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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试试,不上床,算不算爱情?
——“我们二了”的边角料之二
(前戏文1)
这是一个许多人可能都看不懂的故事。
包括我自己。
惟一一个表示看懂的,也许是装的。
嗯,生活是个集“装”箱,人人都装而不知。
越经历旅行,我越察觉:每个人的内里,都装着、掖着、藏着另几个自己。或面目狰狞、或清新可人。只有经历——不停的、不禁忌的去经历,那些个“自己”才会现出原形。
我就是在旅行中,让另几个“我”原形毕露的。
所以,我想写一个晾晒的故事。把内里的N个或面目狰狞或清新可人的那几个小人儿一个个放生出来。
晾晒什么呢?
晾晒我们的病。一群人的病。一个时代的病。
(前戏文2)
我先招供,我一直都有病。上半生和下半生的“病种”不同,不过是:从前在城里,有病而不自知。现在在大理,有病但自知。
曾经对某位厌倦职场政治而发誓赌咒要辞职来大理的旧同时说:选择哪一种生活,都会痒,不过是胳膊腿痒,还是胳肢窝痒的问题——胳膊腿痒,忍忍就过去了;胳肢窝痒,奇痒难耐,忍不了。所以,别指望来大理过上梦想中的小日子就不痒了,老天爷不会白掉下来一盒止痒药正好你砸头上,你得自己熬过多少经历、多少蜕皮、多少取舍——才能找到自己挠痒的爪子。
同样。旅行也不是挠痒耙。相反,它也许是另一种病毒。我是先中毒,会有幸自知,二胎写在了《开始长成一个孩子》这篇:有时候,旅行也像隐藏在体内的一种精神水蛭,它吸干了对他人和它物的柔软,走着走着,人心就硬了。
见过许多“走硬了”的驴友。出去一趟,什么鸟人在他眼里都是井底之蛙,什么破事都跟老子的吃喝拉撒无关。
我始终认为,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通道,旅行和读书的疗效是一样的:走得越远,读得越多,会让人越来越兼容而多元,柔软而懂敬畏——而不是越来越狭窄和孤傲,冷漠而且通道单一。
(前戏文3)
头一回,我想写个小小说玩玩。
于是,在N多个方便面泡饱了的深夜里,我沉入海底,写了这篇《小病人》,原名曾叫《和解》,原文4万多字,交付设计时删成2万多,成书后删成1万多。特约的荷兰籍插画师,画了十几幅插画,个个都是因为有病而渴望爱抚的女人脸。负责校对的特务童鞋,每次校对都挠着胸口大呼难受……嗯,这是一次集体发疯和理疗。
旅行类的文字,不应该只是攻略和游记统治下的垃圾场——它应该呈现出文字所能承载的一切形式——教科书们又该说神马散文啦杂文啦之类的“题材”,这让我厌恶。整点撕破脸皮的而已,哪有那么多框框啊。
当然,我像个担心半途阳痿的老男一样,选了最安全的方式——写个爱情故事,爱情这玩意,人人都能胡诌两句,就像胡椒面,哪里疲软了,就在哪里撒两把,虽然不至于立刻让人气坚挺起来,但起码不会半途夭折。
狡猾的偷欢。
还想整点纯情。
能够去爱,也是一种谋生能力。而在这么一个贱兮兮的时代,这种能力显然被人忽视。
爱不起的人,不知道怎么谋生。简单的人,不需要靠爱谋生。
我还真想整点纯情的。
少点调料。多点自娱自乐。
(前戏文4)
下面这几段对话,是写稿过程中两枚主创的QQ聊天记录。本是见不得人的边角料,想想,开放一下后工厂,让读者看看【杂字】被捂在车间里的肆无忌惮、口无遮拦,也许是独立出版物这种狗肉上不了台面的小书才有的下酒菜。
这种口水,曾被有夫之妇的姐们笑骂为:“一把年纪了,只剩下打嘴炮的本事了,一来真的都跑了”。
那好吧,门开着,爱咋咋。
(一)
干嘛呢?
在编一个什么断肠子的爱情小说呢。
断哪根肠子啊?大肠还是盲肠?
十二指肠吧,短一点,玩玩爱情算了,不伤身。
(二)
写到哪了?上床了没?
没。
不上床多不人道。
(三)
哎,你说,不安排上个床,是不是就不算爱情小说啊?
当然了,不做,怎么可能爱得起来?
好吧,我安排一下上床吧。
(四)
半夜打开电脑,想安排一场众望所归的床戏。MD,实在没感觉。
要不,让他们上了,但没弄成?
不行,现在的棍子们,哪个不是老油条,上床这破事,还弄不成,太假了。
(五)
怎么还没上床?
不想上了。我想试试,不上床,是不是就不算爱情?
MD,一锅高汤,又让你熬馊了,又得倒了。
(后记)
一锅没有床戏的馊汤,固执地守身如玉进了设计期。
某一天,谈起床不床的纠结,被设计师一语打翻在地:“你看中国人拍床戏,白扎扎的光源,男男女女赤身裸体,看得人只恶心;但你看人家老外拍床戏,灯光暗暗的,不见人身只见光影,看着不做就挺美的。你有种,不是砍了床戏,而是让人想到美”。
好吧,我承认被这话挑逗了——我想有种一回。
于是,成稿的《小病人》里,安排了Echo和Doni的唯一一次“涉床活动”,只有一句话:“他们做爱,一次又一次,像水蛭一样要把自己吸到对方的身体里”。
小说里,上了床,Echo和Doni还是可以不爱。
这其实是一个暗藏的小隐喻:生活中,不上床,到底算不算爱情?
我编的不算。
你做的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