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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灵在生活的瞬间闪光-----于金鹏诗歌印象

(2019-03-20 18:38:03)
分类: 诗评

性灵在生活的瞬间闪光

 -----于金鹏诗歌印象

                           廊坊师范学院   王颖

 

晚明公安派成员之一袁宏道在《叙小修诗》一文中说:“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中流出,不肯下笔。”性灵”这一文学批评概念,早见于南北朝颜之推《颜氏家训·文章篇》、虞信《赵国公集序》等,到公安派大力提倡。清朝乾隆时代,诗人袁枚与赵翼、蒋士铨、郑燮等人继承与发展了公安派的理论,大力提倡“性灵说”。袁枚所谓的“性灵”, “性”是指性情、情感,“灵”有灵机、灵趣等意思。“性灵”是“性情”与“灵机”、“真”与“巧”的结合。通观诗人于金鹏的诗歌创作,不难发现,他的诗歌的一个重要特点是性灵在生活的瞬间闪烁着光彩。

 

 真情真性 笔性灵巧

 

   诗歌重视情感一直是中国古典诗学的一个传统。《毛诗序》中说:“情动于中而形于言”。陆机在《文赋》中说:“诗缘情而绮靡”。于金鹏的诗歌情感性是很浓厚的。首先,他抒发了对大自然的爱。云彩、河流、花朵、云雀、苦菜,电线上的小鸟······,都成为他表达情感的对象。他总是能从生活中这些平凡的事物中发现诗意。如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所言:“最微贱的花朵常能给人深刻的眼泪也无法表达的思绪”其次,他表达了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的爱,比如看到废河里涌满了水,拥抱在一起的老哥俩,手拿隐身草的姑娘,私家裁缝,立在门外的妹妹······,这些平凡的人与平凡的自然风物浑然一体,朴素、天然、原始,体现了诗歌的人民性。

诗人袁枚强调“性灵”,不仅仅要有情感,还强调灵巧的、闪烁艺术的机智。他非常重视灵感的作用,要求诗歌具有新鲜的风味和灵活的笔致。在《随园诗话》中说:“人可以木,诗不可以木”《《随园诗话》卷十五)。木,即是不灵。真情真性与笔性灵巧结合在一起,这一点与很多真情论者不同。于金鹏的诗歌做到了这一点。

于金鹏的诗大多是短诗,寥寥几句,却能发现常人所不能领悟的诗意,不能不说是诗神的青睐。如《阵雨》一诗:

 

也不知那块云什么时候到的

只知道我一出门

一阵雨便撒到我的身上

它是因为我才来的呢

还是我恰巧赶上了

街上除了我

一个人也没有

 

 诗歌的语言很简单,看似平常,但结尾却营造了一个空旷的意境。“街上除了我/ 一个人也没有”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这样看来,诗歌的前几句也就让在情理之中了。“这场雨是因为我才来的呢,还是我恰巧赶上了”反正街上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我独自迎接这场雨,人与雨的相遇,是偶然,还是必然呢?不仅仅是意境,还似乎诠释着着一种命运的哲理。这样的小诗无疑是写的非常灵巧的。

   再如《深冬》一诗;

   竖起耳朵

就看见妹妹立在门外

手里拎着 一兜阳光

 

深冬,本来是寒冷的季节,可是,诗歌却不寒冷。因为门外的妹妹,手里拎着一兜阳光。读者看了,不仅会心一笑,也感受到深深的暖意。

再如《歧路》一诗:

 

一滴冷雨淹没了太阳

清风中响起

   海妖的歌唱

 

寥寥几句,就让人体味到茫然的、凄冷的情绪。阴天,雨水,清风,海妖。几个意象的叠加让人充分感受到人在歧路的无奈,颇似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小令)。

于金鹏的小诗写的都很灵巧,与冰心的小诗很相似。这也说明,诗歌不必浓墨重彩,在有限的语言里营造无限的想象的空间,这是诗人的技艺,也许是天才。

 

  “瞬间”与“顿悟”

 

