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本色
苗雨时
诗人于坚守提出《拒绝隐喻》的命题。诗评家耿占也有本著作《失去象征的世界》。他们论辩也许有极端之谦,但从诗歌经验与语言层面考察,却不无道理。或曰“片面的深刻性”。他们所吁求,或许就是元诗和元话语。因为,老子的 《道德经》被认为,“大道至简”,也就是人的生命和宇宙的存在都归于“一”。其演进和变迁都从“一”衍生而来。所以源初的诗歌,从第一声“啊”开始,其艺术极致就.是“大象无形”、“大音希声”。黑与白,“知其白,守其黑”,是人与宇宙的本色、原色、底色,都皈依于存在的平朴.也就是一切艺术的最初的基因和始源。确如孟子所云:“大美无言”。后来,随着历史变迁、文明进化,诗歌的技艺,如表现性的象征、隐喻等话语修辞也日渐繁复、兴盛,对诗歌写作大面积覆盖,几乎到了无诗不象征,无诗不隐喻的地步。特别是现代诗更是知此。但不要忘了,它们的来处和起源。如果诗歌失去了个体生命的本真和生命与宇宙的同构状态,那么任何技巧的花样翻新、玄奇斗异和无谓的话语游戏,都无助于坻达人与宇宙同一的真相而成为悬浮的空幻与虚无,因而造成诗歌艺术生命力的遗失。固然,我们不必绝对“拒绝隐喻”,或全部摒弃象征,在诗歌写作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在具体运用中,我们要时刻牢记它们孕生的母体:存在、黑白、素朴。这也许正是于坚和耿占春的论述,给现代诗人最大也最深刻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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