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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在瓜熟蒂落的藤下——读卢吉增的诗

(2022-10-17 18:48:31)
分类: 诗评

梦醒在瓜熟蒂落的藤下

——读吉增的诗

雨时诗歌工作室  王之峰


吉增属于诗意生长在白洋淀文安大洼,充满劳绩地安居在北京的追梦人。卢吉增的诗,让我想起于坚的话“像上帝一样思考,像市民一样生活”。思考的意义让我们避免堕落,挖掘自身的神性生活的价值让我们在人间学会仰望和爱人。也许只有肉体在人间有了根性,想象和诗意才可以自由,这也许就希腊精神的“市民”命名的意义所在

吉增诗歌文本的泛读中,令我震撼和诧异的首先某些诗的题目暗示和文本隐喻的非逻辑性吉增有意在文本和题目之间预设了某种莫名解构张力这些体现在暗示与象征的定位落差所指能指重心位移细度厚分析,卢吉增诗粗略可分三类:1、人文情感中的日常关照。2、在场感坚实的个体生命体验。3、神秘的形而上直觉呈现《小店》《一场悄然而至的雨》《在城里不知道雨下的有多大》《这么好的天气》,焦点平民生活,情脉乡土,博爱众生情感起伏而舒展。《宣判》《偷欢》《偷窥》《我们都有一个纸身》《无我》《净化》《梦醒此刻,天下太平》属于个人对精神世界的焦虑反讽、解构现实的同时呈现的还有人与世界关系的紧张和忐忑犹以其《宣判》刺激联想社会隐喻,如是我闻《忠诚的灰尘》《折叠》是诗人在品味生活,抒写生活边缘的神秘超验,有诗和诗人的双向互动和语言对诗意的自觉寻找与剥离

诗人的写作资源是平民化的生活现实,诗人“折叠”在农耕文化和狂热的消费主义城市文化中心。诗人用理性的清醒,感性的自觉,积极主动从不同层面与物欲现实摩擦、对抗、融合。,诗人也完成了自己的精神救赎人性回归。大街上,一个挂着“店小利薄,概不赊欠”牌子的“小店”让诗人心生同情、怜悯,“它的小,让我心慌”诗人能做到的是“提着两大袋子东西从小店出来/一定要晃几下,沉甸甸的/我要让小店大获全胜/店主/也可稍稍/自信一点”(《小店》寄厚于轻,言浅情深。另一首具有近似经验和心理背景的诗是《一场悄然而至的雨》。一场悄然而至的雨物候上似乎不尽情义,它不管一些人依然在路上疲惫的跋涉,一些人在工地上曝露着肩膀上上下下,一些人在晾晒谷物、被褥和心情,我行我素,不期而至,想下就下恰恰是这样,才让一群农民工有了天赐的一个机缘:此时此刻,没有谁再指点他们,不用理会城里人的白眼和那些繁缛的规则。这时没人在雨里来盘问他们什么检查他们的身份证、居住证……此时此刻,这些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可以肆无忌惮嚷嚷吵闹,玩扑克、抬杠、谈老婆。人还原为人一场悄然而至的雨”如福泽,天道农民工获得片刻尊严诗人坚信“太阳依然在天上”“此时农民工仅比雨小的王者,这是诗人的内心天平倾斜的方向诗写得意境开放,情绪阳光自信抒情式的反复咏叹,有一种肉体的温度和颤抖。诗“跋涉的人停下来了。/跋涉的人停下来吧!……工地的人停下来了。/工地的人停下来吧!”(《一场悄然而至的雨》心有戚戚,溢目前叙事和抒情珠联璧合同时,诗句中的语气调整,时态变化,见证、看见祈祷,混沌在近乎宗教的悲悯情怀之中诗人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不是强势的代言,而是感同身受发声。对依靠劳动改变生活的务工者,诗人是由衷地理解欣赏赞美。

   乡愁是诗歌的永恒母题,有比欲望更强大的情感势能。诗人的《在城里不知道雨下的有多大》隐喻了生命的漂泊感一个有农村生活经历的人,电视台预报的大雨、中雨、雷阵雨命名拒绝认同。他记忆里在乡下/大雨一般就是入地三指以上的雨/食指、中指、无名指并列的宽度/小雨就是一指以内的雨/这在父亲的眼睛里是不必用手量的城市人用欲望代替土地,在城里,雨会很快就没有了痕迹,人很难感到雨的存在,此乃“城里不知季节变换”。诗弥散的依然是充满劳绩地诗意栖居在大地上的田园韵味。诗用经验处理抒情,语言朴素写出感觉的可能性。诗人说“在乡下”,诗人说“在城市”再现场景,拉长动作,放大细节,释放无限。当农耕时间和数字时代覆盖,诗回归在个体经验的情感场域,就是——“我听不到地面的水声/和那撞击地面/水花破裂的声音”细节安慰一片自然风景就是一种心情。