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威廉·华兹华斯在《序曲》里提出了“瞬间”(spots of time)(又译为“时间之点”)的诗学概念。“瞬间”用来指因为某种东西引起作者对过去生活的回忆,通过这些回忆,作者在不经意的刹那间领悟到更高层面的意义。自从华兹华斯提出“瞬间”这一概念以来,许多批评家,特别是20世纪现代主义文学批评家提出了一些与之相类似的看法,如斯蒂文斯的“觉醒的时刻”(moment of awakening)、伍尔夫的“敏锐的瞬间”(exquisite moments)、乔伊斯的“顿悟”(epiphany)、庞德“魔幻的瞬间”(magic moments),以及艾略特的“不被注意的瞬间”(unattended moments)。这些词汇虽然不同,但大致含义都可以理解为世俗生活中灵光闪现的瞬间,或是事物真谛的突现。 于金鹏的诗歌的就成功地捕捉到了生活的一瞬间。

比如《陨落》一诗:

 

山坡上行走

小心!而你已跌入

一枝青草!

 

全诗只有短短三行,却描绘了生活中的一个有趣的场景。在山坡上行走,坡路很陡,要加小心,可是,跌入一枝青草,又让人感受到人与自然的合一,以及在山坡上行走的野趣。诗歌没有明言“抖”和“趣”,但读者已经会意,这也算是诗意的含蓄蕴藉。

 

再如《旁观》:

 

河水卷走我的鞋子

剩我

在时光的岸边

 

这首诗也只有三行,通过生活中的一个镜头,领悟了一种人生的哲理。《论语》里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像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那就是生命的流逝。

再如《夙业》:

 

伤口

回应秋风,我

还活着

 

三行,共十个字。伤口回应秋风,其实是伤口在秋风中疼痛,这是肉体的伤口?还是心灵的伤口?作者没有明言,只是描写了他的感觉。感受到疼痛,意味着“我”还活着。诗歌中的感觉主义一直是诗歌批评的一个重要角度。很多诗人都擅长写感觉,比如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济慈的《夜莺颂》,就充满了味觉、嗅觉、听觉、视觉等包罗万象的感觉。再比如法国意识流作家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也非常擅长写感觉。但是,诗人并没有仅仅停留在感觉这个层次,而是上升到“夙业”,这就有宗教的形而上的色彩了。这也是诗人在生活中的顿悟吧。

 

再如《刹那》:

 

一声尖叫

那柄茹素多年的刀

破戒了

 

这是生活中的一个常见的瞬间,更是对人类的一种灵魂与肉体的冲突的境况的揭示。很多时候,人们都是在肉体的沉沦与灵魂的上升之间矛盾着,徘徊着,可能已经持戒多年,却在刹那破戒。诗人在“瞬间”的顿悟,具有照亮灵魂的力量。

 

于金鹏这样的小诗还有很多,可以看出,小诗虽小,但绝不肤浅。诗人的哲思一直都在,诗人在平凡生活中寻找的是一种关于生命与存在的智慧。柏拉图认为,诗人是神的代言人。诗人写诗,是进入了神灵凭付的迷狂状态。应该说,于金鹏的诗歌也是具有一定的神性的诗歌。如果用中国诗学的话语来说,他的诗可谓是在日常生活中体味到了禅机。

 

                        

 

进入新世纪以来,诗坛还是一片众声喧哗。欲望泛滥的“下半身”,“梨花体”,“口水诗”,各种风格你方唱罢我登场。于金鹏的诗歌以清新的意境,纯洁的语言,充满灵机的发现,隽咏的哲理让人眼前一亮,不禁让人想起冰心、泰戈尔的风格。诗人奉献给当今诗坛一道清粥小菜,值得品尝。性灵的闪光,也值得在当今诗坛再次提起。

 

作者简介:王颖(1977-- )辽宁建昌人,蒙古族,1995—1999年就读于中国矿业大学外文系,获英语言文学学士学位,1999---2002任教于河北唐山广播电视大学外语系;2002—2005年就读于天津师范大学文学院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专业,获文学硕士学位。2005.7至今任教于河北廊坊师范学院文学院外国文学教研室,副教授,主讲欧美文学、比较文学。 2014.9---2015.9 武汉大学文学院高级访问学者。近年来在《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广西社会科学》、《名作欣赏》、《外国文学动态》等各类刊物上发表论文30余篇,出版诗歌散文集《可以如此纯粹》(河北大学出版社,2014年)。主持两项省教育厅课题,一项省社科基金课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厦门大学生态文学团队成员;中国外国文学教学研究会成员。目前主要从事中西乡土文学比较研究,中西诗歌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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