我真不知道；你总能找到合适的姿势躲开我的视线，看起来却那么自然，拍成照片有性格明星队味道，就像现在，你瞅着窗外，干枝条的五角星，这些黄五角星，比你的脑袋还大，白色的两组天线一般射灯，肩部哪一组，姿势就像健美运动员展示肱二头肌，跳出一根筋，在根部打了一个蕨菜的旋，刚结婚那阵，你对我说：“一旋狠，二旋愣，三旋四旋、打仗不要命”，你就是一个旋，哎，你到底是几个旋？

——唵，好好。

（别惹我，租期还没有到头。）

（2015、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