我们谁也不是生活的“局外人”。卢吉增《我们都有一个纸身》让人自然联想到加缪,想起存在主义有多种思想异质混成的胶着——自然主义、老庄思想、存在主义、佛教的因果报应等均有显像“突然/我窥见了我们的纸身/整天被张贴在单位办公室/商场 火车 宾馆/另一处宾馆  飞机  会议室/有时真的就浓缩成一张彩纸/所有的表情都精简成一个烂茄子” (《我们都有一个纸身》)诗人制造的戏剧性。日常生活符号化使得诗人对自己开始怀疑,存在状态的合理性人生的意义活着的价值工作的目的诗人向自己提出了难以完美解决的活着为什么问题。当人像一张纸被拿在手里放在口前被目光灼灼地逼着习惯地抖着,再也无法感冷热,麻木的不是生死,纸身”即 “玩偶”见而思,比而兴。“纸”是一个意象,“纸身”是由纸衍生的深层意象。 “被蹂躏”“习惯地抖着”被动语态或状态暗示出身处弱势孤独无助任人宰割的不幸,遇湿则骨折/遇风则形损/遇热则身亡更加剧引起心理和生理的不适惊恐颤栗。社会性异化的荒诞是思考的起点,也是诗人打开自己起因。如果,到此为止,诗人悲观的,无望的!而事实并非如此,诗人还有“自我净化”精神能动喜欢说简单的话,做简单的事返璞归真获得再生“我在瓜熟蒂落的藤下/想着以后的事……这个世界善恶有报,最后平衡归一……在接下来8个小时后的满天星斗里/我想做一个好人”(《宣判》)诗人对自己的信任就是坦然,“现在,可以洗洗睡了,我等待你踏实地一觉醒来/明天,我再告诉你昨天的事情/不过已经过去了,或许也没什么必要了”(《净化》如此的自然、从容、闲适,现“象外之象,言外之意,韵外之味”,有不隔之境是文字让生命呼吸

让我们再进一步了解诗人的直觉。《忠诚的灰尘》有对时间的恐惧和敬畏。“秘密用灰尘来保守/是多么可信”,抽象的暗示和具体的怀旧情感被纳入时空意识、精神维度植根在情感深度,印象叠压感觉,智性的冷峻刷新观念的沧桑“没有谁/能把灰尘这么均匀地  洒在/箱子表面”,但是时间做到了,未知的神秘的力量替我们办到了一种形而上的深层隐喻逆掩带来穿越性反思的压力覆盖在《这么好的天气》诗人比我们更好地理解了“生活的慢”,就像桃花理解了春风。“这么好的天气里/照着这么好的阳光/这么好的阳光里/吹着这么好的风/这么好的风……”,成像于心,显像于纸语言准确纯净、节制诗人以心理维度的发现顺应诗意瞬间。童蒙天真的方式润物无声,写成了,把写成了”,写成了大道至简的真正的格局和气象。

对于卢吉增的诗,从先锋性就是探索性上考察,诗人主观上努力完善诗艺,追求外部结构与内在情感节奏和语言音律的和谐,审美至上。诗人良知在人文主义的生命言说。在诗与时代的冲突中努力审视眼前的事物,上下俯仰,思想活跃显露出五四时期的诗人的那种冲淡、平和、典雅的遗风。诗人警惕写作惯性,在写什么和怎么写的问题上视域开阔,理性而清晰。诗人有对现实中的“这样、那样”的物态、事态的持续关注和不断靠近,契合自己心灵在私人细节的鲜明处,诗人用自己的方式理解这个时代,以独有的敏感、韧性,坚持感觉触摸现实和打开热岛一样的人性空间,实现并完成、想象、回忆、虚构、具体、抽象、暗示与隐喻的有效贯通,辞兴意动,催化生成自己的情感倾向开合起伏自由最后,值得借鉴的是诗人的语言修辞结构技巧《折叠》《一场悄然而至的雨》《梦醒此刻,天下太平》《这么好的天气》中可以看出,诗人的情感言说和语言言说同时到来,抒情而感性,精致饱满,稳定而平衡诗人对书面语言的庄重、口语的灵活多变、俚语的机智随取随用,文本自洽地建构起弹性、鲜活的语义丰盈、润泽的语感意境澄澈、祥瑞卢吉增重视诗中如“纸身”等意象原创性,隐喻修辞的象征性、暗示性在强化私人经验的前提下,兼顾公共认知的普遍性。尤其诗人“折叠”、“梦”、“阳光”关键,借助所指和能指概念偷换拆解、折传,形成丰富多变的语义,词的质感厚重蕴含层次丰富激情洋溢在《宣判》《》《忠诚的灰尘》中,诗人还能借助想象的离心力和表意的向心力此消彼长语境营造形成直觉张力。总之,卢吉增的诗给人的印象是:诗意审美在生活的核心沉浸、牧游在灵魂边缘,有意味的形式与有形式的情怀泯化为一,抒情朴素,寄托遥深

写诗是综合性智慧活动,《我们都有一个纸身》《宣判》《折叠》《一场悄然而至的雨》等诗中,我们可以窥觉诗人卢吉增一个具有创造潜力的优秀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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