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渝“诗歌评书”探索的特色与机制(二)
(2010-05-21 22: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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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渝“诗歌评书”探索的特色与机制(二)
其次,回归诗诉诸于吟诵的早期表达方式
1935年,鲁迅先生在致斐君先生信中说:“诗须有形式,要易记,易懂,易唱,动听,但格式不要太严。要有韵,但不必依旧诗韵,只要顺口就好。”(《鲁迅全集》第13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可见,鲁迅先生不仅认为,诗歌必须“易唱,动听”“有韵”“顺口”,而且,更强调“吟”与“听”的重要性,这似乎是在向早期诗歌的状态回归。而张永渝的诗歌也恰恰在这两方面,与鲁迅的诗观接上了脉息。其实,这正是中国诗歌几千年来的传统之一。
西汉学者毛亨在为《诗经》所作的《大序》里写道:“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故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这段话既揭示出古代诗歌舞三位一体的事实,也区分出说、唱、舞的各自创作心理及层次。这些应该是对处于口头文学时代的诗歌特点的总结。而自从有了文字以后,诗在创作与接收上,才又生成了另一种审美向度。可以说,诗的吟与听、写与读,彼此各有千秋。然而,细细一想,某种类型的诗,在新的综合中也会发挥出最佳效果。无疑,张永渝找到了一种“新综合”的契合点。
与一般现代诗作相比,张永渝的诗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同一首诗,默读的感觉与倾听的感觉不同,其表演效果读与单纯读诵的效果又有很大区别。一方面,从诸要素来看,他的诗歌都极其适合朗诵和表演;另一方面,他又努力将古代诗歌舞三位一体效果,综合作用于接受者的感觉,这与单一地作用于人的某个感官效果大不一样。而这种具有综合效果的诗歌评书,对于当下民间一次性享受的读者(听众和观赏者)而言,是更符合接受者心理的,他之所以倡导并多次在图书馆或与赤峰学院等单位联合举办朗诵会,进行现场诗歌表现甚至表演,原因也在于此。
最后,诗歌评书的表演类型——评书式与戏剧式
他的诗歌评书表演类型可大体分为评书式表演和戏剧式表演。如他所展演的《我是一匹轻快的走骡》《横向比》《 馇粥》《属牛的碌碡》《特技风筝》《戒酒》《大院里的埋汰神》等节目,大多都采用这两种形式。
评书式表演的主要形式是清口或单口,即在整场演出中,主要由表演者像说书人那样绘声绘色地传达诗歌文本旨意,以语言表达为主,兼有表情、动作及其它辅助形式。他的基本技巧有:说、诵、仿、唱。
评书式表演依据表演技巧,大体可分为嗓子活、面子活、身子活和散活等等。显然,这一表演类型主要借鉴了评书表演特色。
如:嗓子活是指与声音有关表演技巧,主演通过音强音长、音高、音色的变化,扮演各种人物,表现各种情绪,传达某种思想,引发人们各自的感受和思考。
身子活是通过肢体语言来丰富和辅助语言、表情的表演形式,它可以加强和深化表演层次。
由于张永渝出色的朗诵与曲艺才能,目前这种形式很受其“粉丝团”的欢迎。
而戏剧式表演类似于舞台小诗剧,但大多不在舞台表演,而是在普通场地即可进行。主要表现为:加入了大量的戏剧元素,不仅运用戏剧表演技巧,而且还运用戏剧中常用的人物组合、旁白、布景、道具、投影、音乐、歌舞等等,从而造成了多种较复杂的戏剧化效果。如:间隔技巧(利用屏风、舞台上设置好的障碍物进行嗓子活表演),衬口与杂音(主演在进行演出的同时,其他演员以画外音、断喝、制造噪声等方式参与表演)。
戏剧式表演除了单纯的主演表演外,还杂有其它人员参与的表演方式,多个演员,显示出不同的风格。或以现场音乐烘托诗歌气氛,使得诗歌效果在这种氛围中呈现到最佳。
然而,与一般戏剧不同,他的诗不受演出场所与经费的限制,时间长短合适,每一小段清口的演出时间基本在3分钟以内。虽然表演的都是微型场景诗剧,每一首诗及其表演的场景、情节、情绪、思想都相当单一,但其效果却是独有的,因为表演者在每一首诗的表现中,都尽最大可能去开发效果元素。就是说,情绪单一不一定思想单一;情节单一不一定情绪单一;场景单一不一定情节单一;地点单一不一定场景单一。
无论是评书式表演还是戏剧式表演,都可以看出,他的诗与莲花落、相声等多种曲艺也有内在联系,但归根结底还是一种语言艺术在新时代为大众传播所做的新尝试,其最重要的价值依然是诗歌文本,而非表演。在这里,“文本大于一切”,离开诗歌的精神内核,其它的一切形式都没有独立存在的价值。
所以,依旧可以把他的诗歌评书,理解为诗歌朗诵的一种形式,只是它比一般的朗诵过为丰富多彩,更加自由、更有现场感和再创造性。各种辅助方式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强化表达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